第14章 13-动
大帐内，数名大将围着一个舆图讨论着当下的局势。
“殿下，末将猜测，清军事先出现在安化一带的军队是为了迷惑我军，而努尔哈一直不动，只是试探性的进攻镇南关的原因，二者都是为了突袭军拿下方城。”秦钜道。
刘彻点点头，他之前猜测努尔哈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要摸清他的招数，或者让他出来和八旗骑兵野战。
但是他一直弄不明白安化那一带的清军为什么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威南城丢了之后安化就是鸡肋之地了。难道是想多拿点城池冲面子？很显然，努尔哈是一个务实的人，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他不可能派几千八旗精锐去拿一个鸡肋之地。
现在，方城出现的清军解释了一切。从一开始努尔哈就确定了应该怎么打镇南关——拿下镇南关和临漳城的核心枢纽方城。安化城的那几千人就是为了把这水搅浑。他按兵不动也是为了等方城这个关键性的城池被自己拿下。
一旦方城被拿下，清军既可以截断由临漳城发来的粮草，又可以两面夹击镇南关。可谓妙哉。
而且，刘彻现在已经接近断粮，朝中兵部允诺的应该在七月十八日就到了的粮草到现在七月二十一日了还没到。镇南关的粮草只能供大军使用半月了。
“当务之急，是要讨论出应该怎么破这个局。”就在刘彻思考的时候，副将王陵点出关键。
对，现在局势已然明朗，但是，关键是怎么破这个局势已经明朗的局。
刘彻现在手下只有十万人，赵宪徐泾又带走了一万三千人，要是去支援方城，这十万人他能支使多少人去？况且八旗兵来去如风，根据李坚的描述，此次逼迫方城的是八旗兵精锐，人数在一万人以上，他若是派兵去，会不会被八旗兵伏击？若是不去，仅仅靠着方城那几千人，不说一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也顶不住，到时候自己的后路就完全被切断了。刘彻可不指望京营里面那些老爷兵能救自己。怕是等他们到了方城，自己的坟头草都长三丈高了。
当今局势，可谓糜烂之局。
努尔哈果然不是吃醋的，刘彻感叹道。就这小小的一步，直接让刘彻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看着面前的舆图，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刘彻心里面产生。
“诸位，”刘彻抬起头扫了一遍在帐中的几位将领，道，“努尔哈逼迫方城，就是为了让我等出战，那孤便遂了他的愿，与他一战如何？”
“不可！”此话一出，武义将军吕焕立马表示反对，“清军战力强悍，又有十五万之众。而我军战力参差不齐，骁卫军云州铁骑虽强悍，但未与清军交锋，加之粮草即将告罄。贸然出击，必定不胜！”
“确实如此，”武德将军杨魄道，“努尔哈截取方城其目的就是为了逼我等出战，若是殿下出战，正中其下怀，胜负不可知啊。”
秦钜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我军虽遏清军锋芒，但多半是凭借镇南关之险。殿下来比半月，清军未有动作，兵精粮足。反观我军，镇南关兵力不及清军三分之二，而粮草更是即将告罄，兵部应该在前日发过来的粮草还未送至，怕是中途出了意外啊！”
“你的看法呢？”刘彻看向胡文昭。
“末将认为，我军要出击！必须出击！！”胡文昭拔起沙盘舆图之上镇南关的汉军旗帜，插在了清军前面，说，“我军来比半月，粮草告罄。清军已至方城，此时怕是已经拿下方城了，即便兵部发粮，亦不能至镇南关，若是继续守下去，必定战败，倒是出城与清军一战，方有获胜之机！”
一番话说的这些人也是心服口服。
确实，现在镇南关成为孤城已是事实，若是兵部的粮食前日到了，那镇南关还能守上半年。但是，兵部的粮食没有到，仅有的粮食只能供大军半月之食。
半月之后，汉军无粮可食，必然战败。
刘彻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而努尔哈，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刘彻看着众人，道：“战与不战，尔等现在做表决吧。想战者，举左手；想守者，举右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举起了手。
出刘彻意料的是，除了胡文昭没表态，所有人都举了右手。
刘彻吃惊的看着这些人。
“末将认为，方城丢了，可派大军夺回，无非多些伤亡罢了，况且朝内也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派军支援。而出城决战，我等胜算不及三成，胜，必定伤亡惨重；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故而，末将认为，还是不出城的好。”武信将军高奇潜说道。
“末将亦认为如此。”
“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当这些人都站出来支持高奇潜的观点时，刘彻动摇了。
对诶，要是万一这方城守住了呢？万一方城拿得回来呢？万一粮草要到了呢？万一朝中会派兵支援呢？
等一等，或许情况就会改变了。
但是，两阵之间，拿来那么多时间等？
朝中有定王刘莽那些人会来支援？粮草三日不到，还会来？方城就几千老弱病残，能守得住？
忽然。刘彻想到了一句话，大多数军事问题，只有两个答案。一个是正确的，一个是错误的。作为军人，必须有坚强的性格，才能在复杂的战争中判断出对与错。
对，这个问题只有正确的或者错误的。
不要被他人左右，跟着自己的直觉来。
刘彻，相信自己。你的判断是对的！！！
“此战，不出城必败，出城，胜负不可分，故而，孤决定，五日之后，出城决战！决战地点，定于蒲州山！”
刘彻抽出宝剑插在代表着蒲州山的地方上面。
众人吃惊的看着他，便是惊讶。
他们很不理解，为什么刘彻就不能等一等呢？
刘彻看着众人狐疑的眼神，道：“孤决意已下，尔等不必多言！传人去清军大营通知努尔哈，五日后，蒲州山决战！”
决战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