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詹神5

话说王山魁的半个儿子——招来养老送终的女婿詹贺子，因劝詹鼠莫要教别人真本事，要求对他开小灶，遭到詹鼠斥责，一憋气离了詹鼠，到京都用詹鼠的名号开了一家餐馆，门口挂上了“引出洞中仙，招来云外客”的牌子。

一年一个冬日，漫天飞着雪花，冰天寒冻，来了一位客人，30余岁样子，裹着身厚厚的棉袄。身背褡裢，头戴礼帽，把那牌子看了左边，又看右边，喜着脸进门就嚷着叫掌勺的上来。堂倌赶来，哈着腰点着脑壳：“客官请点菜。”来人道：“你当不了家，我不叫你，叫掌勺的过来说话。”堂倌冇法，进去一说，詹贺子大喜，这是个大有钱的老板，服侍好了就能宰他一大截，急急赶来。来人道：“你真的是詹鼠么？”詹贺子答道：“什么东西都冒牌，这人还能冒牌？”来人大喜：“那好，詹鼠弄了顿饭我吃，好几年了，喉咙里头还有香味，甜味。今日个你能做出那盘菜来，”说着，哗啦一声，抖出褡裢里所有的银子，“这些全是你的了。要是做不出来……”“怎么样？”詹贺子立即接口问道。我不要你赔偿什么，只要你放着鞭炮，把你这‘引出洞中仙，招来云外客’的牌子送到我门口挂上。”詹贺子大喜，心里说，这一堆银子，老子今日宰定了，詹鼠的手艺我学得差不多了，他这人是有什么传什么，不留后手的，他詹鼠做得出，我肯定是做得出的，只恐怕是调料上的小差别罢了。答道：“客官，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贺子’，就是贺喜的意思，凭你点的是天鹅肉也好，玉皇大帝蟠桃宴上的龙肝凤胆也好，只要你能点出来，敝人就能做出来。看来，你这银子只好给我贺喜了！”来人嘿嘿了两声，指了指门外屋檐上挂着的冰棍说道：“油炸冰棍圆！”詹贺子舌头伸出了半尺长，老半晌也缩不回去：“我的妈呀，我从来没有做过这道菜，那冰棍怎么经得住油炸呀！”只好答道：“客官稍坐，敝人就去备料。”他哪里是去备料，他是去躲了，只好去求夫人王小姐出来应付！

王小姐听了也惊，哪里会有这道菜？詹贺子道：“我们原认为詹鼠是个老实人，不留后手，现在看来错了，这家伙真可恶！”王小姐道：“詹先生是不会留后手的，定是这家伙不怀好意，生着法子出我们的丑罢了！”詹贺子想想也是的，看来，来人不是财神爷，是瘟神！那一堆银子是宰不到手的，只好叫夫人寻个借口把他支走……

王小姐出门对来人道：“客官是上帝，千万莫怪，我家掌勺的突然中风倒床……请客官改日再来吧！”来人大怒：“明明白白，好好的一个人，一进去就中风倒床？骗子……”王小姐道：“人有旦夕祸福！”“这哪里有一旦一夕？快叫他起来，要么做出油炸冰棍圆，要么放鞭送牌。”王小姐冇法，只好答道：“客官，既然不愿谅解，我进去看看，只要掌勺的能硬撑着站起来，就给你把油炸冰棍圆做出来！”王小姐进去唉声叹气，跑堂的进来说道：“老板，老板娘，这来人不是食客，是城东有名的厨师，姓李，他自诩为‘名冠京城’，好多好多老爷们吃过他做的菜，冇一个不说好吃的……”詹贺子听了，猛的省了，道：“看来，他们是对我们挂那块牌子不服气，难怪他看了左边又看右边！”王小姐听了道：“他不服气就送给他……”詹贺子摇脑壳道：“万万送不得的，太丢丑了！”王小姐道：“人就是要有肚子，装住！你怕丢人，我去！叫个堂倌放鞭，我扛着牌子送去给他挂上，就让他去翘尾巴。你正年轻，经常去他馆里头吃吃坐坐，偷偷的把他的手艺全学来，日后叫他再乖乖替咱们送转来。你想当初，我还冇嫁给你，你把我肚子弄大了，那么多客丑不丑？比这放鞭送牌丑多了，可我偏挺着肚子在客人面前扭去扭来，要不，你现在哪能有这般风光？”詹贺子想了想，冇得别的办法，只好点了一下脑壳……

再说那城东李厨师，自幼聪明好学，悟性好，五岁时父母双亡，成了孤儿，由舅舅带着，舅舅死后，舅妈嫌他只吃不晓得做事，经常打他，他一气离了舅妈，四处为家，成了流浪儿。被一个好心的人收留，做了干儿子。好心人是个厨师。于是，他自幼学就了烹调这门手艺……后来，他长大了，干父干母死了，他学艺也学得差不多，也招了不少门徒。他在餐馆的大门上方竖起了一块匾“名冠京师”，一时门庭若市，生意兴隆……一日，他听一位食客谈起有一个叫詹鼠的厨子也来京师开起了餐馆，门口挂上“引出洞中仙，招来云外客”的牌子，他心里头道：早就听说詹鼠手艺很是了得，德城隋城一带冇得人比得了的，要是能够把他比下去，赢得那副牌子挂在我家门前，该是何等荣耀，我家生意将更是无人可比！可怎样才能赢了那块牌子呢？他动开了脑筋……

一年寒冬，冰天雪地，屋檐下到处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棍子，他心里头说，别看这些冰棍子挂在屋檐下美，可见不得热，一遇热就成了一股气和滴水。他忽的一拍大腿，好极了，就要那詹鼠做出油炸冰棍圆……就这样，他果然难住了“詹鼠”赢得了那块牌子！他好高兴：看来，那赫赫有名的詹鼠，手艺也不过如此，败在了我的脚下，我的“名冠京师”还小了，应该是“名冠全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