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忆梦三

老妪很久没说话，也没动；后来打起了鼾。旁边的女孩见到她这样睡去，轻轻地叫她∶“该上床睡觉了。”

女孩走到灯的开关下，灯光橘黄色映照在她脸上。“嗯？”她睁开眼睛，轮椅被推向床边。女孩递给她拐杖后扶着她的左手，她的右手拿着拐杖。

拐杖着地，发出“咚”的声响。慢慢移到床边，慢慢地坐下，慢慢地躺下。女孩为她盖好被子，关掉灯，走向外屋桌上，外屋的桌上除了一个盛满水的大碗就是一个煤油灯。左手提着煤油灯右手拿着大碗往里屋走，放在靠墙的桌上。因为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偏暗，床距离煤油灯远，隐隐约约看见她动了一下。

“还没睡吗?”

“我还睡不着。”模糊的声音响起。

“要喝水吗?”

“不喝，刚刚喝够了。”

看着毫无睡意的床上人，开口问：“您是怎么走到那山脉的？”

“我越走越偏僻，最后找到个破烂的房屋。我以为我会死在这栋房屋里……”

不知什么时间，饥饿感战胜病魔。似乎听见了声响，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除了野兽，好像没有其他人在。记得还没多久就有人讲过野生的猛兽会吃人。会吃人的猛兽她没见过，也没什么概念，但害怕是肯定的。心里打着鼔，害怕地轻轻抬脚，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走到门边，通过门缝看外边，一只老虎在外面寻找食物，似乎是因为有房屋在所以停留在附近。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敢乱来，看了眼门栓，她庆幸自己有栓门的习惯。她站着没动，但心却“扑通扑通”跳得极快。老虎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竖耳听。而站在门口的王忆梦更不敢有所动作，同时因为害怕被老虎听见心跳声，想捂住心跳的位置，但更害怕被它发现而停止。

站在原地很久，心还是跳得飞快，双脚在颤抖。那只老虎在屋外转悠，不肯离去。它似乎比王忆梦更饿，在旁边啃了几根草。冷风吹来几缕，猛兽不在意的晃了晃头，抖了抖身体。

只要王忆梦回转身，再发出声响，它极有可能会被吸引过来撞坏门，然后自己被吃掉。想起电视剧讲过∶“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心平静才能好好解决。”所以她要更谨慎，更镇定。

想咳嗽时，她使劲吞咽口水，不行时用手捏着嗓子，嗓子都捏得生疼；两脚颤抖，她用尽力气站住地面；身子紧绷，背靠墙上支撑。心默念着∶“快走开！快走开！大恶魔！”

全身僵硬，骨头似乎定锢住，动不了；全身的酸痛想让她动，老虎在外让她不敢动；她想哭，但不能哭。

风又开始吹起，此时的王忆梦像浸泡在冰冻水箱中，全身一会抖，一会克制下来不抖。两只手紧抓着衣边，紧闭着嘴不发出声响。

“吼！”老虎似乎也抗不住冷发出声音。

女孩听得认真不说话，她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