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波赫亚之旅(祈愿推荐与收藏)
化身白鹭的阿克拉斯驮着维纳莫宁穿过风的路径来到了达波赫亚的边境。
只是在此之后克拉斯便再无法继续前行了,它放下维纳莫宁后重新飞向了天空。
维纳莫宁看着脚下熟悉而又陌生的泥土地,内心充满了感慨与激动,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地嚎啕大哭起来。
维纳莫宁的哭声引来了一位波赫亚小姑娘的注意,这是一位有着美丽秀发的少女,她已经与太阳有过订约。
这天她正在给小绵羊们剪羊毛,她已经剪好了六只绵羊,就在她准备剪第七只的时候,波赫亚的土地传来了一声声哀伤的悲鸣,哭泣声引来了小姑娘的注意,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她来到一座小土包上登高眺望,她看见在波赫尤拉的边境,在波赫亚遥远的海边,有一个男人正在那里低声抽泣,他哭得是如此的悲伤,以至于连大地都一同发出了哀鸣。
小姑娘看到了正在哭泣的英雄,她知晓了大地悲戚的原因,她急急地跑回家中,回到了波赫亚的院子,来到了萨辽拉的大厅内,为波赫尤拉的女主人:洛希带来了关于大地哭泣的消息。
………………
洛希知晓了大地哭泣的原因,她嘱咐小姑娘为她找来三块木板。
洛希用这三块木板造好一艘飞船,她让小姑娘去找那位正在悲泣的英雄。
……………………
在阴森的柳树丛旁,维纳莫宁还在那边哭泣,傍着纠缠的稠李树篱,维纳莫宁还在那边叹息。
夏日之风:比格迈用两把铁铲鼓起了大风,波赫尤拉的小姑娘驾驶着飞船乘风而行。
与此同时,突然刮起的夏日之风引来了他的老对手,冬日之风:比格凯利斯的注意。
一阵突如其来的、冰冷刺骨的冬日之风袭击了飞船,在极寒之下,飞船很快便失去了工作能力,偏离了既定的轨道,晃晃悠悠得在维纳莫宁的头顶划过,坠入身后幽蓝碧绿的大海之中。
维纳莫宁看着失去动力的飞船划向大海,他急急地唱出了歌声,分开碧绿的海水,将漂浮在海面上的幸存者救回了海岸。
他们在不远的山洞中升起了篝火,维纳莫宁拿出食物帮助大家填饱了饥饿的肚皮,烘干滴水的衣服,擦拭僵硬的四肢,清理脏露露的头发,大家穿着贴身的、干净的鹿皮保暖内衣,围坐在篝火旁边交流谈论,木块燃烧的噼啪声在人声沉寂下来的每一个瞬间填满空隙,这声音中带有某种静默,或许是某种属于这片森林的力量。
小姑娘率先向维纳莫宁打起了招呼:“嗨,你这位不幸的大叔,你来自哪儿?叫什么名字?你还有家人们?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家世么?…………。”
维纳莫宁回答道:“我来自南方的卡勒瓦拉。以前我还很有名望,大家基本上都认识我。
……我是一位歌者,山谷之间永远回荡着我的歌声。
在万诺拉的草地,在卡勒瓦拉的荒原,黄昏时候的狂欢,永远显得无比的欢乐。
……大家都唤我维纳莫宁,我是卡勒瓦莱宁、大海之子……。”
小姑娘知晓了维纳莫宁的过往,同时也向他介绍起了自己,她说道:“我叫贝伊维•尼达,是太阳女神:贝维尔的女儿。
这俩位就是夏日之风:比格迈和冬日之风:比格凯利斯。
他们的父亲是风暴的象征,人类之父:比格加利斯,阿卡女神:埃维阿卡是他们的母亲。”
维纳莫宁顺着贝伊维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位青春少年印入他的眼中。
一位像是邻家的大哥哥……青春阳光,一笑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已被他温暖。
而另则一位则一脸酷寒高冷,不苟言笑的模样,但眼神的深处却又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温柔,正充满歉意的看着贝伊维。
所有人都知晓了对方的情况,贝伊维又看向了维纳莫宁,她充满期待的问道:“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能不能把你的那些冒险故事跟我说说,……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波赫亚,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好多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维纳莫宁答应了贝伊维的请求,之后又看到被浸湿的衣服已经被烘干,于是他向大家提议向多雾的萨辽拉边走边说。
贝伊维欣然接受了维纳莫宁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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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莫宁走向了洞外,等待着洞内的三人更换衣物。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声音,一转身却发现他们惊艳了全世界,只见他们穿着萨米地区的传统服饰,其上身是用手工制成的、搭配蓝红黄三种鲜艳色彩的麻布。上衣为深蓝和天蓝色,领口、前襟、肩部、袖口和下摆处都绲有金黄和大红两色相间的花边。两位少年在腰部佩戴漂亮的芬兰刀,贝伊维则戴镶有花边的红色遮耳帽,脚蹬用驯鹿皮制成的、毛茸茸的、足尖翘起的萨摩斯人传统冬鞋鹿皮靴,皮毛的方向有前有后,靴底部分高高翘起,显得粗犷豪放,并且还可以避免在厚厚的雪地行走时陷入其中。
他们向着多雾的萨辽拉慢慢前行,维纳莫宁一边走一边诉说着往昔的冒险故事,在波赫亚的郁郁葱葱的山间,在波赫尤拉旷野茂盛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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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林海,一条山间小路,正午时分,阳光灿烂,温暖舒适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印射在斑斑点点的土地上,维纳莫宁唱着歌,夏与冬嬉戏打闹,贝伊维蹦蹦跳跳的附和着维纳莫宁那优美动人的歌声…………。
时光美好而欢乐,只是欢乐总是会便打扰,一场大雾突然将大伙笼罩,屏蔽了众人的感知………目可视,耳可听,但神感不可知晓。
夏与冬吹起了大风,呼唤风暴与阿卡的注视,但风如泥牛入海,不起半点波澜。贝伊维尝试着呼唤太阳母亲的注意,但联系到的却只有一段段的虚无与不明所以的沉沉低喃。
维纳莫宁为众人唱起了歌,抵挡住虚无的侵蚀,一刻不得停歇。
春与冬打起了萨满鼓,唱起了约依克圣歌。
贝伊维找来一根树枝一边低喃咛唱一边在地上画出她母亲的象征符文。
地面上首先出现的是一个椭圆的印记,一个正斜方向的正方形屹立中心椭圆形的正中央,上下左右四个角上皆延伸出一条两两对称,互不到圆边的直线。
随着贝伊维的呼唤,迷雾与光芒的抗争更加激烈……但光芒终究微末,迷雾不起波澜。
阳光照不进来,暴风吹弥不散,所有人都在迷雾中迷失了方向,只能沿着那条已经几乎看不出路面的山间小路上摸索着前行。
众人摸索着,不知走过了多久,一丝光亮出现在了远远的前方,看着似乎像是个篝火。
他们顺着小路慢慢地走到了篝火旁边,待及走近观瞧,却才发现篝火旁边空无一人,只有焰火燃烧时的噼啪声锤击在每一个人的心田。
在篝火周围的迷雾中是一排排若隐若现的形状高大的房屋……
虚无愈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与此同时,一声声宛如实质的高歌迷雾也从迷雾中响起与虚无中的低喃咛唱混为一体…………似针尖、似巨锤…………唯有歌声能将它、祂忘却。
……………………
一只长着一双麋鹿大角,红眼灰毛的巨人大吼着从迷雾中奔袭而来。
冬日刮起冰寒刺骨的狂风,带走了空气中仅存的一丝温暖,狂躁的将红眼灰毛的巨人重新吹回了迷雾之中,随后又从迷雾中传出来的一道犹如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比格迈看着迷雾语气阴沉的说道:“看来我们是遇到穆比耶纳尔马伊了。”
维纳莫宁听后,疑惑的问道:“穆比耶纳尔马伊?。”
贝伊维回答了维纳莫宁的疑问:“穆比耶纳尔马伊就是邪神的意思,在我们萨米,所有的邪神都被统一称为穆比耶纳尔马伊。
至于刚刚被祂奴役的那些生物,便是萨米地区特有的智慧物种:史泰罗巨人,…………但愿这些缺耳朵的可怜人们能够再次回归冰霜巨人的怀抱。”
………………
迷雾中一只又一只迷失了理智的史泰罗巨人不知疲倦、前仆后继的好似无穷无尽一般的向篝火旁的众人奔袭冲锋。
冬刮起了狂风,一刻也不停歇,夏与贝伊维交替咛唱约伊克圣歌呼唤“誓多”、风暴、太阳以及诸神的注视。
随着时间的推移,环绕在维纳莫宁周围的、邪挚的低喃声汇同迷雾中的高歌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就像刚猛的大锤一样,迅猛而激烈的锤击着大家的心田,…………身后的篝火随着嘹亮的歌声也愈发的高涨起来,冰冷的火焰贪婪的舔舐着众人的阴影,……维纳莫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身后的篝火愣愣出神。
明明焰火高涨,却冰寒彻骨:明明赐予光明,却暗蚀丛生。
在火焰的阴影之中,似乎有着某种不知名的、不知形的未晓者,正毫不掩饰的、贪婪的注视着祂们……。
维纳莫宁提醒了众人,贝伊维也注意到了火焰诡异与不同,她凝视火焰良久,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着维纳莫宁说道:“你知道么,在萨米族“火焰可堪永久凝视””。
贝伊维高声唱起了铸词,她唱道:
“光明驱照黑暗,
邪恶隐于阴影,
光之所在,阴影伴生。
光隐于毁灭,
亦藏于希望,
光于阴影而知光,
黑暗所在,光之亦存。”
言语说罢贝伊维高声咛唱起约伊克圣歌,光与光勾连一体,阴影伴随而生。
一道强光闪过,天地间一切清明,阳光万里,山林愈摧,刚刚的迷雾就犹如梦里云烟一般消弭无踪。
贝伊维在迷雾散开的第一瞬间,便拉起了维纳莫宁的手,带着夏与冬急速的向着远方飞驰,将狂躁的风暴与热烈的阳光以及无声的迷雾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直到再也看不见光明,也听不见风暴之后,贝伊才维松开了握着维纳莫宁的手。
维纳莫宁询问贝伊维为何要跑的这么远、这么快,在迷雾散开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风暴与阳光……他们可以停留……。
“哼…”贝伊维并未回答,而是可爱的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拉着比格迈与比格凯利斯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用圆木和单皮建成的像房子一样的帐篷群说道:“你们看前面。”
夏与冬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帐篷,他们高兴地欢呼道:“哦……是“西达”,太好了,今晚总算有个地方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维纳莫宁跟了上来,疑惑的问道:“西达?什么是西达?。”
“在我们萨米,每当到了狩猎季的时候,便会由十几个家庭联合起来一起组成临时的狩猎队一边迁徙,一边狩猎沿途的猎物,而他们所组成的狩猎队就叫做“西达”。”贝伊维解答了维纳莫宁的疑问。
说话间,比格迈与比格凯利斯已经开始与那支“西达”部落交流接触了,很快这支“西达”的部落成员们便非常高兴的欢迎了他们所有人。
当维纳莫宁走进部族的围栏内部时,他突然发现在这支“西达”部落的中间有一顶萨米人的诺艾迪萨满居住的,名为“科塔”帐篷,帐篷的中间有一个可以令灵魂自由出入的圆形小洞。
诺艾迪萨满巫师友好的将大家迎入帐篷。
不过在进入帐篷之前还有一点小小的仪式,只见萨满巫师将手抹上黑炭,然后在维纳莫宁的额头上点出两个小黑点,象征驯鹿的两支鹿角。随后又拿出了一把小刀在维纳莫宁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让鲜血流出,称为放血。
之后萨满又热心得为远道而来的客人热起了驯鹿奶,用萨摩斯人特有的传统民族器皿:库克萨盛起驯鹿奶,奉给第一次来到波赫尤拉的维纳莫宁
维纳莫宁非常新奇地看着手中这件他从未见过的家庭器皿,它有些类似与一个小号的、木质的弯柄单手锅。
贝伊维看出了维纳莫宁的喜爱与疑惑,她笑着说道:“这是我们萨摩斯人特有的传统工艺品,我们一般会挑选25年树龄以上的白桦木,用它的树瘤雕刻制作而成。
库克萨用途多样,而且方便抓握、喝水、泡咖啡、采浆果或是采摘蘑菇……它都能用的到。”
贝伊维看的出维纳莫宁非常喜欢这件器具,她语气轻松的打趣道:“不过库克萨轻易不会送人,在萨米,库克萨有时属于定情信物!如果有人送了你一件,那很有可能意味着他即将要向你求婚了!”
维纳莫宁听后语气可惜得感叹道:“哦!好吧,这可真是可惜了!”。
……维纳莫宁慢慢品尝着温热甘美的勋鹿奶,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似乎是外出狩猎的部落成员们回来了,他们带回了许多猎物,为漫漫长冬之夜带回了更多物资,就连诺艾迪萨满也向维纳莫宁告罪一声,走出了帐篷,去迎接他们的英雄。
待萨满走出帐篷之后,贝伊维用指尖轻轻地供了供维纳莫宁的腰间,随后又指了指维纳莫宁手中还尚未喝完的驯鹿奶,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一脸期待的看着维纳莫宁。
维纳莫宁看着贝伊维一脸馋猫的模样,笑着说道:“你自己想喝,刚才干嘛不向老萨满要一杯,非要抢我手里的。”
贝伊维接过维纳莫宁手中的库克萨,低头喝了一口后说道:“在我们萨米,女孩子是不允许喝驯鹿奶的。”
维纳莫宁轻笑了一声,语气调侃得说道:“那你还问我要了喝?”
贝伊维轻哼了一声语气欢快的说道:“你又不是萨摩斯人。再说了,反正也没有生者看见。”说完做了一个鬼脸,飞也似的跑出了帐篷。
维纳莫宁不禁撒然一笑,看着帐篷中即惋愤又惶惶不安的几位先祖之灵耸耸肩,无奈的露出了一丝歉意的笑容。
出门狩猎的狩猎队为部族带回了丰富的猎物,甚至在这一次的狩猎中,他们还狩猎到了一头熊,为了向他们赐予幸运与食物的狩猎之神与幸运之神表示感谢,他们将在今晚举行一场盛大的篝火晚宴。
夜晚将至,萌萌哒的哈士奇们与放牧的部落成员将驯鹿们陆陆续续的带回到了营地,围绕在营地的栅栏周围休息,若是到了冬雪天,驯鹿们还会把身体深藏在雪里,只露出一对尖角。
…………
渐渐的天色将暗,此时的营地外围又来了两位最近迁徙至附近的其他“西达”联合部族的客人,他们带着哈士奇驱赶着好几头驯鹿。
据称他们在放牧之时发现了一些走丢的驯鹿,通过驯鹿身上的标记,觉得这些可能是前些天这支部族放牧时走失的驯鹿。
维纳莫宁好奇的走近了观瞧,他发现萨米族人们在每头小鹿的耳朵上都作上了记号,每头大鹿的脖子上也都套上了一个标有号码的项圈。
营地的主人们查看了驯鹿身上的标记,确认这就是前几天放牧时走丢的驯鹿。
他们在营地的里升起了篝火,人们载歌载舞地欢迎今天到来做客的这六位客人。
萨摩斯人的主食一般都是土豆烧驯鹿肉和大麦饼,其烹调风格也是自成一体。
戴着四角帽的厨师将驯鹿肉放在露天火堆里烤熟;大麦饼在发烫的石头上烘至半熟后,再放在火上烤熟。吃的时候,在将用浆果和驯鹿奶制成的乳酪作为佐料。
人们围坐在篝火旁边,品尝着美味的食物,唱着欢快动人的歌曲,跳着欢快的舞蹈,并向森林中野生动物的统治者、狩猎之神:比格-莱布迈做出牺牲,以感谢狩猎之神的馈赠。
同时满载而归的猎人们也在自己脸上撒满了棕红色的混合物,里面混有碾碎的桤木树皮和水,已感谢住在赤杨树上,并为猎人带来好运气的幸运之神:莱布-奥尔迈表示敬意。据说他总是以熊的形式出现在人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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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伊维走到那两位送回驯鹿的客人身旁,悄声问道:“比格•莱布迈,你和莱布•奥尔迈你们跑这来干嘛?是我母亲让你们来的?。”
比格•莱布迈回答道:“你母亲和比格加利斯有点担心你们,让我过来看看,半路上遇到了奥尔迈,就一起过来了。现在看来你们过的还不错。”
………………
营地里的歌声响彻了整个夜晚,舞蹈绚烂了整做夜空。
…………
第二日因为狩猎队的归来,这一支临时组成的“西达”狩猎队又要继续向着迁徙地前行,只有等到达了既定的地点之后,这十几个家庭才会分散放牧。
当晚的客人也四散分离,莱布迈三人结伴回到来时的部族。
贝伊维得到了部族赠送的一头小驯鹿,她割掉了驯鹿一只小耳朵,以宣示主权。
维纳莫宁发现并交换到了一些有趣的货币,作为收藏。萨米人将它称为Tjoervie,翻译过来就是“乔尔维”的意思,这是一种只有在遇到外族部落时,才会使用的货币。
维纳莫宁与贝伊维四人继续向多雾的萨辽拉前行。
活泼的贝伊维赐福了那只小鹿,骑着它四处撒欢奔跑。
在前行的途中,突然有一天,贝伊维骑着小鹿来到维纳莫宁的身边,她狡黠地说道:“嘿,老大叔,你是英雄么?”
维纳莫宁呵呵一笑说道:“当然”。
贝伊维故意惊讶的张圆了嘴巴,从驯鹿身上撸下来一根毛说道:“我承认你是英雄,只要你能剥开这根驯鹿毛,用又钝又团的刀子。”
维纳莫宁拔出了一根刀子,刀片上已经没有了刀尖,刀刃上又钝又团,他轻轻的将毛剖成了两半。
随后贝伊维又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个蛋,说道:“再把蛋结成结子,又什么结子也看不见。”
维纳莫宁将蛋拿在了手中,细细得观察了一番,然后结起来,扭住了一个蛋,但在这颗蛋上,却什么结子也看不见,他开心说道:“怎么样,我确实是英雄吧?”
贝伊维狡黠地回答道:“你或许是英雄,只要你剥了这块石头的皮,再给我剁碎这堆冰,不要让一点碎屑落下,不要让一点粉末飞洒。”
维纳莫宁接过石头与冰块,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艰辛的工作。
他剥下了石头的皮,剁碎了冰块,一点碎屑也没有落下,一点粉末也没有飞洒。
维纳莫宁又一次的问道:“怎么样,我算不算英雄?”
贝伊维哈哈大笑的跑开了,远方传荡着她的回音:“你或许确实是个英雄。…………。”
随着离萨辽拉的距离越来越近,贝伊维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
这一天贝伊维又跑到了维纳莫宁的身边,她开心的说道:“听说你是英雄!那你会造船吗?”
维纳莫宁回答道:“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是在谁的天空之下,都没有人会比我更加擅长造船。”
贝伊维说道:“那你就给我造艘船吧,用我纺锤的末屑,用我梭子的碎片。到了下水的那一天,要把船送上水面,不能用你的膝盖去推,不能用你手去挡,不能用你的臂膊去碰,更不能用你的肩膀去撞。”
维纳莫宁答应了贝伊维的要求,他拿来了纺锤的末屑,取走了纺车的碎片。
………………
他排列了一百块木板,他在钢山旁捶打,他在铁岩下轰鸣,他辛劳不息的造着飞船。
维纳莫宁拿着他的大斧,热心的完成着他的工作,但这一次,希息来到了他的身旁,当斧子还未曾劈下时,希息便将斧柄挪移,愣波便将斧口转动,神赐予了一次不详的劈砍。
斧子在铁岩上闪烁,斧子在钢山上玎玲,斧子从铁岩上跳回,钢铁就向肉中钻进,愣波将它赶到了肌肉之中,希息将它赶到了血管里面,血从他的门扉迸流,汩汩地无尽无休。
维纳莫宁表达了他的心情,他说道:“你这残忍的斧子,你的斧口是多么的锐利,你原本应该随我将树干劈下,把松树打击,同枞树为敌,将白桦铲除,而现在你却割断了我血管,砍伤了我的筋肉。”
他开口念起那段治病的起源神咒,关于那段能复原伤口的魔咒。
维纳莫宁张开口,却突然发现,他怎么也想不起那段关于铁的起源的神咒。
巨大的铁器砍在维纳莫宁的血肉之中,它造成了可怕的伤口,血汩汩地迸流,像河水般的汹涌,淹没了长着草莓的树木,淹没了遮盖地面的草丛,完完全全地淹没了所有的小山与土丘,泛滥的血河,汩汩不息地奔流。
维纳莫宁忍着疼痛,从岩石中取来地衣,从沼地取来了苔藓,又从小山取来了泥土,他希望将血可以止住,可血依旧从伤口处迸流不息,无尽无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