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马格努斯这群人类在地上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他们的敌人同样在地下策划着阴谋。
我们沿着下水道里的那些缝隙一路向下，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因为数量庞大的鼠人而散发着恶臭与死亡。
庞大的地下城就是一个强大的病原体，把整个地下都给污染了还不够，他们还企图染指地上，让整个世界都散发出类似的恶臭，鼠人的味道，大角鼠的味道。
“杀，杀，杀！杀光这些奴隶！”
一个裹着绿色布料的鼠人正在向氏族鼠下达命令，他的外貌十分特殊，浑身长满脓疱、密密麻麻的红色疱疹分布在脏兮兮的灰黑色皮肤上，还有奇形怪状的肉瘤。
这个鼠人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病的不轻，一定活不长。
不过这个疾病缠身的鼠人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病态的红脑袋上顶着一双鲜红的眼睛亮得可怕，别说正常人，就是正常的动物也不会有这种眼睛。
氏族鼠人不停的屠杀那些被拖入地下的阿尔佳利斯居民，将他们的尸体塞进一口大锅中。
这口大锅明明一点也不大，但却像个有着次元空间的无底洞，吞下了一具又一具的人类尸体，很快最后这一批人类的最后一个也被投了进去。
那个浑身脓包的鼠人围在这口大锅旁边，又唱又跳，到了兴奋至极的时刻，直接趴在大锅边缘。
这可是一口被烧得滚烫的铁锅，锅中那绿油油的浓汤不停地冒泡翻滚，可这个鼠人的副躯体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哪怕自己与锅身想接触的肉体冒出白烟、哧哧作响，他也毫不在乎。
这个鼠人大口大口的吮吸锅里浓汤散发出的气温，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把脑子塞进汤里喝上一两口。
“大人，维克奇可大人，人类玩意没了，杀光了！”
氏族鼠的报告唤醒了这个差点一头栽进锅里的鼠人，他名叫维克奇可.利齿，是疫病氏族的一名瘟疫僧。
维克奇可.利齿看着眼前的氏族鼠，他们是那个氏族的来着，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红色的眼睛盯着身前的氏族鼠。
“你偷吃了多少？贪嘴的褐毛杂碎！”
维克奇可的问题让氏族鼠措手不及，那颗畸形的脑袋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的捂住嘴，怪叫着说没有偷吃。
不过鼠人的身体比嘴巴诚实，一个响亮的饱嗝哪怕是他捂住嘴巴也无法掩饰的。
瘟疫僧维克奇可没有给这个氏族鼠解释的机会，一把掐着氏族鼠的脖子，这副病朽的身躯力量很大，还算强壮的氏族鼠根本无法反抗。
维克奇可将他丢进锅里，一只手没入汤中，只为死死摁住这只不断在锅中翻滚挣扎的氏族鼠。
惨叫声在这个地下世界响起，惊醒了许多鼠人。
鼠人这个种族，胆子小到遇到任何惊吓都会蹦的老高，更别是同类如此凄惨的叫声了，一时间整个地下都乱作一团。
维克奇可放开锅里那只已经脱毛成功的氏族鼠，放任他在浓汤里起起伏伏最后沉入锅底。
他舔了舔自己那只肿胀的爪子，如同在品尝世间珍馐，可是那上面只有同类的肉香和绿色的汤汁，都是令人反胃东西。
就算是什么都吃的鼠人，也对那些绿皮的汤汁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一滴。
“杀了奴隶鼠，把它们也扔进去炖了！”
维克奇可给身边的其他氏族鼠下令，那双红色的眼睛让所有鼠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他威胁道：
“你们最好祈祷奴隶们的数量足够多，不然接下来你们就得自己跳进锅里去！”
地下世界是见不得光的，零星的火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可它们在这昏暗的地下哪怕多待一秒都不愿意，更不会给鼠人带来光明。
氏族鼠们举着火把行动起来，他们到处搜捕奴隶鼠，将它们杀死后投入锅中，这锅肉汤现在有增加了别的食材，就是新食材不怎么干净。
维克奇可向地下城的高塔走去，那原本是属于这个鼠人氏族的军阀老窝，不过自从那个军阀被他吃掉之后，这一切就都是属于维克奇可.利齿的了。
你说我一个瘟疫僧，怎么就突然成了氏族的军阀了呢。
维克奇可经过高塔前的臭水沟，里面充斥着各种垃圾，能被鼠人称为垃圾的东西实在难以想象，那里面散发出的味道甚至让这个瘟疫僧都为之作呕。
可是就是这种地方，艾辛氏族的阴沟奔行鼠都可以用作藏身的地方。
当这只身穿黑衣的阴沟奔行鼠都快走到距离自己脸上时，维克奇可.利齿才发现他的身影。
“我们的头儿要见你！”
维克奇可盯着这只阴沟奔行鼠，对方的脑袋被黑色头罩说遮盖，那双眼睛更是溶于黑暗中。
可是鼠人沟通不仅依靠语言、表情，还有味道，而那只阴沟奔行鼠身上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就是这些躲在影子里的玩意，永远不肯正面作战的卑鄙玩意，他们阻止了疫病氏族的大计划，保护了懦弱的议会，这些玩意都该被炖成汤。
“你走前面。”
身为疫病氏族的一员，维克奇可深知该如何与这些艾辛氏族的影子玩意打交道，他记得那些用无数鼠命换来的教训：永远不要背对着艾辛氏族。
阴沟奔行鼠点点头，四脚着地在前面带路，那条长长的鼠尾卷着一把匕首，奔跑时的颠簸完全没有影响到这把武器，它稳稳地随时准备挥出。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使用第三把武器的鼠人，维克奇可还是觉得非常神奇，这些躲在影子里的玩意究竟在东方学了些什么。
维克奇可一边在脑子里乱想着，一边同样四足着地奔跑起来。
在他们离开后，又有几个黑影尾出现，同样是细长的鼠尾卷握锋利的匕首。
看来我们的瘟疫僧还是不够警惕，他忘记了另一条教训：与艾辛氏族会面，至少需要两个人背靠背，最理想需要五个人。
因为你要注意前、后、左、右，还有上面五个方向。
“你迟到了！”
瘟疫僧跟着阴沟奔行鼠，见到了他们的头儿，一个刺客，他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哪怕是四足着地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但是艾辛氏族的人从不喝酒，任何麻痹神经的东西他们都是绝对禁止的，因为那样出刀的速度会变慢。
“我要惩罚你！”
刺客说着站起身，拿着刀跌跌撞撞的向阴沟奔行鼠走去。
这是一出好戏，背叛与忠诚，纪律与天性，它们正在阴沟奔行鼠那个不大的脑子里碰撞。
艾辛氏族的鼠人与其他氏族不同，他们强调纪律、强调服从、强调誓死效忠，可这违背了斯卡文鼠人的天性，鼠人生来就是就会背叛，背刺与背叛无需教导、无师自通。
所以任何鼠人首领绝不能在属下面前展现一丁点软弱。
维克奇可看得出来阴沟奔行鼠正在犹豫，他把第三把匕首藏在身后，鼠尾绷得直直的，他在考虑要不要出手。
可惜，最后刺客轻松割下阴沟奔行鼠的尾巴，他再也不能使用第三把武器了。
失去尾巴的阴沟奔行鼠也变得喝醉了一样，像是个会走路的不倒翁，永远找不到平衡。
维克奇可像是明白了什么。
“维克奇可.利齿，欢迎你的到来。”
刺客把那根沾染着染血的鼠人丢在一边，那地方已经积攒了好多根鼠人的尾巴，干涸的血液又一次被新鲜的覆盖。
维克奇可向刺客的身后望去，他果然也没有尾巴。
这个家伙的后缀名可以改一改了，改叫断尾或者无尾才合适，没有尾巴的鼠人，哈哈哈，真是笑死个大角……
“神啊，原谅维克奇可，我是说笑死个灰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