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一位“奶奶”

父亲先前工作的工地上，有一对老夫妻。男的是工地上的一位小工人，女的则在工地上开着一个小小的便利店。与其说是便利店，倒不如是一个小房屋——这个店开在工棚上，进去后只有两旁摆着些小商品而后便是一张床，具体长什么样我也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我喊那位女老人叫奶奶。她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她与老伴养了些母鸡，我便常常追在这些母鸡身后捡下它们所下的蛋交给她，有时她看我表现不错便将其中的一个鸡蛋奖励给我。

记得有一回她让我帮忙数钱，一抽屉的纸钞皱巴巴的但我却依然细心地帮她数。后来我告诉了母亲这件事，母亲却骂了我，怕是我偷偷拿了钱。可我没有，原来，当初奶奶是多么信任一个孩子。多年后，父亲的工地换了，也分别了奶奶，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有一回，父亲恰巧经过原来的工地，回去一看，发现那对老夫妇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他们的白发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