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行军
过了几天,临近月底的时候,大军传来了正式出征的消息。
并没有如同电视里所演的那样,由将军在台上点兵点将,然后接到指令的将军拿着令牌就带这队伍哒哒哒离开。
而是夏侯惇跟前来指派任务的戏志才对了虎符后,在他的安排下,大营沉默的打包好所有能带走的东西,然后沉默的依次离开了这个驻扎了近半年的营地。
骑在马上,夏侯宇拿这一个披着蚕纱的斗笠带在头上,将恶毒的阳光遮挡在外面。在出来的时候看着夏侯宇那头戴斗笠身穿铠甲一副不伦不类的模样通行的曹昂还笑话了一番,结果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被太阳晒得脸色发白的他屈辱的将夏侯宇递过来的斗笠带在了头上。
带上后,感受着被斗笠挡住太阳后整个人的舒坦,曹昂也不得不赞叹了一声真香。虽然看着有些不够男子气,但明显男子气不够的曹昂最终选择了跟他口中娘不拉叽的夏侯宇狼狈为奸,透过薄薄的蚕纱欣赏其他人那热气直往头上冒的模样。
来回视察的夏侯惇也发现了大军之中与众不同的两人,本来想呵斥一番两人这不符合要求的行为,但是在接过夏侯宇嬉皮笑脸的递过来的一个斗笠后,带上一感受,别说还是真的挺不错,既不妨碍视线,又能遮挡阳光,唯一就是蚕纱过于贵重,就这一点也要花上不少的钱财。
这也是接过斗笠后夏侯惇没舍得扔的原因,斗笠不贵但这蚕纱值好十几金,也就夏侯宇这败家的家伙会找军需官去采购这么贵重的东西来做这看起来毫无用处的玩意。
得到甜头的夏侯惇不但没收走两人的斗笠,自己也带上了后,又批评了两人一番接着继续巡视起队伍来。
至于赵强,他也有个,只是不带蚕纱版的,当然不是夏侯宇区别对待,而是赵强说自己一个大老粗带这个坏风景,并且蚕纱太贵玩意弄坏了他心头不安。
即使没有蚕纱,斗笠的遮光作用也不减分毫,而且让他身上平添一股江湖豪杰的气质。如果不是舍不得撕掉这层蚕纱,红眼赵强形象的曹昂早就将这斗笠做成了赵强那种模样。
在正式进军后,每天的安营扎寨,夏侯宇都会围绕着军营进行一番勘查,比起那一晚,夏侯宇发现夏侯惇不愧为曹操最放心的将领之一,每次扎营都会因地制宜做出细微的安排,将整个营地的规划做得滴水不漏。
即使真有人如同那天晚上那样深夜进行偷袭,那么他唯一的收获只能是进来后被几路包夹,最后不是大败而归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在这边曹操一行进军的时候,眭固和于夫罗两人也聚在了一起。
“曹操此人太过分了,我们都让出了那么多地方,龟缩在这穷乡僻野之间,他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们。”眭固端起碗,喝了碗水消解了一番酷暑的烦闷和这个消息带来的不安,对着于夫罗说到。
“谁说不是,那曹贼也真的不当人子,这八月天一过秋天就该收粮了,结果他既然趁着这个时间前来进攻,早一点,这些粮田没长起来我们也不心疼,晚一点收了粮食也不怕他前来,打不了跑了就是,偏偏这人趁着这个时间来袭击我们,着实可恨。”于夫罗对曹操这次进攻也感到很气愤。
自从上次被曹操锤了一顿损失了近一半的人马后,好不容易带着队伍来到东阿这边重新占山为王,还夺了一批良田,准备趁着大家都需要安心休养的机会收上一批粮食,这样自己手里有粮心头不慌,无论是找新的落脚处还是投奔张燕的黑山军都会有底气。
但是没想到曹操既然趁着这个粮食已经长成,大家都眼巴巴的盼着成熟的日子突然前来进攻。
这一手是真的让两人有些猝不及防,于夫罗想到自己这半年辛辛苦苦派人耕作的那片农田,等曹操的军队来后这么多粮食就不在是自己的了,顿时感到心痛得无以复加。
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以前都是自己趁着秋收时机前去各个乡镇村庄进行掠夺,没想到自己今年竟然成了被掠夺的对象,于夫罗心中那口恶气着实咽不下去。
“眭固,那曹贼大军前来,以我们二人的实力合二为一你看可有机会守住这山寨。”实在不想放弃这批粮食,于夫罗望着眭固,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自己想听到的回答。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年初那一战不但于毒被夏侯渊打出了梦魇,眭固也被曹操打怕了。一想到当时犹如天兵下凡的曹操一行,无论自己等人往哪边跑总都能遇见曹操派来拦截的队伍,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在留下了一大批手下缠住对方,自己早就跟白饶那个倒霉鬼一起死在了濮阳城下。
这次听到曹操率领大军前来围剿,他这几天吓得是夜不能寐,每每睡着都梦到曹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挥动手中的长剑将他的脑袋一把削下来。
“不行,肯定守不住!曹贼兵多将广而且擅长兵法。要不我们现在走吧!只要我们跑得够快,跑到黑山去,有张燕为我们作保,那曹贼就不敢前来攻击我们了。”越想越害怕,眭固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一想到自己梦境中那惨烈的死相,他就想立刻离开这里,逃进黑山去寻求一丝丝的安全。
“你怕个屁,那曹操小儿在强也是个人,他又没三头六臂。我承认当初在濮阳城下被他阴了一把,但就那一次就把你吓成这幅怂样?”看到眭固那七尺男儿却做出一脸惊恐的小女儿模样,于夫罗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气呼呼的走出大帐,望向南边,他知道就眭固这样子,哪怕他强留下来也没用。本来还满怀希望的来找眭固,试图从中获得支持,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凶神恶煞的汉子早就被曹操给吓成一个半夜尿裤子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