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大头一

李清照一见到张安安就是一顿猛夸，把脸皮已经很厚的张安安都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赵家小娘子历来都是怼自己的，难道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李清照最近沉迷于香水，不同香味的精油混合在一起更是有着千变万化的排列组合，其中却又是那么难以区分，令李清照也是束手无策，这已经不是靠聪明能解决的了，这得靠天赋，需要有着远超常人的嗅觉。

就在李清照发动小姐妹们满京城寻找嗅觉灵敏之人时，既然意外发现原来自己身边就有，而且还很多，就连李清照也不得不感叹，仙尊之子就是不一样，老天爷是真的安排周到啊。

原来就在前不久，张安安让赵梦月的妇女儿童保护协会接收了一批无忧洞的小娘子，并安排到香水作坊工作。

无忧洞是东京城的下水道，暗无天日，物资溃泛，就算这些小娘子是在鬼樊楼工作，也只有在有客人的情况下，才会点上蜡烛，其余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漆黑中度过的。

人的器官会逐渐适应环境，正是无忧洞这样的环境，这些小娘子的听觉和嗅觉都是远胜常人，对于不同精油混合在一起，不但能分辨出是什么精油，更有那么一两个连比例都能说个大概，李清照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李清照想起之前自己还极力反对接受这批小娘子，觉得圣洁的香水不该由这批下贱的女子来完成，就连很多妇女儿童保护协会的成员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最后还是张安安力排众议，说动了赵梦月才促成了此事，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惊喜。

现在这些小娘子已经成为了香水作坊的掌中宝，更是成为了众多豪门贵女的专属调香师。

在接触的过程中，这些豪门贵女也了解到了这些小娘子的悲惨遭遇，这才知道了人间还有这等龌龊事，同情心泛滥，有些还得知自己的兄弟是鬼樊楼的常客，更是回府与兄弟大吵了一架，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这些无法无天的衙内们也知道理亏，连连求饶，连带了最近东京城的青楼生意也萧条了不少。

李清照觉得这些都是张安安的功劳，自然是不吝夸奖了。

张安安只要一想到最近青楼的那些小姐姐居然因为这个原因在喝西北风也是一阵好笑，还幸灾乐祸的提醒赵梦月的闺蜜团，你们的那些兄弟都不是好东西，看紧了，别放出来祸祸人。。。

直到赵默默上前提醒，张安安这才想起来，自己智顾着和小娘子们说笑，居然把皇帝谅在一边了，赶紧打住，那啥，办正事，办正事。

大宋君臣倒是不在意，在场的都是自己的女儿又或是家中的晚辈，能和仙尊之子这般亲近，众人是求之不得。

张安安让赵梦月带着闺蜜团先找个地方休息，自己这边有了结果再过来，免得无忧洞的那些污龊事脏了眼睛。。。

打发走了赵梦月和她的闺蜜们，大宋君臣和张安安来到皇城司的大营，此时在皇城司禁军的看管下，已经有二百多名孩童跪在了场中，这就是张安安今天要处理的，这些孩童该怎么办？

这个大营正是之前研发热气球的，张安安也是熟门熟路，就连大营门口的那四名将士也都是老熟人了，亲切地打了招呼。

张安安让人把大头带上来。

在张安安看来，大头也就比燕青大上个一两岁，虽然燕青说是被判了死刑，但是张安安觉得那是燕青在水泥作坊消息不灵通，还不知道自己正要处置这事，大头应该就在这批孩童之中。

皇城司的官员查了半天的名单，也没有发现在场的哪个小孩是大头，还好有个官员有印象，说自己记得大牢里关了一个没有四肢的死刑犯好像叫大头。。。

好在这次无忧洞因为涉及到赵宋气运，所有的事都是由皇城司经办，人犯也都关押在皇城司，大牢就在附近，所以张安安和皇帝也没有等上多久，大头就被从牢里提了出来，而此时也正好已经收拾完毕的燕青也被带了过来，见到被一张破席裹着的大头，立即飞奔上去，相拥而泣！

因为张安安的缘故，燕青的这番举动也无人上前阻止，而有关于大头的卷宗也被送了上来。

看着五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头罪状的卷宗，而且还是竖写的，张安安的头皮都麻了，让戴宗读给自己听。

本来张安安是要问责的，一个没有了四肢的人究竟犯了多大的事要被判死刑？判刑的官员有没有问题？

可是等到戴宗读完了，张安安也傻眼了。

大头犯的那点事吧，无非就是坑蒙骗，没有拐，因为大头就是被拐来的，对此深恶痛绝。

按照道理吧，大头也够不上死刑，可是卷宗里写的判大头死刑的理由竟然是学习了张安安当日在大相国寺的那番有法可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

高俅也上前说了一段小插曲。

之前审判的这些官员都是从刑部借调过来的，官员王度在看了无忧洞的罪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失了心疯，还好有个前辈经验丰富，当即带其去了青楼，这才缓过来，重新感受到了人间温暖。

王度回来之后，拿出了张安安的那番有法可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理论，无忧洞的人犯都必须从严以达惩治的效果。

按照这套理论，无忧洞就没有一个好人，最低都是劳动改造起步。

本来这次关于无忧洞一事，朝廷的意思就是参考张安安的意思，现在王度都把张安安的理论搬出来了，那么自然也就无人反对了，况且就无忧洞干的那点事，那真是人神共愤，就连刑部这些见多识广的官员见了也是头皮发麻。

权贵们对此也是非常的欢迎，劳动改造这都是免费的劳力啊，都扔到水泥作坊去。

大头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被判了死刑，为此刑部的官员还展开了讨论，详情都记录在了大头的卷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