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外流星
这里是华夏国江南的一个小村落,村子沿江而建,享受着灌溉便利的同时,每年也时常会有洪涝灾害,村民们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耕作,村子不说富裕,但也不贫穷。故事的主人公王育就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家里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姐姐,姐姐早在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去了。
王育今年刚满18岁,留着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皮肤有些黑,笑起来的时候八颗大白牙闪闪发亮,很有感染力,但自从去县城读了高中,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就很少出现了,他变得安静下来。最近的一次笑得这么开心,还是他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可以去上大学了,他报的是服装设计与工程专业,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他很向往大学的学习和生活,他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此时正值盛夏,太阳西斜,远处的天空绚丽多彩,江面上金色的鱼鳞跳跃着。王育懒羊羊地坐在河堤上,轻松惬意。这里是他小时候的游乐场,放牛,奔跑打闹,下河洗澡,抓鱼抓虾,摸石头……曾经做过各种有趣的事。他喜欢在河堤上想着自己的事情。
不知不觉,天色就已经有些晚了,身后的村落,已经亮起了通明的灯火。王育正要起身走时,突然看到天际一道亮丽的光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这是流星!这是王育第一次看到流星!王育迅速双手合十,许下愿望:我要成为一个有名的服装设计师。
同一时空,几分钟前,世界的另一头,米国,一个豪华的庄园里正上演着凄凉的一幕。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形容枯槁,无力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两只眼睛却瞪着大大的,紧紧盯着床边的男女,嘴唇嗫嚅着似乎在说什么,但没人听清,也没人在乎。老人心里恨呀,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病故!
如果是时尚圈的人,一定能够认出这位老人,他就是当今时尚圈鼎鼎有名的费德,迪奈尔首席设计总监,一人打造了整个迪奈尔王国,让迪奈尔再次腾飞跻身世界奢侈品之列。他被称为时尚界的老顽童,从不服老,一直保持着一颗孩童般的心态,九十岁高龄还醉心设计,他代表了一个时代。他一生未娶,无儿无女,把自己奉献给了服装设计,奉献给了迪奈尔,可到头来却没想到落到这样的下场。
他的助理竟联合他的律师,趁着他病重,窃取了他一生的劳动成果,所有的资产都被他们转移了。费德带着不甘,带着愤怒,带着太多的遗憾,就这样撒手而去,死不瞑目。一个时代也就此结束。也许是抱有强大的执念,一缕波动从费老的脑海里脱离,飘离了豪华的城堡,飘向高空中,越飘越高。
一颗天外流星正好划过,这缕脑波动附着在流星上,流星竟越发璀璨起来。几分钟后,划过王育的上空。似是感受到王育的心念,又或是和此时王育的脑电波频率相近,产生共鸣,费老的那缕脑电波从流星上剥落下来,被王育接收,无声无息,王育丝毫没有觉察。
许完愿望的王育满意地回到家吃完饭,似是有些疲惫,揉了揉脑袋很快就去睡觉了。这个晚上,王育睡得很沉,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仿佛度过了一生,从米国的一个小镇,从一个少年,从他第一次拿起画笔,第一次拿起剪刀,到他来到纽约,到他成为一个青年,做出第一个服装系列,赢得满堂喝彩,再到他慢慢老去,获得各种殊荣,最后在城堡里无奈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睡梦中的王育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有些迷茫,神情却透着悲凉。他看到窗外阳光普照,有些耀眼,才眀悟过来,原来都是一场梦,暗自摇头,嘴角上咧,八颗整齐雪白的牙齿竟是那么好看。
往后的日子,王育自己也没有发现这种笑容越来越多了,他不再安静,重新变得开朗起来,家里的升学宴上,王育竟能和那些亲戚老乡拼酒打闹起来,好不热闹,这在之前想都不敢想。王育的父母并没有任何怀疑,他们很正常的认为,自己孩子是因为高考结束,压力骤减,又重新活泼起来,他们很是欣慰。王育有时也会一刹那的失神,自己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这么大胆,这么跳脱,自己难道是解放天性了?每次想着要稍微安静些沉稳些,可是转头又忘记了,做起事来还是那么随性跳脱。对此,王育也只是有些疑惑,并不反感这样的转变,因为他慢慢察觉这样恣意的生活,他觉得很畅快,他很喜欢,也就不再纠结了。
其实,那一夜,王育睡得踏实,但他的脑海却异常活跃,一缕白色的波动紧紧缠着王育的大脑,在脑回路的地方,一点点被吸收着。密密麻麻的脑回路似乎开始延展起来,变得深刻了一些,一些原先没有的地方,竟也开始长出来一些,有几条脑回路更是隐隐发着亮光。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缕白色的波动也慢慢变得稀薄,变得暗淡,在王育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彻底被吸收,消失不见。
等待入学的日子里,王育开始关注时尚圈的事情,时不时能从电视里看到国内某某设计师在哪举办时装周,某某设计师在哪得了大奖,某某明星穿了谁设计的礼服,引爆红毯……王育每次都是乐呵呵得看着,但他心里总有一种“啥也不是”的狂妄感,每次产生这种感觉,他马上就会有些小羞耻,暗骂自己不要脸。自己一个菜鸟,啥也没学过,没资格品头论足。但他又总有一种自己随随便便都能整出来的感觉,他觉得好笑,以为自己有些飘了,暗自告诫自己。
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看着电视,关注这些事情。前一秒还乐呵着,下一秒他的神情就说不出的哀伤。他看着这个叫费德的老人的照片,眼里竟饱含着泪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悲伤,他觉得遗憾,这种情感是这么的强烈。也是这一天,王育下定决心,一定要去这个国家,这个老人墓前瞻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