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保李帮
老湿不要逼脸讨论群。
老湿：“喷我的，都出来吱个声。”
“老湿司马”加入了群聊。
老湿司马：“来晚了，是直接喷，还是走程序？”
老湿：“怪我，但凡我小时候养过你，你也不会喷你奶奶。”
老湿司马：“咦，这煞笔是老湿本人？”
老湿：“看，果然连他爸都不认识了，儿子回来吧，爸，对不起你，你小时候小脑萎缩，爸不该嫌弃你，将你丢进茅坑。”
老湿司马：“煞笔老湿，滚！”
老湿：“没有十年脑血栓说不出这种话，孩子，别怨爸，爸给你准备了小时候最爱吃的陈年老翔。”
众人依然沉默，但心里却一阵恶汗：新来的哥们，你就消停会吧，明显和老湿不是一个量级的。
老湿司马一看骂不过，查看一下列表，看到几个熟人，立马@林罡靖等人：“老湿在群里发狗疯，你们也不出来牵走？”
没人回复。
他很纳闷，挨个挨个私聊。
依然没人回复。
“知道茅坑那些年为何老是空的吗？因为你要吃饭啊！”
“别人骂你有爹生没爹养，是在扇我脸啊，骂在你身，痛在我心！”
“其实你还是想回来当我儿子的，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取个网名还和我沾亲带故。”
老湿还在对他进行全方位无死角地键盘输出，喷的他毫无还嘴之力，堪称降维打击。
老湿司马退出了群聊。
老湿又把注意力转向了群里众人：“是我弄个群收款，还是你们每人转我五百？”
安静。
老湿：“真他妈一帮怂包喷子，下次拿起键盘当武器前，先看看自己的嘴是不是镶钻的，别再被人一个个打碎了牙齿。”
林罡靖：“不就五百，给你就是了。”
于是，他给老湿转了五百。
老湿退了钱，回复：“五百块拿回去吧，赌博犯法，我可不想进去蹲几天，给你们长点记性，也就你还算个爷们。”
林罡靖：“别以为你不收钱，我就不喷你了。虽然天涯海角不花钱，但有些设定确实很脑残。”
老湿：“例如？”
林罡靖：“混元门就是亲儿子，别的门派升级难如登天，亲儿子门派只需要打个小怪就升级了，金色装备到处都是。”
老湿愣了愣：“论坛说的那个运气逆天的不要碧莲是你吧？一级小号爆金色装备，一鞭抽到三十级！
其实，这也是游戏的特色之一，只要运气够好，一刀升到满级都有可能。”
林罡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岂不是不公平？”
老湿：“你所处的世界公平吗？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贫如洗，有人天资聪慧，有人生来残疾......”
林罡靖无言以对，渐渐明白了游戏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想了许久，豁然开朗道：“这款游戏其实是在模拟现实世界，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门正派就是当今社会的上层。
他们占据着资源，拥有着平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力，底层人民就是玩家，如果想要打破他们的统治，只有寄希望于人品爆发。
而那些人品爆发的玩家也会成为普通玩家顶礼膜拜的对象。
所以，屠龙者终会成为恶龙！”
电脑前的老湿忍不住鼓掌，没想到一直追着自己喷的键盘侠居然能看透自己所看透的。
他决定乘热打铁，再做一期视频，内容是关于天涯海角所衍射的现实问题，题目都想好了：看完这个视频，你真的觉得天涯海角只是虚拟游戏吗？
通过和林罡靖的对话，他忽然领悟到游戏不收费不开商场的目的：逊藤是想站在玩家的角度，让所有玩家体验一场模拟人生的游戏，看一看自己能走多远。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游戏主旨。
逊藤有高人啊！
......
“董事长，外面都在盛传天涯海角这款是一部划时代的巨作，它通过暗黑幽默风格，深刻讽刺了当今社会的问题。甚至有不少人提议，让您做一场专题讲座。”
董事长办公室，宋伟将最近收集来的舆论向李怀仁汇报。
他边说边赞道：“没想到李董在游戏设计上居然有这么深造诣。”
李怀仁很是无语，当初让游戏部这样策划的目的，只是为了赶工。
那些罗里吧嗦的对话任务又老又臭，没什么新意，何况三天时间哪来得及设计新任务？
最重要的是，任务对话除了需要文案以外，花不了多少钱，哪比得上多设计几个怪物几件装备花的钱多？
但游戏还是需要升级的，所以李董大手一挥，弄出了一刀30级，一刀99级的设计。
反正当年某页游，一刀999级，也不影响粉丝的喜爱。
还有那什么，游戏为了反应社会不公，怎么可能？
我一个身家近万亿的土豪，有功夫去关注你们普通人的死活？
拜托，现实点，要是系统说赚钱能续命，我能掏空你们口袋里的每一份钱。
你们吹牛逼做阅读理解，别带上逊藤和我，会影响股价的！
他想起鲁迅的一篇课文：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当时阅读理解是：枣树饱经沧桑，伤恨累累，倔强。它经受着黑暗夜空的摧残压迫，毫不动摇，靠着自己坚定的信念，努力支撑着自己。而两棵枣树分开写，是为了寓意旧社会的人民从一个黑暗统治，进入了另一个黑暗统治。
要是鲁迅知道后世对他这句话的阅读理解能够写出成千上万字，怕是会红着脸让人把棺材板钉死。
“你信吗？”李怀仁反问宋伟。
宋伟斩钉截铁地说：“信，从我一看到董事长您，就知道您绝非其他人说的二世祖。”
“老舔狗了。”李怀仁在心里吐槽一声，无奈地拿起鬼节的活动策划书。
......
高层餐厅的一处包间。
午餐时分。
和前几天一样，以周武驰为首的倒李帮又齐聚一起，总结李怀仁干得荒唐事。
李怀仁每干一件荒唐事，他们就越兴奋。
例如前天，给玩家退款这一事，让这群老家伙兴奋地一宿没睡。
吃进逊藤肚子里的东西，你再吐出来还给别人，哪个股东不跟他急眼？
于是，今天的碰头又多了几个不常见的面孔。
可是昨天，那小子居然啥都没干。
遗憾之余，又有点意外。
董事长不干点出格的事，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他准备洗心革面？
但为时已晚，这些已经改变不了李可即将被罢免的事实，他们已经联络了大部分股东和董事，一旦时机成熟，就对李可发动致命一击。
唯一令他们不放心的就是代理董事主席张虎理的态度，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不帮着董事长，又不反对倒李帮。
餐厅三楼包间，保李帮也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老柳，你说董事长真的值得扶持吗？我怎么一点底气都没有啊，给玩家退款这事，不是故意给周武驰那伙人找把柄嘛！”
保李帮本来人就少，之前还退了两个，现在五人组中的其中一人孙琦强还摇摆不定。
柳麻作为保李帮的老大，知道自己必须稳定帮员的心态，他信誓旦旦地说：“连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事，董事长他自己能不知道？
我看啊，这事就是董事长故意闹出来的，闹得越大越好，等这群人跳出来再一网打尽。
其实之前，我一直不明白董事长的用意，现在渐渐看到一些端倪，今天我说出来，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
其他几人全都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
柳麻压低声音：“董事长，他想改革！清除一大批前朝余孽。”
“什么？这可是动逊藤根基的事啊，老柳，你说的有根据吗？”王派旭一脸震惊。
柳麻神秘一笑：“宋伟的话总不能错吧？他偷听到董事长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说逊藤赚的钱还是太多了，会死人的。谁要拦他，他就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之类的话。”
众人忽略了内容，却抓住了“宋伟”这个名字。
居然连董事长助理宋伟都成了他的人？那岂不是董事长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的死死的？
有这样的能耐，咋不早说呢，弄得哥几个担惊受怕的。
柳麻接着说：“前首富林建望、牛风是怎么一步步走下神坛的？
董事长一定是听到了某些风声，提前布局而已，如果任由逊藤以这种模式发展下去，他会不会是下一个林建望、牛风？
所以，不要把董事长想的那么简单，我听宋伟说，董事长城府很深，他其实知道周武驰背地里的小九九，但就是按兵不动，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退一万步说，我们向来跟周武驰不对付，就算我们不站在董事长这边，将来等周武驰当上主席，我们会有好日子过？他不把我们弄下去，怎么实现对底下人的承诺？那游戏部的小经理蒋权谦屁本事没有，还等着当总裁呢。”
众人略一思索，缓缓点头。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锅碗瓢盆碰撞声，以及大人小孩的吵闹声，嘈杂一片。
周武驰的几次发言都被闹声打断，他怒不可歇地走出房间，准备好好教训教训餐厅经理，问问他怎么做的管理。
正走到楼梯口，恰巧柳麻也走了过来。
两人不期而遇，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周总监，请吧。”笑过之后，柳麻让周武驰先下楼。
“哈哈，柳老弟你先。”周武驰客气一下，却没挪开身体。
柳麻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是总监，万一得罪了你，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周武驰眼神冷了下来：“那你可要谨言慎行啊。”
周武驰走后，柳麻脸色立马变了，心里骂了一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