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很多的不一样
我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又去浴室洗了澡，然后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想：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去那边······如果去的话，我一定要多睡一会儿，这样，我在那个世界里就有更多的时间······很多事情我得想办法弄明白。比如我和那边的成嫣到底有多少不同之处，那个成嫣是怎么说服刘志同意自己工作的，那个家和世界又为什么那么陈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便睡过去了。
不出所料的，我真的又来到了这里。
这次我到达的地方是我的工作单位：那家规模不算小的风投公司。
我的意识刚刚稳定下来，郑廉便过来急匆匆地拽着我的袖口往洗手间那边走。
我穿着不熟悉的高跟鞋在打滑的地板上走的东倒西歪。
终于到了洗手间门口，郑廉看了一下四下无人，便一脸焦急地凑上来小声说：“蒋涵涵也失踪了！我们得抓紧了！”
听了郑廉的话，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嘴里却下意识地重复道：“蒋涵涵？”
郑廉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第二行格子间的最后一个位置，跟我说：“你看，这都快中午了，她还没有来！我问过人事科了，她没有请假，也没在公司留下任何信息。”
我顺着他说：“说不定只是睡过头了而已······”
郑廉生气地看着我，低吼道：“睡过头？！成嫣，你是第一天才认识蒋涵涵吗？她上班三年半，无一请假，无一旷工，无一迟到和早退！她可是月月都拿全勤奖的蒋涵涵啊！”
我斜睨了郑廉一眼，说：“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没那么绝对······”
郑廉颤抖着手点了一支烟，毫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才说：“成嫣，是不是真的失踪，你心里应该也跟我一样清楚。”
说完，郑廉边指着另外几个空工位，边跟我说：“成嫣你看，范大顶、黄印鑫、常媛、闫小宛，他们四个已经是确认失踪人口！再加上今天没有来的蒋涵涵，已经五个人了！我真是······”
郑廉如困兽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无力地接着说：“我真是害怕了成嫣。咱们的计划得加快实施了！不然哪天，你或者是我，也像他们一样，突然消失了怎么办？”
听了郑廉的话，我觉得心里非常地震惊：失踪？是像凭空消失那样的失踪吗？他们都去了哪里？
忽然，郑廉匆匆掐灭了剩下的半支烟，叫了一声“齐总”后，便低下头从我眼前离开了。
我一抬头，就又一次看见了齐梁生那张又红又油腻的大脸。
我记起上次齐梁生跟我说的话：这边的成嫣是个话不多的人，尤其不和他说话。
于是我便没有吱声，仅仅是冲着齐梁生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工位上。
齐梁生在后面冷嘲热讽地强调纪律：“有些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你们下班以后怎么乱搞我都管不着！但是！只要是上班时间，你们就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齐梁生说的这些话，几乎对我没有影响，因为我又不是这边真正的成嫣。
我拿起桌上的各种表，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这些东西，还真是没有古董有趣啊！真不知道，这边的成嫣为什么要从事这么个无趣的行业······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里的时间过得非常快，简直是转眼间就临下班了。
我低头收拾桌子上东西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在喊：“郑廉！走了。”
我一看，唐菲正穿了一件鹅黄色毛衣，扎了个很显青春的高马尾，站在我们单位的玻璃大门前招呼着郑廉。
郑廉“哎”了一声，就小跑着过去了，一如他小跑着奔向我······
我摇摇头，笑：郑廉可是唐菲的老公，而且看起来这两人的感情还挺不错。所以······我到底在对比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手也没停下，而是本能地拉开了右下角的那个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丰田汽车的车钥匙。
这难道是成嫣的？她平时是开车上下班的吗？但我在那个世界里可是连驾照都没有的人啊······
这可怎么办？
思想斗争了很久，我最终决定打车回家。
这次在出租车上，我特意打开了导航，想看看从公司到我家的距离有多远。
上次我就试过了，这边的手机密码和那个世界里的密码相同，都是我自己的生日。
导航倒是打开了，但是屏幕却一片漆黑。
我又尝试了其他几个导航app，发现都是如此。
我心里很慌，赶紧问正在开车的司机：“师傅，为什么所有的导航app都用不了呢？”
那个师傅却像没听见一般。
我又说了好几遍，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开始害怕了。
外面天渐渐黑了，路边的各式建筑物也变得越来越昏暗。
我喊着让司机停车，可他还是装听不见。
我又拍起车门和车窗玻璃，他也不理。
我找出通讯录开始给刘志、我爸、我妈轮番打电话，可没有一个人接听。
我觉得脑子有些恍惚，一些恐怖的感觉渐渐攀爬上了我的脖子，让我的呼吸越来越艰难……
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在这种地方？
正在我胡思乱想、不能自已的时候，忽然，司机师傅“嘎吱”一下停了车。
我往外一看，正是我家楼底下！
我一刻都不敢停留，飞快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司机还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开车走了。
我“咚咚咚”地跑上楼，心跳如擂鼓。
我哆哆嗦嗦地打开大门，发现刘志竟然在家！
我既后怕又生气地大声埋怨他：“你在家怎么不接我电话？“
刘志将他的电话拿给我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并没有收到你给我打的电话啊！”
我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在玄关处换鞋。
刘志皱眉问我：“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我不想理他，便没说话。
刘志又问我：“你怎么今天没开车回家？”
我换好鞋，抬起头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开车？”
刘志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解释道：“因为你每次回到家，都会把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拍啊。今天没看见你把车钥匙拿出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开车了。”
我余悸未消地赌气说道：“我今天就是不想开，怎么着？”
刘志神情恹恹地说：“没怎么着······对了，明天是我妈的的头七，你记得提前请两个小时的假，和我一起去墓地拜祭下。”
听了刘志的这番话以后，我本来已经有些平静的心跳，又“扑通扑通”地急速跳了起来。
我忍着吃惊，捂住胸口问他：“什么？章佩芬死了？！”
刘志不高兴地皱皱眉道：“成嫣，我知道你和她关系不好。甚至是······有些恨她。但她现在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直呼她名字，是不是······对她······太不尊敬了？”
我的震惊程度简直无以复加！
刘志说的什么，我几乎都没有听见，只是脑子里在一直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她死了······她死了······”
我和得了癔症似的问刘志：“死了？怎么死的？”
刘志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才道：“在燕尾湖那里淹死的。你怎么连这个也忘了？我知道你恨她······”
在又一遍确认了这个事实以后，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后面刘志说的什么，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我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试图让自己缓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