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脚踏两条船
一年前，在熊启自暴身据‘先天性心脏病’的情况下，青龙堂辖下众多帮会，乃至几位香主都向他送了一些人参。
得到大量人参后，欣喜之下，熊启便将廖永枭手中的千年人参淡忘了。
毕竟，对他来说，人参的作用是用来促进蛮熊战诀修炼的，不似江湖上其余高手，炼化后能增加数十年功力，堪称无价之宝。
但在熊启这里，再多的药效都会转变为体内精元，内力不会增加半点，虽然能从根本上提升生命本质，对内力积蓄和战力却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对其他高手来说，千年人参胜过千万根普通人参，但对熊来说，大量的人参却足以抵消千年人参的效果。
不过，熊启虽然不在乎，马均却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得知廖永枭送来的人参中，竟然连一株百年人参都没有的时候更是如此。
跟随熊启四五年了，马均早知道他不是传说中的轻浮之人，更不是好逞强凌弱之辈，也就没从一些歪门邪道的方向去想。
他被熊启提拔为青龙堂掌事，掌管堂口一切账本来往，在询查往年账本时，发现了一个怪异想象。
十年前，巫水帮向日月神教提交的‘孝敬’，每年都有六、七十万两银子，但自十年前开始就逐年下降。
而且，每一次减少时，廖永枭都有充分的理由，不是某地出现旱灾涝害，就是被官府查封，导致收入锐减。
若是一二年如此，倒也情有可原，但十年来皆是这般，却让马均感觉到其中有猫腻。
他当时就向熊启汇报过，不过那时候的熊启，全身心沉浸在修炼之中，对此事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吩咐马均，让他私下调查便不再过问。
江湖势力的调查工作，自然不会是狄公、包公、海公等那般，从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当中抽丝剥茧，一步步寻找真相。
相比其他堂口直接抓人，然后强行逼供来说，马均的处理要温柔许多，他只是暗中找了几个轻功好的黑道高手，在廖永枭居处隐隐监视。
其中就有著名的‘万里独行’田伯光。
田伯光为人如何且不说，但轻功却极其高明，在黑白两道上都大大有名，多次仗着轻功进入廖永枭家中深入探寻，最后，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作为垄断了长江下游私盐生意的巫水帮，每年的收入比表现出来的还要惊人。
但江湖上强者为尊，可不是靠着有钱就吃得开的，不然原著中福威镖局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灭门了。
所幸巫水帮前任帮主极有眼力，早早的投靠了日月神教，虽然每年都要交付一半收入，却稳稳占据了贩卖私盐这一油水极高的领域。
但在十年前，廖永枭当上帮主后，却不甘被日月神教每年‘勒索’这么多的钱财，便在暗中和日月神教的死敌嵩山派搭上了线。
只因嵩山派副掌门汤英鹗亲口向他表示，若脱离日月神教，投靠嵩山派，嵩山派每年只收三成‘保护费’。
在二成优惠的前提下，廖永枭动心了。
那时候，正是东方不败刚夺取教主之位不久，教内不稳，在和五岳剑派争夺中处于下风。
眼看着五岳剑派势大，而日月神教日益收缩，加上利益的关系，廖永枭便暗中做下了投靠嵩山派，脱离日月神教的决定。
可惜，接下来峰回路转，东方不败整顿好教内事务后，和五岳剑派展开大战，并且以一己之力击败左冷禅等五岳掌门联手，被尊位‘江湖第一高手’！
此一战后，东方不败的名声在江湖上如日中天，日月神教也气势大盛，一举压倒了嵩山派为首的五岳剑派。
这种情形下，廖永枭自然不敢公开脱离日月神教，真要这么做了，左冷禅和嵩山派根本保不了他。
但嵩山派的船岂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无奈下，廖永枭便提出，每年向嵩山派提供一部分保护费，但不退出日月神教，并让嵩山派保密。
嵩山派也不想失去这一财源，毕竟，每年数十万银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便答应了下来。
为了让廖永枭安心，或者说为了拴住他，嵩山派还秘密将他的一个儿子收入嵩山派，拜在了副掌门汤英鹗门下。
一开始，廖永枭还提心吊胆，生怕被日月神教发现他的小动作，但后来东方不败迅速隐退幕后，和五岳剑派形成僵持。
到后来，日月神教的大权交于杨莲亭掌控，教内大整顿，搞得人心惶惶，没人关注教外之事，廖永枭的背叛行为，竟然就这么一直隐瞒了下来。
听完马均的讲述后，熊启一脸惊愕，看着他说道：
“这么说，廖永枭这十年来一直在脚踏两条船？”
“是的！”
面对熊启的质询，马均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公子，我查过这十年来的账本，还收集了嵩山派这十年来的财源动向，其中确实有颇多吻合之处！”
“不过！”
马均继续说道：
“巫水帮的账本，尤其是和嵩山派有关的账本，都被他严密的保护着，田伯光也无法取到，所以证据是拿不出来的，但属下可以保证，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有意思！”
想起廖永枭那副富贵员外模样，熊启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日月神教执掌黑道百多年，竟然还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也是，现在的日月神教，内部迅速糜烂，自然难免对外管控不力，这等事迟早都会出现，廖永枭只不过是第一个罢了。
甚至，廖永枭都未必是唯一的一个，说不定暗中还有许多人起了别样心思。
……
‘彭’
暴怒的薛有义，一拳将右手边的茶几砸的粉碎，站起来怒道：
“堂主，‘笑面猫’竟敢背叛神教，属下请令，这就出发将其拿下，执行青龙堂家法！”
知道廖永枭背叛之事后，熊启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请来了镇守金陵分舵的香主薛有义，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得知此事后，薛有义当即大怒，立刻向熊启请命。
廖永枭在江湖上号称‘笑面虎’，形容他为人笑里藏刀，而且为人阴狠毒辣，让无数人物忌惮。
但在铜墙铁壁一般的薛有义面前，再怎么‘笑面虎’，也要变成‘笑面猫’不可！
“嗯！”
熊启点了点头，说道：
“廖永枭武功不弱，接近了一流境界，马均等人怕是镇压不住，正要薛香主这样的高手出面我才放心！”
“廖永枭就交给薛香主了，至于其余的，马均，就按照神教教规处理罢！”
同意了薛有义的请命，熊启转头对一边的马均和四名旗主说道。
日月神教的教规是什么？
叛教者，全家杀光，家产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