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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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一百九十四章悲伤拯救

三天以后的午后,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家人和老乡亲们,给杨江波的尸体出殡、下葬。

杨大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人们抬着的灵柩前面儿,披麻戴孝扛着幡儿,跪爬着嚎啕大哭。在灵柩一旁领着,穿着一身孝的,哭的死去活来杨小花的,老万媳妇向红阳,被杨小花的哭声感染的,也失声的哭起来了。杨大春、杨小花的哭声,是那么的痛心、悲伤,又是那么的哀怜。无论是抬着杠,帮忙下葬的人,还是围观看热闹的人。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无不为杨大春、杨小花小兄妹俩,惨痛的哭声,感染的满面泪水。好动感情的年轻妇女、老太太也跟着抽噎起来。就连怀里抱着的,不懂事的孩子,也都是眼泪汪汪的。那个场面儿,就甭提有多么的凄惨了。

简单点说,人们把杨江波的灵柩,抬到坟地上,把灵柩下到葬坑里。人们往葬坑里,填土、埋灵柩、起坟头儿。有两个小伙子,在一旁拉着杨大春,生怕杨大春过度的悲伤、痛苦出现意外。陈得明顶住了李廷洲的压力,前来帮忙在一旁,指挥着人们,往葬坑里填土、埋灵柩、起坟头儿。等人们把葬坑的土填平,起了个小坟头儿。陈得明按照本地,葬人的风俗,上前把插在坟头尖上的幡儿,提起往上长了三长,然后,把幡的秫秸秆的,上半截撅下来,给了杨大春。并嘱咐杨大春,用两只手攥着,幡的秫秸秆儿,倒背着两只手,拉着幡走别回头儿,往前走一百步别过道儿,把幡扔了就直接回家。陈得明为什么,嘱咐杨大春,倒背着两只手,拉着半截幡走,往前走一百步别回头呢?在这一带农村的,民间中有个,迷信的说法儿。如果拉着幡走的人,走不到一百步就回头看,人们正埋着的坟头儿,就会看见刚埋的死人。其实人们也知道,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一个迷信的说法儿。人们要是都这么办,迷信也就成了真事了。谁也不愿意触霉头,破传统留下来的,每一件事的风俗。一个人要是想揭开,一个风俗迷信的迷底,这个人必须要有,超俗人的胆识、魄力。这和人们办一件事儿,是一个道理。这个事本来这么办就不对,可是人人都这么办,也就对了。明知道这个事儿,这么办是不对的人,也就随着大多数的人,这么办了。杨大春按照,陈得明的嘱咐,两只手倒背着,拉着幡没有过道,走了一百步扔掉幡儿,就直接回了家。

填起了坟头儿,大部分的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哀声叹气的回了家。坟头前只剩下了李真钢、老万、铁柱、孙大壮、钟平五个人了。

雨下大了,雨水顺着这,五个人的头往下淌。五个人的衣服,被雨水淋湿、淋透了。一阵深秋的凉风吹过来,五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寒战。他们这才从沉痛、悲伤、发呆中清醒过来。

老石用手往下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颤抖着嘴唇:“我、我的个好三叔、好三婶子啊,你你们怎么这么早,就都走了呀?你们丢下了这俩小孩儿,可、可怎么办呢?你们修了一辈子好,帮了一辈子,老乡亲们的忙。没有想到你们落了个,这样的结局呀!”

铁柱抹了一把脸,大声:“这就他妈的是,好人没长寿、赖人活百年!”

李真钢用手揉了揉,被雨水杀拉疼的双眼,抽噎了一声:“不管怎么说,咱们决不能叫三叔、三婶子修好不见好!咱把大春、小花替他们养起来。我到家就跟我爸爸说,我晚几年再娶媳妇儿,把钱拿出来,养着大春跟小花!”

孙大壮:“对!就是我们一家子人饿着,也决不叫大春、小花饿着!不叫这俩小孩受苦、受罪、包委屈。要把他们俩,供应上出学来,将来为咱村儿,多办点好事儿!”

钟平挤鼓了挤鼓眼:“既然我们几个人,都有这个想法儿,那我们就紧着家走,到家以后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替江波哥家两口子,把他们的这两个,小孩养大成人,叫他们两口子,也在地下安心了。”

李真钢:“行。”

五个人扛起铁锹,蹅着泥泞的道儿,往村里走去。

再说杨大春,走到村街口时,看见妹妹杨小花,一个人孤零零的,蓬头垢面,被雨水淋的,像个小水鸡子似的,可怜巴巴的,望着远方哭泣着。他强忍住悲痛的泪水,跑过去拉住,妹妹的一只小手儿:“小、小花,跟、跟哥哥家、家走。”

杨小花跟着哥哥一边走,一边哭闹着:“哥哥,我、我要找妈妈、找爸爸,我我想他们哪!”

杨大春只是泪流不止,无言安慰妹妹。

小兄妹俩冒着,深秋的冷风、冷雨,蹅着泥泞的街道,磕磕绊绊、里拉外斜的往家走。人们都说“没了娘的孩子,让人心疼可怜哪”杨大春、杨小花小兄妹俩爹、娘全没有了,更是加了倍的,让人心疼、可怜哪。此时此刻,任何人要是知道,这小兄妹俩的遭遇,在街道上看见,这小兄妹的可怜相,都会悲天悯人。刨除去姬思忠!

杨大春领着妹妹到家,进到外间屋就站住了。屋里映入这小兄妹,眼睑的情景是,一片狼藉、空空荡荡、凄凄凉凉、死气沉沉。只有黑魆魆的屋顶上,耷拉着的几丝灰色的,蜘蛛网随微风晃动着。阵阵深秋雨天的凉风,吹进屋里冷嗖嗖的,凄凉的狠哪。

杨小花仰起脸儿,抽噎着问哥哥:“哥哥,爸爸、妈妈都、都不管我们了。往后谁、谁管我们呢?”

杨大春听妹妹这么一问,心里痛心、无主的“哇”的一声就哭了。他放开攥着妹妹的手,跑进屋里一头扑在了炕上,嚎淘的放声大哭起来。杨小花也跟着哥哥,跑进屋里爬上炕,扑在了哥哥的后背上,跟着哥哥一道痛哭起来了。哎呦,这小兄妹俩的,悲痛欲绝的哭声,哭的那个凄惨劲就甭提了。小兄妹俩凄惨、沙哑的哭声传出了屋、传到了村街上、传上了村庄的上空。直哭的再停、风止、树稍静。直哭的鸟儿,缩起身、眼落泪。直哭的街上的,行人止步仰天流泪、长叹息。直哭的那石人动情,眼圈红……

放下杨大春、杨小花小兄妹俩,哭的事不说了。再说说陈得明老两口儿,和他们的女儿陈领,一家三口人,与此同时坐在,家里的炕上正在,商量着什么事哪吧。

自从杨江波病故的这三天里。陈领在这三天里,吃喝不下睡不香。三天里在她的头脑里,有两种思想斗争的非常激烈。一种思想是,答应杨江波,临终前托付,给她的事儿。这个事是需要负出,青春年华,冲破封建社会的旧思想、旧意识、旧世俗的传统观念,需要有超俗人的胆识、魄力,不惧怕、顶住来自各方面的阻力、压力,挺身而出,完成扬江波的遗愿,搬到杨江波家里去,担负起义务照顾、抚养、教育,杨大春、杨小花兄妹俩的革命重担。第二种思想是,袖手旁观、事不管己、高高挂起。一、二年后找个如意,郎君结婚生子,过上自己美满、幸福、充满着天伦之乐的小日子。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斗争起来,还有个不激烈吗?陈领也是纠结的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