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烤羊论天下（2）

老者也不打哑谜，单刀直入说道：“小伙子，不瞒你说，如果把财主比做现在的华孝，强盗比做四周的邻邦。凭借现在的处境，华孝应该怎么做？”

“什么？华孝？”刘保华吃惊地说道，塞入嘴里的羊肉忘记了蠕动，差点噎着，“咳咳...”咳嗽了两声，端起边上的清酒一饮而尽。

艾雅容拍了拍刘保华的后背，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油腻的嘴唇，这细腻的动作，像是贤惠的妻子。

刘保华平复了一下吃惊的表情，说道：“阿伯，你这玩笑可开大啦？我知道你的身份，非富即贵，可是私底下议论华孝大事，咱俩的脑袋可都要搬家的？

你活了大把的年纪，御女无数，膝下的孩子都能组个蹴鞠队了，替补的估计也够了？而我呢？22岁了还是一个单身老光棍，连个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有牵过，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这辈子亏大了。”

哎呀一声，烤羊的小高听完刘保华的话语，烫到右手的拇指，暗道：“听了一辈子阿谀奉承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语，这脸皮的厚度，刀枪棍棒也打不穿吧？”

艾雅容轻咬一块羊肉，小声地嘟囔道：“刘老师？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跟你在一起吃饭很没有面子耶？”

老者也被刘保华雷人的话语惊道，毕竟是经过风雨的人，经验还是很老道，片刻就缓过来说道：“小伙子，这里没有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放心，绝对不会传入第五个人耳？而且见你第一面也很投缘，想和你多聊聊。”

“阿伯，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者微微一笑，神秘说道：“我啊？你也看出来了，在朝中谋一个小官，混口饭吃，圣上年事已高，每天都问我们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昨天问我们袭击广场的凶手何人指使？大前天就问我们华孝周边强敌如何应对？就在上周，竟然问我们日子过得怎么样？甚是烦恼，怎么都在想着怎么敷衍圣上？”

“额？圣上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男人年纪到了40-70岁，就会出现精神紧张或抑郁、天方夜谭的想法出现在脑子，说话不经过大脑，不着边际，反正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这种情况最好躲得远远的。”

老者尴尬一笑：“我想躲？可是每日的朝会不能耽误啊？毕竟偌大的国家需要运转，圣上的诏令下达，我们也的办事啊？小伙子，话题扯远了，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我想听听你对华孝目前困境的看法？”

刘保华浅笑说道：“针对目前的状况，全是当今圣上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目前华孝的政策是不错？可是已经延续了100多年，正所谓与时俱进，时代在进步，而我们的政策却依然没有改变？这百年来积蓄的诟病，可不是我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的。”

气氛严肃起来，小高急忙把考好的羊肉，切成片，端了上来，想扯开话题，对着老者说道：“老爷，新切的羊肉，趁热吃，小哥你也别闲着，我给你倒两杯。”殷勤的服务三人。

老者夹起一块羊肉，说道：“小伙子，你继续说？”

刘保华也不客气：“首先，华孝建国以后，国家贫困，百姓一贫如洗，制定的一系列方针政策，是值得肯定，因为我们那时候国弱民穷，面对四方强敌，打也打不过，只能被动防守，可是经过文顺之治。

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国家有钱了，百姓富足了，日子太平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士兵不会打仗了，你想想看？100多年没有发动战争？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是很不错，可是我们的士兵全是没有战争经验的新兵。

而看我们的强敌，北方胡人，他们从小骑马为生，草原之上，豺狼虎豹众多，他们肯定要为每天的生活拼搏，试想一下，100年之后的现在，我华孝纵然拥兵数百万，可是面对着如狼似虎的精锐胡兵，能打得过，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其次：这是跟华夏历代的传统有关，帝王面前忠言逆耳，多少忠魂陨落刀下，秦王杀白起，汉高祖杀韩信，唐庄宗杀郭崇韬...等等...多少血淋林的事情记在史书之中，满朝文武，逆耳不敢言，只好阿谀奉承，圣上又想听真话？听了真话又龙颜大怒，你说讽刺不讽刺？”

老者揣摩片刻，细想：“也是这个道理。”

“再次，就是社会风气的问题，阿伯，你这大把年纪，也对华孝的报刊有所了解吧？”

“嗯，自然了解，每天抽空我都要翻阅两遍。”

刘保华呵呵一笑：“阿伯，你有时间还是浇浇花，抱抱孙子，看这报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上面撰写的文章全是胡编乱造，一大堆的官场话，糊弄老百姓，也就是招工报刊，对普通的民众有点用处？”

“小伙子？此话怎讲？”

“阿伯，所谓报刊，应该就是把所见所闻，如实的撰写出来，让天下百姓尽早的了解华孝发生的大事，你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这也是高祖皇帝鼓励报刊产业的初衷。”

刘保华惋惜说道：“可惜啦，华孝朝廷的初衷切实不错，但是经过手下官员的实施，却变了性质。”

“哦~？”老者疑问道。

“阿伯，昨天10月1号，华孝广场发生的恐袭，你应该也知道吧?”

“那是当然，当时我正在陪在圣上的身边。”

“就拿华孝日刊来说，可算是华孝报刊产业的龙头，你猜今天的报刊上面撰写昨天的文章会是啥呢？”

老者言辞确切的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把华孝恐袭的消息登上报刊，让天下百姓多加防范，配合官府，捉拿凶手。”

刘保华挖苦说道：“阿伯，你活了这么大年纪，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怎么还这么年轻，思想太单纯了。我猜嘛~今天的报刊对于昨天发生的大事，只字未提，而且还会撰写喜庆的文章，恭祝天下百姓，华孝生日快乐，春回大地，普天同庆...反正就是捡着好听的写，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