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特混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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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三战区大撤退

张君浩回到21师师部的第三天上午,罗君彤中将把张君浩叫到作战指挥室。

罗君彤中将指着武义,重重叹气说:“副参谋长,武义丢失了,日军第70师团果然派了一个联队向我军侧后攻打过来。第三战区命令我们第88军撤往南部山区,去守丽水,防备日军从温州方向打过来。唉!打了这么多天的仗都白打了,死了这么多英勇兄弟,都白死了。”

张君浩在心中重重叹气,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君彤中将看住张君浩的眼睛,小声说:“第三战区来电,命令我师抽调一些人组建护送美军飞行员队伍,交你带队护送美军飞行员去衢州方向。我担心你把美军飞行员护送至衢州后,不再返回21师,所以决定让我的亲侄子也参加护送队伍,希望到时你们能一起返回21师。”

张君浩向站在一旁的罗少校用力点头。张君浩对罗忠少校极为欣赏,罗君彤中将让他一起参与护送,张君浩求之不得。

罗少校眉开眼笑。

张君浩笑了笑说:“将军,我现在是21师的人,虽然不是四川人,但却是川军一员,我能成为川军,是我的光荣。放心,当我们完成护送美军飞行员任务后,一定到丽水去找你们。再说了,我们护送成功,也是21师的功劳啊!”

张君浩也很会说话,句句都击中了罗君彤中将的心坎。

罗君彤中将笑说:“我给21军军长刘雨卿中将写封信,让他派人接应你们。”

张君浩笑问:“21军怎么会接应我们?”

罗君彤中将笑说:“你有所不知,刘将军也是四川人,他的队伍也以川军为主,我和他过去就有交情,我给他写信,比第三战区下令更有用。理由我不想多说,大家心中都有数。”

张君浩向罗君彤中将行军礼后,和罗少校一起离开。

傍晚,罗忠少校从某团抽调来二十个老兵,组建护送美军飞行员队伍。这支队伍携带了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一箱子弹,人人都装备中正式步枪和一百发子弹,每人还配备两枚木柄手榴弹。

张君浩携带了一把三八大盖步枪,两百发三八大盖子弹。一把驳壳式20响手枪,五个装满子弹的弹匣。

罗少校、张少校、老班长、王进贤、杰克中尉和另外两名美军飞行员也携带了三八大盖以及手枪,和充足子弹。

王进惠携带一把王八盒子手枪。

罗君彤中将送给护送队伍三匹战马,说好的五匹,只给三匹,战马太珍贵了,罗君彤中将也急需战马的呀!张君浩没有向罗君彤中将讨要更多战马,只能一匹先让王进惠骑乘,需要时让人骑着联络使用,两匹用来驮运物资。

李连长和周排长等参加了21师,没有带上。

护送美军飞行员队伍立即出发,为防止被日军第70师团一个联队拦住,没有直接向西,而是先向北侧走,行进计划是,越过铁路,走兰溪方向,过了兰溪后,与21军接应队伍汇合,渡过富春江,一路向西,前往衢州。

路很不好走!

道路泥泞只是小问题,关键的还是数不清的军队正在大规模撤退,各种番号的军队都有,除了军队还有数不清的百姓,道路拥堵非常严重。

一个晚上,护送队伍才走了十几里路。

金华到兰溪只有六十几里路,却感觉远在天涯。

天亮后,大家都很疲惫,只能坐下休息,吃干粮,喝凉水。

大家遥看金华城,那里火光冲天,半个天空都被映红。

张少校建议,让王进惠学着做发报工作,张君浩同意,王进惠便和发报员一起研究发报工作。

罗少校很兴奋,第一次参加护送美军飞行员,他感觉非常新奇。

他会说几句英语,就用三脚猫英语和美军飞行员沟通。说一个单词,必须比划好多遍,才勉强让美军飞行员听懂。这么做也有好处,美军飞行员通过和罗少校沟通能学说一些中国话。

张君浩和军统张少校坐一起,张少校问:“不知罗将军的信送到刘将军手中没有?”

张君浩苦笑说:“我怎么知道?兵荒马乱的,这信怎么送嘛?”

张少校说:“紧急军事信件有专人骑马送,昨天送信时,各支队伍还没有大规模撤退,道路一定没有现在堵。我猜测现在应该送到了。”

张君浩点头说:“只是21军也在大撤退,怎么可能派出队伍接应我们的嘛!”

张少校叹气说:“是啊!21军即使派出了接应队伍,区域如此广大,怎么找得到我们?看来我们只能立足于自身,自己想办法走过去。”

张君浩看向北方,重重叹气说:“我军大撤退必然招致日军的大追击,几十万大军汇聚在这,如何做到有序撤退?只有一个字‘乱’,将来还得加个字‘惨’。”

张少校皱眉好奇问:“乱是现实,惨是什么意思?”

张君浩苦笑说:“日军一旦追上我军,必然发动全面攻击行动,被追上的队伍怎么办?没有阵地依托,没有友邻部队支援,自身又不能组织反击,必然损兵折将尸横遍野啊!”

张少校听后,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不由自主看向远方,耳朵竖起凝神倾听。

张少校小声说:“不好!听你一说,我立即想到,过去日军的推进速度会很慢,现在必然极快。兰溪方向到今晚也许就完全被日军控制了。怎么办?怎么办?”

张君浩站起来,眺望兰溪方向,点头说:“退回金华方向肯定不行,因为有日军从武义方向包抄过来。兰溪即使被日军占领,我们在野外走,只要小心些,日军怎么发现得了?我们从现在起,不走大路,走小路,也许会绕圈子,但毕竟速度会快些。”

张少校点头说:“行!我们就走小路。”

护送美军飞行员队伍在张君浩的率领下向西行走,进入田野之中。

田里种的大都是麦子,绿油油的长势很是喜人。偶尔会有大片开放的油菜花,黄橙橙的,煞是好看。但没有人有心情欣赏美景,刚走了一段路,每个人的鞋子上就粘满了泥,导致脚步变得极其沉重。

关键是心情不好,前一阶段第88军的仗打得非常出色,现在竟然要抛弃成果撤离,打得不好的日军,却在追击我军。换了谁都难以接受现实的啊!

从21师抽调来的护送人员全都垂头丧气,哭丧着脸。

张君浩并不擅长做思想工作,但他会用人。为了鼓舞士气,张君浩请老班长给战士们讲故事。

老班长一绘声绘色开讲,战士们立即被吸引住,脸上逐渐展开笑容。

王进贤经常和张君浩并肩走路,他现在对特种作战技能非常着迷,不断请教。张君浩则知无不言,有时还示范表演。

王进贤是个好苗子,张君浩早就下了结论,他如此好学,正是张君浩所希望的。

罗少校专门缠着美军飞行员说话,张君浩猜测,罗少校想学会说英语。美军飞行员想学汉语,双方一拍即合,虽然说话时,都要用手比划,但却乐此不彼。

王进惠现在忙得很,跟着张少校的发报人员学发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学的很多,要背的更多。她骑在马上,把发报机放在马背上,和牵着马绳的发报员一直说话,有时会皱着眉头侧着脸思考。

张君浩最喜欢看王进惠皱眉思考模样,只要看到王进惠在思考,张君浩就想笑。

幸亏很多田埂上长满杂草,大家边走路,边把鞋底粘的泥在杂草上擦干净,走路的速度由此加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