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光头强
中枢大楼的秘密通道内，呼吸和脚步声都很凌乱。
厂长在亲卫的护送下，仓惶逃离。
他拎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满贵重财帛，沉甸甸的，严重拖慢了逃生速度。
尽管如此，他也不放心把行李箱交给旁人。
黄柳莺默默跟在后面，心脏噗噗乱跳，还未从一系列变故中回神。
她以前就听说过珍妮的大名，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珍妮会是如此危险的庞然巨物。
它要再努把力，能让整个片区生灵涂炭。
还有招惹珍妮的熊孩子……
他叫裴戈，并不叫卫斯理，言行举止极其嚣张，身手一等一的厉害。
卫岚可生不出这么屌的儿子。
从一开始裴戈出现，哭诉身世，他就在撒谎。
为什么？
黄柳莺怔忪，回忆起岚公馆里发生的种种怪事，以及她和裴戈私下的“交易”。
她判断裴戈来头不小，还好没动真格的，否则吃亏的就是她本人。
难以想象，裴戈被烧成焦尸后的样子。
黄柳莺心情复杂。
她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叹。
裴戈做了她想做但却做不到的事。
通讯器里传来汇报：“厂长，外面已经布置好火力，一旦目标逃出大楼，就会被绞杀。请您务必早些出来，主持大局。”
厂长应了声。
他也想早些出去，可出口被毁，只能绕路走。
黄柳莺听得胆战心惊。
裴戈无论死在珍妮还是厂长的手中，下场都会极其凄惨。
没人性的家伙，连孩子都要杀！她愈发忐忑。
忽然，人群出现异动！
亲卫接二连三地栽倒，要害中枪，一命呜呼！
黄柳莺却没看到开枪的人。
须臾，亲卫被收拾殆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血蔓延至黄柳莺脚边。她毛骨悚然，挨近厂长。
空旷的秘密通道内，只有他们两人还能喘气儿。
厂长面如死灰，缩成肉球瑟瑟发抖。
“谁、谁在开枪？我、我叫人了啊……”
他慌得一比，连枪都拿不稳，眼神乱瞄。
蓦地，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别找了，我在这儿。”
厂长低头，打了个机灵。
他的枪不知何时被摘走，此刻正在对方手里。
此人他不认识，但他穿着医生制服，还戴有主任名牌。
厂长恍然：“你就是……”
就是刚才在裴戈身边的男人，当时他还顶着主任的脸！
果然是假冒的！他气得胸痛。
“别紧张，我只想拿到紧急开关锁的钥匙。”周堇用枪抵住厂长的太阳穴，仔细搜身。
在珍妮出现后，他并没未逃走，而是来到厂长办公室，撬开了他的保险柜。
珍妮不是好对付的。跟它硬刚太耗时间，且危险重重。
解决它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紧急关停。
再怎么蹦哒，它也只是个机器，制药厂必留后招，以免它脱离控制。
紧急开关锁，便是那个后招。
打定主意，周堇凭借隐身优势，暗中帮裴戈解决掉部分枪手，再去厂长办公室找线索。
结果办公室里没有，搜身也没有。
紧急开关锁一般只在年度检修的时候使用，厂长不随身携带也说得过去。
“快说，钥匙在哪？”周堇逼问。
厂长不停求饶：“丢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大楼猛然震颤，巨响刺耳。
前方战况激烈。
周堇担心裴戈耗不下去了，非常着急，二话不说就免费送了厂长一套“男子单打”，揍得他鼻青脸肿妈都不识。
“好话说尽，交不交钥匙？我要马上把珍妮关停！”
黄柳莺的眼睛亮了亮：关停珍妮对裴戈有利！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厂长吃到苦头，立刻老实了。
他吐出血沫，颤颤巍巍道：“我说，我说！在5201室，书架左边第3行第10本书，挖空了的，钥匙就在里面！”
周堇没空跟他纠缠，转身要走，黄柳莺突然开口：
“等等！”
周堇皱眉，不爽地睨她，眼里蕴含着杀意：“还有什么要说？”
黄柳莺被唬得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大侠，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在他头顶上。”
她指着厂长油光水亮的头。
厂长蓦地心虚不已，表情很不自然。
他一瞬间的慌乱，引起了周堇的怀疑。
可是，他头上只有“不毛之地”，哪有藏钥匙的地方？
黄柳莺赶紧补充：“先前跟他亲近时，我无意中摸到他头上有个东西，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滑，而且他很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头，我觉得他有所隐瞒。”
周堇皮笑肉不笑：“可能只是单纯的脑壳有包，你也有可能被他传染了。”
黄柳莺心中一凛，不敢搭腔。
即便觉得很荒谬，周堇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摸上厂长的头皮。
这么一摸，光头下面，真有一处地方凹凸不平。
不是天生头骨的问题，也不是脑壳有包，而是……
厂长嘴皮乌青，紧张得舌头打结，挣扎道：“没有，你弄错了，只是巧合！我身上没有钥匙！！”
周堇五根手指扣住他脑袋，用力一扯，竟把他头皮给摘了下来！
黄柳莺忍不住惊呼。
仔细看，底下并非血鼓淋当的头盖骨，而是和外层别无二致的光头！
并且，里面还搁了枚钥匙！
原来，厂长把钥匙藏在头套里！
头套是特制的，和皮肤完美贴合，肤色也合适，很难看出痕迹。
谁能想到“光头强”还戴头套呢？
江湖规矩，禁止套娃！
周堇夺过钥匙，照着厂长的面门就踹了一脚。
厂长彻底慌了神。
证据确凿，他连推卸的借口都找不到。
他以为把钥匙藏在头皮上就万事大吉，搜身也搜不出来，还能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消除隐患。
不料百密一疏，败在女人手上。千不该万不该，被黄柳莺找到破绽！
黄柳莺精神振奋，对周堇道：“你快去关闭珍妮，救出裴戈，这男的就交给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厂长吐血：女人你好毒，你好毒毒毒……
周堇疑惑：“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怎么也想帮裴戈？”
黄柳莺脱口道：“我是她后妈！”
周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