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骑上心爱的拖拉机
黄柳莺也不敢吭声,暗自为裴戈揪心。
然而,这些人都错估了裴戈。
裴戈要是怕死的话,就不会成为星际唯一的女战神。
上辈子,她是战场上的主宰,也是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仅对外树敌,对内也遭到嫉妒和陷害,甚至包括她最信赖的人。
谁让她本是无根之木无萍之水呢。哪怕拼尽全力,牺牲掉血肉,付出一切,还是沦为某人的绊脚石,被无情丢弃。
“爸爸。”裴戈睐着卫岚,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冷静得可怕:“你杀不了我的。”
扳机叩响。
*
♪骑上我心爱的拖拉机♪
♪突突突在路上奔驰呀♪
♪骑上我心爱的拖拉机♪
♪哈哈哈就快到家啦~♪
周堇哼着小曲儿,在兰公馆的附近找了块隐蔽的荒地,把拖拉机停下。
他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温热的白烟冒出来。
嘴唇凑近杯缘,小心吹开水面,喝了两口泡好的枸杞茶。
“这个世界的枸杞味道不好吃。”
周堇嫌弃地咂咂嘴,把盖子拧上,老干部似的把手掌枕在脑后,扭头望向岚公馆门口。
一天过去了,他的“目标人物”裴同学还没出来。
“虎皮膏药”不抱任何希望。
【宿主,别浪费时间了,那家伙进去就是送死的。】
周堇闭眼,悠哉地打起盹来:“再等等,他还没死,图上显示得清清楚楚。”
【以你的能力,直接进去救人岂不更快?不是还差999好感度吗?】
周堇将姿势调整成咸鱼躺,懒懒散散:“那就没意思了啊。”
虎皮膏药安静了会儿,忽然道:
【宿主,你变了。你以前很想赢的,总是很积极的执行任务。】
“人都是会变的。”周堇嘀咕。
虎皮膏药莫名有些不安。
它不希望它手上最好的一张王炸牌糊掉。
也不知在分别的时光里,宿主究竟经历了什么,导致现在像变了一个人。
*
如周堇所言,裴戈没死。
扳机的确叩下了,不过那一枪是空弹。
答案是肯定的。
裴戈没在卫岚的眼中看到熟悉的杀气,所以她料定“老爸”只是在吓唬自己而已。
她冒然求情,的确很触霉头,不过卫岚也不是普通人,他非但没生气,还非常高兴地夸赞。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有血性!好,我依你!”
黄柳莺在鬼门关里走一遭,等回房后还在惊魂未定。
她忽然回忆起一个细节。
昨天晚上,王宾压在她身上,忽然停止动作,说后腰很疼。
就在他伸手去摸的时候,黄柳莺貌似瞥见了一道黑影。
黑影的移动速度快得像眨眼,以至于黄柳莺都不确定它是否存在过。
之后她迷迷糊糊,王宾的声音逐渐离她远去,再睁开眼,便到了翌日早晨,大难临头。
黑影是人是鬼?有什么阴谋?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下唇。
裴戈没有因为得到卫岚的青睐而有半分开心。
昨晚她本来要去找郑国光,却撞见黄柳莺和王宾的jian情。
由于他俩都想对自己不利,裴戈临时改变计划,用两管麻醉药剂把这对儿打野战的鸳鸯给放倒了。
为避免节外生枝,在保留好“现场”后,她回到自己房间,假装成乖宝宝,等待事情被揭穿。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卫岚对于自己头顶上的那片‘青青草原’的认识还是不够深入呀。
这一耽搁,裴戈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目标人物郑国光。
还剩6天时间。
6天之内,好感度必须积累到1000,不然就会被系统抹杀。
裴戈不能再等到晚上了,她决定马上行动。
“爸爸。”她向卫岚提议,“我想去田庄里看看,可以吗?”
小男孩贪玩,老憋在家里也没意思。
卫岚纵容地摸摸她的头,转而吩咐崔虎:“你带他去逛逛吧,注意安全。”
“好。”崔虎只字不提王宾的死,领着孩子就下去了。
“哇,这里真大!”
裴戈在田埂上跑得飞快,到处张望,一脸的兴奋雀跃。
“跑慢点,别摔了!”
崔虎快步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提醒两句。
他算是看出来了,老大捡回来的私生子,心大得漏风。
才目睹亲爹杀人,转瞬便把事情抛到脑后,简直不可思议。
田埂的两边都是大片的红薯地。
农奴们拿着筐子和锄头在田里干活,挥汗如雨。
他们的汗从头皮渗出,汇聚成小股往下流。
脸憋得通红,嘴里呼出的气,形成了白雾。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只能戴着厚重的防毒面罩,一刻都不能摘下。
田庄是完全暴露在毒气之下的。不仅要保护好呼吸道,还要保护皮肤。
皮肤若是长期暴露在毒气之中,也会起各种病变。
农奴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还要时不时遭到监工的打骂,简直生不如死。
相比之下,进化人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至少不用带着沉重的面罩生活。
裴戈的视线,扫过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心中愤慨:真不知道卫岚为了运营田庄,抓了多少人进来。
她在找寻郑国光。
地图上的两枚光标几乎凑在了一起,说明位置很接近了。
裴戈更加仔细的寻觅。
她没有见过郑国光,只能通过地图来判断对方是否为目标人物。
可她的到来,让农庄里的人紧张。
尤其她身后还跟着崔虎。
所有的监工都必须听从崔虎的号令。
他一现身,农庄的气氛都变得压抑。
不光农奴们绷紧了神经,赶紧埋头努力干活,就连监工们也抖擞精神,想在头儿的面前挣个表现,因此对农奴更加苛责。
“啪!”
裴戈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
就在前方,一名监工正在行使自己的职权,恶狠狠地抽打农奴。
农奴弯腰,强忍疼痛,手掌撑着锄杆,不然连站都站不稳。
裴戈快步走了过去。
“喂!别打了!”她摆出小少爷的架势。
监工回头,先对上崔虎的一双冷眼,再瞧瞧裴戈,顿时不敢造次。
“是!”他嗓子发干,讨好般地凑过来:“请问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裴戈没理他,蹲在田边,关切地问被打的大叔:“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