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流

场面安静的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黄祎十分镇定，几根触须伸出，将安雅包成了个“粽子”，就提着她无声无息地“走”进了这个光辉之主庇护下的教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黄祎踏进教堂的一刻起，就感觉到有一种不知来源何处的“恶意”目光注视着他，如果他还是人类，估计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神明？”

黄祎低喃，不见有何动作，无形的灰白雾气便升腾而起，使得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似乎不存在于此界。【无名之雾】笼罩下，纵使万物终焉，也无法透过一丝一毫，更何况区区一道目光。

黄祎并不认为这样的举动会让自己暴露在神明眼皮下，难不成一个异界伪神会时刻注意自己的圣所吗？又不是黄衣之王那种全知全视，洞察万界，凌驾于无垠时空之上的永恒至高存在。

一路经过礼拜堂，告解室，忏罪间，圣器房，黄祎在走廊的尽头停下，风之权柄感应到了墙体中不正常的空气流动。

“通向下面，莫非教堂底下有地下室么？欸，好多人，理论上最有可能拥有超凡力量的神职人员也都在下面，他们到底在惧怕什么呢？”

黄祎的视线通过风延伸到了地下，肆意观察着每一个人，就当他的目光掠过一个身穿红金纹教袍的白发老人时，对方似有所感。鬼使神差的，黄祎突然想逗逗这个老头。染血的信封随风飘下，在老头的肩上停留了一会儿后，才落入他的掌心，已经不再新鲜的血液从肩部渗入教袍，洁白教袍带来的神圣感荡然无存。

老头也就是潘主教并未惊慌，他先做了个祈祷的手势，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做工精良的单片镜带上，才慢条斯理地拆开包漆，拿出信纸细细观看。看到最后，潘主教的脸色微沉，他放下信纸，用拇指沾取了一点血液，未知的咒文浮现在空气中散发微光。与此同时，黄祎也感受到了“粽子”在挣扎，一股熟悉的灼痛出现，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只见灰白雾气涌动，术式的联系被彻底隔断，一切归于平静。

咒文破碎，潘主教的脸色又阴沉一分，他已经知道自己爱徒还活着，但却落在了不知名的强大超凡者手中。现如今瞭望塔那边情况本就危急，又冒出个家伙绑架了他唯一的学徒，可谓是火上浇油。

潘主教心一横，信纸飞向瓦伦丁城主斯沃.格林的手中，自己则走向了暗门下的阶梯。

格林城主和其他权贵早就注意到了潘主教的异常，此时拿到染血的信纸，赶忙观看起来…

黄祎却有些无聊了，解开了对少女的束缚。刚落地的安雅贪婪地吸取着空气，黄衣之躯是不用呼吸，她可是人类。黄祎冷眼旁观着少女狼狈的模样，突然将一根触须贯入了她的大脑……

别误会，黄祎不是在杀人，他只是在尝试和安雅交流。【触须】与【脑】的接触能够让个体的想法直接传递给对方，跳过语言这座不必要的桥梁。当然，由于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主动权完全在黄祎手里，对方只能被动回答。

“为什么人们都躲在下面？”

“为了躲避黑潮。”

“什么是黑潮？”

“夜晚时黑暗怪物大规模袭击的现象。”

“起因？”

“传说是神给予无信者的惩罚，后来被恶魔利用，以至于连信众也进入了袭击的范畴。”

“你的力量来自哪里？”

“伟大的光辉之主”

“直接源头”

“老师教我的术式，需要神恩作为代价才能使用。”

“神恩是什么？”

“神的恩典…”

安雅的话才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黄祎一看，发现她已经开始口吐白沫，四肢乱颤了。

“嘁，真不经用。”

黄祎一脸渣男的语气说到，正要收回触须，便感知到一股不弱的气势锁定了自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