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世界历史”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批判
颜旭[1]
【内容提要】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是他批判地继承黑格尔的世界历史思想的合理因素,运用其创造的唯物史观深入研究近代以来世界经济与社会运动及其发展趋势而创立的。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理论对什么是世界历史、世界历史何以形成,以及资产阶级在世界历史形成中的作用进行了历史唯物主义性质的理论建构。在此基础上,马克思主义创始人进一步指出,共产主义是世界历史发展的必然,而共产主义也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
【关键词】世界历史 马克思主义 理论批判
“世界历史”这一概念不是马克思首先提出的,世界历史思想也不是马克思首先阐发的。在马克思之前,古典经济学学派和黑格尔等都提出过世界历史思想;在马克思之后,众多的西方学者根据世界历史的发展提出了众多的全球化理论。不同的“世界历史”理论或全球化理论对世界历史的本质、发展、走向给予了不同的解释。本文尝试从马克思主义关于“世界历史”的论述出发,揭示其所蕴含的真理性因素及其对“世界历史”理论发展所带来的革命性变革。
一 何为“世界历史”
“世界历史”是世界历史理论的核心概念,内在地规定着世界历史理论的其他范畴。黑格尔在其所著《历史哲学》中,第一次对“世界历史”范畴做了规定。在黑格尔看来,“世界历史在一般上说来,便是‘精神’在时间里的发展”[2],而人类历史则是“世界精神”借以揭示自己的场所,是“世界精神”发展和实现的过程。他还指出,“世界历史是专门从事于表现‘精神’怎样逐渐地达到自觉和‘真理’的欲望;它本身中的黎明来了,它开始发现要点,最后它达到了完全的意识”[3]“世界历史自身本质上是民族精神或国家精神的辩证法”[4]。黑格尔还根据其所谓“自由意识的各种不同的程度”描绘了世界历史的走向,即世界精神的展开是一个从东方走向西方、从低级走向高级的上升过程。在黑格尔看来,它的行程同太阳的运行是一致的,即从东方的中国、印度、波斯开始,经过希腊、罗马,到日耳曼结束。德国是“世界精神”的完善体现,普鲁士国家是历史的顶峰,日耳曼是“历史的最后阶段”。[5]
对于黑格尔的世界历史思想,马克思认为,黑格尔把想象中的精神的因素作为观察历史的前提,只能得出历史是“宇宙精神的某种抽象行为”。事实上,“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不是“自我意识”“绝对精神”的某种抽象行为,而是纯粹物质的、可以通过经验确定的事实。马克思从这一现实的、物质的前提出发,开辟了唯物主义地解释“民族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先河。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是在生产力普遍发展的基础上,由各民族的相互交往而形成的。“各个相互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越是扩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6]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看出,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中的“世界历史”是指人类在生产力发展的基础上,通过相互交往,不断突破自身的封闭状态,而在世界范围内相互依存、彼此依赖的过程和状态。各民族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彼此依赖关系是世界历史的本质规定性。这种各民族国家之间相互依存、彼此依赖的关系体现在经济、政治和文化三个层面。在经济层面,世界各国因世界市场的形成而使彼此的物质生产和消费紧密联系在一起。这种生产与消费的相互依存、彼此依赖关系既广泛地分散于世界范围,同时又表现为工业发达国家和落后国家的关系。工业发达国家成为工业生产国和消费国,落后国家则成为原材料的供应国和剩余产品的推销地。对此,马克思、恩格斯有过清晰的表述:“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资产阶级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工业所加工的,已经不是本地的原料,而是来自极其遥远的地区的原料”,而工业国家所生产的产品“不仅供本国消费,而且同时供世界各地消费”。[7]当然,这种工业发达国家与落后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彼此依赖的关系并不是平等的。
各民族国家之间相互依存、彼此依赖的关系也体现在政治层面。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出现、世界市场的形成创造了具有“世界历史性”的无产阶级,“这个阶级在所有的民族中都具有同样的利益,在它那里民族独特性已经消灭,这是一个真正同整个旧世界脱离而同时又与之对立的阶级”[8]。正是在此意义上,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了“工人没有祖国”的口号,同时提出了工业发达国家与工业不发达国家革命相互影响、互为前提的结论。
各民族国家之间相互依存、彼此依赖的关系还体现在文化层面。交往的普遍性必然增进文化的普遍性,缩小民族文化的差距。而每个民族在吸收世界上领先文化成果的同时,也使自己的民族文化成为整个人类文化的有机成分,成为民族性和世界性的有机统一。正是在此意义上,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世界市场的开拓使“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德文是‘Literatur’,这里泛指科学、艺术、哲学、政治等等方面的著作。——编者注)”[9]。因此,世界历史的发展过程,是在大工业和各民族普遍交往基础上实现的,是一个日益形成的各民族之间经济、政治和文化相互作用、相互依存的世界整体性联系的历史过程。
二 “世界历史”何以形成
针对黑格尔将“世界历史”的发展建立在“绝对精神”“自我意识”的神秘作用之上的观点,马克思进行了唯物主义的再颠覆。“黑格尔完成了实证唯心主义。他不仅把整个物质世界变成了思想世界,而且把整个历史也变成了思想的历史。”[10]这一点正是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理论之所以要批判和超越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的关键之处。在此基础上,马克思从现实的物质生产实践出发,将世界历史的发展置于现实的基础之上,认为世界历史形成和发展的根本动力是生产力的发展,而不是所谓“绝对精神”或“自我意识”。
生产力是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自人类产生以后,人类就具备了改造自然的能力。但在生产工具简单、交通工具落后的前现代历史时期,人们的各种活动大都局限在有限的地域范围,民族、国家的历史都只是“民族史”。“只有随着生产力的这种普遍发展,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由于普遍的交往,“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普遍的个人所代替”。[11]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分工开始扩大,人们之间的交换和交往也随之发展起来。交往的扩大,使商业贸易也普遍繁荣起来,进而冲破国内市场形成世界市场。世界市场的出现,使各个国家、民族都卷入了普遍的竞争,而普遍的竞争又大大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进而导致大工业的产生。大工业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世界历史的进程。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世界历史的形成与大工业有关,是工业的庞大生产能力让人们的生产和消费联系在一起。他们认为“大工业创造了交通工具和现代的世界市场,控制了商业,把所有的资本都变为工业资本,从而使流通加速(货币制度得到发展)、资本集中”[12]。商品流通的加速和工业资本的聚集,为资本主义世界市场的形成创造了条件。世界市场的建立拓展了人类活动的空间范围,恩格斯曾鲜明地指出:“单是大工业建立了世界市场这一点,就把全球各国人民,尤其是各文明国家的人民,彼此紧紧地联系起来,以致每一国家的人民都受到另一国家发生的事情的影响。”[13]正是由于“闭关自守”的国家和“自给自足”的民族被消灭,世界各国和各个民族在各方面将形成一个“相互往来”和“相互依赖”的整体,即“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利益和统一的关税的统一的民族”[14]。马克思、恩格斯得出结论:资本主义“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15]。马克思、恩格斯的上述分析表明,世界历史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是历史发展到资本主义阶段的必然产物。
科学技术的发展是世界历史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世界历史的形成是生产力发展、交往扩大的结果,但无论是生产力的发展,还是交往的扩大都离不开科学技术的作用。18世纪中叶发生的第一次技术革命,使人类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新技术的出现促进了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建立。而机器的广泛使用使工业内部的分工得到进一步发展,出现了许多专门从事原料、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生产的独立工业部门,在此基础上,国际分工逐渐出现。大工业和国际分工的发展使生产规模越来越大,这必然导致世界贸易和世界市场的形成。正是在此意义上,马克思、恩格斯才指出正是“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资产阶级才能“把一切民族甚至是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16]“除了原有的世界市场以外,又增加了像河流一样地倾泻出黄金的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电报已经把整个欧洲变成了一个证券交易所……”[17]在马克思的著作中,像这样对科学技术的作用给予充分肯定的论述大量地存在,而且这些论述大多是和他对世界历史的认识联系在一起的。可以说,离开科学技术这个范畴,我们就无法理解马克思对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动力的分析。
三 现代性、资产阶级与“世界历史”
在世界历史形成和发展的过程中,现代性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谓现代性,一般是指欧洲文艺复兴以来,在资本主义现代化运动中形成的一种社会价值体系。现代性同启蒙运动的兴起相联系,与资本主义的产生、发展相伴随。它推崇人道主义和理性主义,推崇知识和科学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文艺复兴以后,现代性逐渐成为西方各国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思想潮流的主轴,几乎贯穿于所有社会制度、组织架构和发展政策中,成为主导经济、政治和文化等领域的价值趋向和思维范式。对于现代性的起源地西欧来说,现代性不仅带来了西方社会的辉煌,也最终促进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全球扩张。它“使城市人口比农村人口大大增加起来,因而使很大一部分居民脱离了农村生活的愚昧状态。正像它使农村从属于城市一样,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依赖于西方”[18]。显然,“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东方依赖于西方”的依赖从属关系就是建立在现代性基础之上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向全世界扩张的结果。
对于非西欧国家来说,现代性的扩张过程则是一个被西化、被欧化的过程。正如恩格斯在1894年给劳拉·拉法格的信中所谈到的那样,“中日战争是把日本作为工具的俄国政府挑拨起来的。但是,不管这次战争的直接后果如何,有一点是必不可免的:古老中国整个传统的经济体系将完全崩溃。……在陆地和海上打了败仗的中国人将被迫欧化,全部开放它的港口通商,建筑铁路和工厂,从而把那种可以养活这亿万人口的旧体系完全摧毁”[19]。对于资本主义现代性,马克思在给予充分肯定的同时,也深刻指出建立在资本主义制度基础上的现代性只是一种“暂时的必然性”:“这种颠倒的过程不过是历史的必然性,不过是从一定的历史出发点或基础出发的生产力发展的必然性,但决不是生产的某种绝对必然性,倒是一种暂时的必然性。”[20]这种认识既确立了马克思主义批判立场的合法性,也确立了它与资本主义现代性卫道士相区别的理论基点。
在客观考察现代性历史作用的同时,马克思还客观评价了资产阶级在世界历史发展中的作用。现代性的形成是和资产阶级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资产阶级是现代性的主体,没有资产阶级也就没有现代性,也就没有世界历史的产生。正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那样,“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于是,包括旧中国在内的“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21]正因为世界历史的形成和现代社会的建立是和资产阶级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马克思、恩格斯才客观地指出:“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22]对资产阶级“革命的作用”的肯定,反映了马克思的历史主义观点。但与此同时,马克思也深刻指出,资产阶级开创世界历史的过程,也是一部充满血腥的野蛮的侵略史、掠夺史。“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23]既看到资产阶级的进步作用,又看到其固有的保守本质,这恰恰是马克思主义之所以为科学理论的根本所在。
四 “世界历史”走向何方
在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中,各“民族逐渐走向统一”或“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过程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历史向资本主义历史的转变,这是已经发生的现实;第二个阶段,是资本主义历史向共产主义历史的转变,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和最终的目标。伴随着大工业的开创,欧洲资产阶级在世界各地不断开拓市场,资本主义性质的世界性普遍交往逐渐实现,从而使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一方面是靠在国内野蛮地剥削劳动人民,另一方面就是靠在国外无偿地掠夺殖民地,包括中国、印度等古老文明国家都被卷入世界历史体系之中,成为资本主义国家的“依附者”。这种依附关系在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24]都破坏的同时,也给非资本主义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国家财富被无情地掠夺,国家主权被无情地侵犯、国民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25]可以说,资本主义的“世界历史性存在”只能为人类走出封建制度的羁绊和人的彻底解放创造出前提条件,而不会使人获得彻底解放。它只具有历史的暂时的必然性,它将在自身的发展中,为更高的社会形态所代替。
基于对资本主义矛盾的科学判断和客观分析,马克思在科学评价资本主义历史作用的基础上,认为人类发展的方向必将是共产主义社会,而且强调共产主义“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26]。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的实现必须具备两个不可或缺的条件:一是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以及与之相关的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二是崭新的阶级——无产阶级的出现。关于第一点,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有经典的描述:“只有随着生产力的这种普遍发展,人们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来;普遍交往,一方面,可以产生一切民族中同时都存在着‘没有财产的’群众这一现象(普遍竞争),使每一民族都依赖于其他民族的变革;最后,地域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普遍的个人所代替。”“共产主义只有作为……同时发生的行动,在经验上才是可能的,而这是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为前提的。”[27]在资本主义历史条件下,普遍的交往和竞争使生产力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从而为共产主义取代资本主义奠定了深厚的物质基础:“只有工业资产阶级的统治才能铲除封建社会的物质根底,并且铺平无产阶级革命唯一能借以实现的地基……工业资产阶级的统治只有在现代工业已按本身需要改造了一切所有制关系的地方才有可能实现;而工业又只有在它已夺得世界市场的时候才能达到这样强大的地步。”[28]
资本主义世界历史性的发展,在给未来社会创造强大物质基础的同时,也造就了自身的掘墓人——无产阶级。同以往的所有阶级相比,无产阶级没有任何财产可保护,也没有什么地位可维护,“无产者只有废除自己的现存的占有方式,从而废除全部现存的占有方式,才能取得社会生产力。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29]。正是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30]又由于“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共产主义——它的事业——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31]。所以,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无产阶级才具备彻底推翻资本主义、建立新社会的主体资格。当然,世界历史向共产主义的转变,不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它必须通过无产阶级的自觉斗争才能实现。
共产主义是世界历史发展的必然,那么人类社会将通过什么样的道路走向共产主义呢?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等著作中,马克思、恩格斯以英国、法国、德国等资本主义国家为研究对象,从世界历史的角度,提出了“多国胜利”的思想。“共产主义革命将不是仅仅一个国家的革命,而是将在一切文明国家里,至少在英国、美国、法国、德国同时发生的革命。”[32]然而,历史的发展并没有像马克思、恩格斯预测的那样进行。从1848年的欧洲革命到1873年的世界经济危机,都没有引发资本主义社会的“普遍危机”。而与此同时,19世纪50年代以来,亚洲的革命风起云涌,不仅直接关系到这些亚洲国家的存亡和前途,也直接影响到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方向。这些历史事实使马克思、恩格斯在重新思考西方工业化国家发展道路的同时,也对东方落后国家社会发展的道路进行深入的探索和思考。从1877年到1882年,马克思系统地论述了俄国社会发展有可能跨越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而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的思想,认为“俄国可以在发展它所特有的历史条件的同时取得资本主义制度的全部成果,而又可以不经受资本主义制度的苦难”[33]。而且马克思、恩格斯还强调,东方落后国家利用西方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影响来缩短自己向社会主义社会前进的过程,实现“跨越发展”,“这不仅适用于俄国,而且适用于处在资本主义以前的阶段的一切国家”[34]。马克思晚年的东方社会“跨越发展”思想,既展现了世界历史条件下各民族发展道路的多样性,也为落后国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提供了理论支撑。
[1] 颜旭,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助理研究员。
[2] 〔德〕黑格尔:《历史哲学》,王造时译,三联书店,1956,第113页。
[3] 〔德〕黑格尔:《历史哲学》,第94页。
[4] 〔德〕黑格尔:《历史哲学》,第87页。
[5] 〔德〕黑格尔:《历史哲学》,第489页。
[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第88页。
[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页。
[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15页。
[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第16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6页。
[1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14页。
[1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41页。
[1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7页。
[1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14页。
[1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页。
[1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人民出版社,1962,第653页。
[1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277页。
[1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人民出版社,1974,第285~286页。
[2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第361页。
[2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页。
[2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4页。
[2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4~275页。
[2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4页。
[2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6页。
[26]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7页。
[2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6页。
[2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385~386页。
[29]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83页。
[3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8页。
[3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7页。
[3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41页。
[3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第340页。
[3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第44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