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列耶夫《红笑》
1924年7月10日
〔俄国〕安特列夫(L.Andreyev)著、郑振铎译《红笑(The Red Laugh)》,载《小说月报》第15卷第7号,第1~6页。
这里翻译的只是长篇小说《红笑》上部的几个片段。写日俄战争期间,俄军部队所遭受的酷热和本身的疲惫,后面还有敌人的追赶。
“天气是十分的酷热。……太阳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凶迫与可诧惧,似乎地球已接近了太阳,似乎不久全个地球便要在它的无怜恤的光燃中烧却了。”
“酷暴的,逼近的,可怕的太阳,在每支枪管上及金属片上,点耀起千万个的小的盲的太阳,这些小太阳,如枪刺的白热点一样的可怕的白与尖锐,他们从各方面潜进你的眼里,烧毁着燃灼着的热气钻进你的身上——直钻进你的骨里脑里——有时我觉得放在我两肩上的乃不是一个头颅,而是一个奇怪异常的圆球,这球的重与轻是属于别一个人的,且是可怖的。”(第2页)
战士们“如狂人一样”,“如疯人一样”,只是往前走,“不觉得,不看见,没有一个人怕死,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死是什么”。(第4~5页)
一个战士向长官敬礼传达命令时,遭敌人炸弹袭击,牺牲在他面前:
“在我面前,站着一个少年的义勇队兵,举手到帽沿,向我报告……
“(他被炮弹击中头颅,牺牲)血从那里涌出,如从一只未塞的瓶中流出一样……一种红笑。
“我认识它——那红笑。我曾寻找它,我得到它了——那红笑。现在我明白那在所有那些残缺的奇异的尸身里的是什么了。那是红笑。它是在天上,它是在太阳里,不久,它便将遍布于全个地球上了——那个红笑!”(第6页)
关键词:郑振铎译苏俄安德列耶夫《红笑》
1924年7月12日
许金元《为革命文学再说几句话——第129期〈文学〉上一篇杂谈底读后感》,载上海《民国日报》附刊《觉悟》,第2页。本文7月9日写于苏州。
文章说:“……而文学底原动力正是情感。情感,文学底原动力,能够激发人们去做事;那末革命情感,革命文学底原动力,当然也能激发人们去做革命者。文学,是能指导人生的啊!”
又说:“文学底原动力既是情感,我们只要能有革命的情感,自然也能产出动人的革命文学作品。”
关键词:情感是文学的原动力,革命情感是革命的原动力 革命情感能产生动人的革命文学作品
1924年7月14日
玄珠(茅盾)《苏维埃俄罗斯的革命诗人玛霞考夫斯基》,载《文学周报》第130期。
1924年7月15日
杨幼炯《革命文学的建设》,副题是《与悟悟社诸君一个商榷》,载上海《民国日报》附刊《觉悟》,第2~3页。本文7月12日写于上海。
文章的主要观点是:
(一)“文学是社会思潮的背境(景),时代的反映。无论什么时代,必有他社会的主潮,为时代种种活动的心轴,左右时势的根本精神,这就是所谓时代精神。文学的背后,就有这时代的精神构在其中,20世纪的时代思潮,是求社会的根本改造。我们今日中国的现势更是如水益深,如火益热的时候,国人所需要的人生观是猛烈的,热切向前的人生观。所以由这种时代所产生的文学,自然是革命的进取的文学;而非颓唐的,超然物表的文学。因此我们对于悟悟社诸君所标榜的革命文学,认为现在社会所极需要的文学!”
(二)“我们欲使民众早日觉悟,社会改造的理想早日实现,当有一种文学的具体建设”。不然,文坛上仅有“革命的倾向”,仅有“徒徒标榜”,也等于无的放矢。而谋文学上的具体建设,当先知文学与社会时代的关联。自然主义曾引起“俄国第四阶级的革命”。
(三)“我们中国的文学,向来是不以时代为前提,不与社会相接近的,所以无一定脉络可寻。近来且蹈入混乱的迷途;在这群言庞杂的混乱状态之中,我们免不了歧路徘徊的苦痛。我们的文艺界究竟取何种主义来作现在中国文学的具体建设呢?”我们没有闲功夫去领略唯美的文字,“今日的文学家,当从事客观的描写社会的丑恶和病状,促大家反省,使他们兴奋起来。因此,我们现在应该拿自然主义作革命文学的建设,以人生的,丑的,真切的,平淡易解的文学,去培养民众个人解放和为社会而战的勇气,这是我们今后所当从事的!”
(四)“我们既要以自然主义为革命文学的具体建设,应以冷静的理智求自然的真;以客观的事实为本位,渗溶作者的理想于事实之中,抛弃空想的精神界,而注重物质方面,作心理与生理上的描写,留意观察自然而加以解剖,尽情描写黑暗的现实,激起民众改造的决心,而为文学界辟一新境界,这是重要的条件!”
关键词:文学是时代精神的反映 以自然主义作革命文学的建设 自然主义曾引起俄国第四阶级的革命
1924年7月27日
王家荷《文艺作家底责任——听沈泽民先生在苏州一师讲演“文学与革命”后的感想》,载上海《民国日报》附刊《觉悟》,第2页。本文7月20日写于苏州。
文章的观点是:“我们所要求于目前中国在狂飙突进的文艺作家,是与社会有关系,有帮助,——能影响到社会,能助成社会上进的文艺作品。凡是一类消极的,麻痹的,咨(嗟)叹诅咒,无病呻吟的亡国之哀音,是我们所不欲与闻而且是绝端反对的!”俄国革命的成功,“那纯粹是一般热烈奋斗的领袖们所造就的吗?”不。“他的先驱者倒是一辈明白时代,明白社会的俄国文学家啊!所以我们读到托尔斯泰,屠格涅夫,阿尔志跋绥夫,哥尔基等文学作家的作品,可以觉到他们完全打消‘为艺术而艺术’的成见,——他们大多数主张‘人生的艺术’,——热烈的同情表现在作品里,去激励民众,唤醒民众,鼓励民众前进,像这样——和社会有关系有帮助——的文艺,去发表在一般被压迫的民族眼前,纵然他们自身并没有革命的思想,但情感是特别富有的,哪得不引起近年来烈烈炎炎的革命之火焰呢!”
作者号召:“要快快赶到民众(中)去,与民众为伍,无论是士农工商,贩夫走卒,都要和他们接触;去观察,去调查他们的日常生活,找出他们的苦状与企求;才好大施你艺术的天才,创作的自由,创造出感动民众的,唤醒民众的,鼓舞民众希望和前进的文艺作品。”
要“撒下革命的种子在民众的心田里”。“这样,你才不愧做我们所要求于目前中国狂飚突进的文艺作家!”
关键词:俄国革命的先驱是“明白时代明白社会”的文学家 要与士农工商为伍,唤醒民众,鼓舞民众
1924年7月30日
蒋鉴《革命文学的商榷——答杨幼炯先生》(1924年7月27日写于浙江嘉兴),载上海《民国日报》附刊《觉悟》“言论”专栏,第2~3页。
杨幼炯要以自然主义为革命文学的具体建设,本文作者以为革命文学和自然主义是有同也有异的。所同者一为“为人生的艺术”,二为“文艺上的科学化”。所异者:(甲)“革命文学是兼重主观和客观的,而自然主义则极力避免主观而纯采客观的态度”。他说,“原来革命文学是以大怀疑,大奋勇,大猛烈,大无畏的精神,做文学的心核;使民众于澈见社会的丑恶以后,引导他们到人生的正道上去,给他们以向前奋进抵抗恶势力的劲力”。(乙)“革命文学是兼重感情和感觉的,而自然主义则纯为感觉而绝少感情。”
关键词:革命文学以大怀疑、大奋勇、大无畏的精神做文学的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