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翎殇
“还想做无畏挣扎吗？秦王死了——秦国应该离灭国不远了吧？”齐国将军主动冲向项天翎，一是不想给项天翎继续缓冲的时间，二是——拖则生变。已经有几名秦国将领看到了项天翎体力不支企图赶过来了，但是迫于齐国士兵的冲锋压力，他们已是自顾不暇。
项天翎举起剑格挡，但他已经明显地感受到，自己主要着力的左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苏痕，你去告诉他——别让他失手把项天翎杀了……”林言虽然远离战场，但对于战场的关注丝毫不亚于齐国将军这位参与者。
“好。”苏痕匆忙撤出战场。
“强弩之末就不必强撑了吧？”老头手稍稍用力，项天翎的剑顿时自手中飞出三尺。
“王上！”秦国将军顿时顾不得向自己砍来的刀刃，想要用盔甲强行抵挡锋利的刀剑，尽管如此——他们距离战场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停下——田将军！”苏痕的叫停声像是死刑犯的赦令，老头停下了将要看下去的刀。
几名齐国小兵并没有领悟到苏痕想要放过项天翎的意思，他们只想着杀死秦王战争结束，趁着此刻，将长矛刺入了项天翎厚重的铠甲……
一矛接着一矛……
林言在远处看着一根根贯穿项天翎身体的长矛，张着嘴愣在了原地，秦军士兵还没意识到秦王的死亡，趁着林言走神，瞬间将手中的长戟插入了林言的胸口……
苏痕咬了咬牙，连忙回头——项天翎万矛穿心，已经不可能有救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林言不能再死了……
眼看着第二根长戟向林言的盔甲插去，苏痕张口想要提醒，狠狠地拍了拍座下的马——尽管他已经清楚，来不及了……
“哐当……”秦军士兵的长戟掉落在地，天上漂浮于虚空之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孩……
“王黎梓和——莫槐……”苏痕努力辨认出了上方的二人，莫槐身上带着伤，没有什么表情，知道他看到了倒地不起的项天翎……
“阿翎！”莫槐扑到项天翎的身边，试图将他晃醒。
两军不约而同停下了交战，眼前突兀出现的二人，在所有人眼中宛如神明降世一般的存在。也正是因为在战场上，他们才止住了由于恐惧跪下的冲动。
“莫槐——这就是你的选拔？”王黎梓看着项天翎，闪过一丝惋惜，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林言成为了整个战场唯一在动的人，仓皇扯出胸口前的长戟，甚至丝毫不顾血不断地自铠甲涌出。
王黎梓见状，打了一个响指，林言胸口上的伤口瞬间恢复，对于他而言，项天翎的死已经失去一个值得栽培的学生了，剩的这个不能再死了……
可这一切林言都没有丝毫差距，下马后，冷冷地看着莫槐：“你——滚开。”
莫槐没有理他，就静静地坐在原地哭泣。
“你有什么资格哭？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滚！”林言直接上手推开了莫槐，苏痕想上前制止，很明显，林言这种不论实力的行为纯属自寻死路，但更明显的是——自己此刻无论对林言说什么他大概都听不进去吧……
莫槐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林言，林言不为所动。守在项天翎身体旁边。
莫槐刚想拍开林言，看了一眼躺下的项天翎，压制住了内心的烦躁。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莫槐回头，眼框与鼻子一样红，二话不说，将右拳全力向王黎梓砸去。
王黎梓只是躲闪，并不还手。
“若不是你跟我打架，我怎么会感知不到阿翎的危险！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莫槐一拳比一拳狠，可就是没碰到王黎梓。
“你是王族血脉，对人类这种感情我先不论，我没有权力杀你，但是禁锢你——我是可以做到的。”
莫槐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攻击不断躲闪的王黎梓。
“王族的天才就这样不识时务吗？匹夫。”王黎梓也不躲闪，向莫槐迎了上去，不足十回合，莫槐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好，你既然想说，那我便告诉你。雾气考核，考官保证学员绝对安全，你擅自更改考核内容，此为违规其一，对人类有多余情感，多次给予帮助，此为违规其二。无视主考官存在，提前展开终极考核，此为违规其三。为了一己私利让学员自相残杀，此为其四。没有足够的实力导致学员意外死亡，此为其五。那么请问——害死项天翎的究竟是你——还是我？”王黎梓一字一句贯穿着莫槐千疮百孔的心，莫槐瘫在地上，抹着眼泪。
“你是王族血脉，我没有资格对你进行审判，但是家族派你来历练，不是让你在外嚣张跋扈，回去后——自行领罚吧！”
“我会领罚的——但是应该是不会回去了……”莫槐站起身，突兀地跑到了项天翎的身边，这速度——比之前更快！
“住手！你可是王族最看重的后代！”王黎梓试图用力量拦住莫槐，可是他的能力是治愈，而距离莫槐太远了，根本没有拦下他的实力。
林言下意识拉住了项天翎的衣服，可不足一秒，他便发现自己的手中只剩下衣料了……
“阿翎，对不起了。我没料到你会死，我也知道我打不过王黎梓，所以只能偷偷带你走了……”莫槐穿梭与虚空之中，而他说的话——只有他与项天翎二人能够听见……
“王黎梓，他人呢？”林言起身，眼神锋利。他大概猜到了王黎梓是谁，毕竟能够打过莫槐的存在——在他的认知中也不多。也算是知道了莫槐为什么能以王黎梓侄子的身份入学。这一切拼装在了一起，林言和苏痕才算是知道了一切。但林言并不想知道这些，这些加起来——元不足项天翎的下落重要……
“找不到了……莫槐是王族最看好的后辈，并不是只是由于他的天赋，还有他的能力……”王黎梓叹了一口气：“可谁又会想到，他会对一个人类使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