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翎秦赋
《天翎赋》
一语风云东四方，行如雷霆，霸如江海。
大雪纷飞百万里，言中有法，语中有道。
天上地下朕独尊，羽中带虎，令中带龙。
……
此诗被刻画在了大秦大殿王位两侧和上方，尤为醒目。
“秦……”项天翎坐在王位上，扶着额头，这个名次好像很熟悉，但是——为什么记忆中没有呢……
“王上，楚国出兵南征了，其余五国见势似有合纵之声，不可不防啊……”
“寡人知道了。”项天翎头帘丝毫不动，仅仅一句知道了，却已经是堵住了台下诸臣继续说下去的悠悠之口。
不知为何，眼前的二人似乎是弟弟派来的，但就是令人不喜……
项天翎冷冷地回应一眼，道：“其他人——还有事奏吗？加卿和希卿太过操劳，各种大小事务，不必亲自上报。”
“嘁——”加拉米不屑地扭过头去——要不是莫槐看重，我一个大鬼岂会辅佐你一个可笑的人类？
但朝堂之上，早在二鬼入驻之时，就被他们的手下替换了要职。而这朝堂之上其他的鬼也只能迫于他们的大势，不敢言而敢怒。
项天翎摇了摇头——他能感受到二鬼和他们带来的鬼实力的强大，但——治国，绝不是实力而已。若要完成一统的大业，朝堂之上，绝不能只有一种声音……
“退朝！”项天翎退至偏殿，他不仅想成为莫槐心中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哥哥，也想成为他威震四方的哥哥，不过这样看来——路还很长啊……
“莫槐，出来。”项天翎回到寝宫，支走了身边的人——尽管这很多余。
“怎么啦，哥哥？”莫槐突然出现在项天翎的身后。
“能不能把你的人收走呢？我不需要他们的帮助。我从来不喜欢玩碾压对手的游戏，而且，他们与我的思考相左。”项天翎很认真地说道，他不喜欢朝堂上莫槐派来的两只大鬼，但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得小心翼翼，随时照顾到他的情绪。
“不嘛——哥哥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带他们一起玩嘛……”莫槐拉着项天翎的手撒娇。
项天翎虽然不满二鬼，但弟弟都这样央求了……
——“好吧。那弟弟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
“哥哥！”莫槐一秒正经脸。
“怎么了？”
“这个游戏世界需要我维持，我也很想跟哥哥一起玩，但是……”莫槐抽了抽鼻子，带着愧疚的眼神看了一眼项天翎，眼中的瞳孔仿佛失去了光芒。
“没事的，下次哥哥带你一起玩。”项天翎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嗯！”莫槐点了点头，项天翎看着他眼中的光，会心地笑了……
“阿翎笑了……”莫槐呆呆地看着项天翎。
“怎么了？我以前不常对你笑吗——嗯，以后会注意的，你开心就好！”项天翎揉了揉莫槐的头，像是一位无微不至关照孩子的父亲。
莫槐还想张嘴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那——阿翎我先回去了？”
“嗯？”项天翎按住了他。
“怎——怎么了？”莫槐锁着眉——阿翎那么聪明，难道已经暴露了？不可能啊，按照心理学来讲，主观代入不可能这么容易……
“为什么不叫哥哥了？你喜欢叫阿翎吗？”
莫槐轻呼一口气：“对啊，我以前最喜欢叫哥哥阿翎了！如果哥哥不习惯——以后还是叫哥哥吧！”
“没事——你想怎么叫都行……”
“阿翎我真的得走了，我再不回去——游戏世界要……”莫槐露出了颇为为难的表情，仿佛在项天翎和全世界之间很难做抉择。
“没关系——你去吧。明天再来就好……”
……
“你怎么回来了？”莫辙舔着自己的爪子，用余光瞟了一眼莫槐。
“就是——想回来了……”
“我都听到了。所以——你在怕什么呢？你很清楚雾的力量很奇怪，我们能使用但似乎不属于我们。雾的世界一旦建成，就算身为创造者能左右的东西也很少，更别说控制世界生死了。你以前不是巴不得跟他天天粘在一起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害羞了？”莫辙化作人形，变成了一只文质彬彬的男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害怕有一天他知道真相，我们连之前的关系都无法保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感觉被篡改记忆的他已经不是他了，所以……”莫槐做出来很矛盾的样子。
“莫槐——你还记得你是什么吗？”莫辙眼光一寒：“你是鬼——鬼的信仰从来都只是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矛盾的感情——只属于人类。”
“可，鬼的源头，就是人类啊……”莫槐苦苦一笑，但他深深知道自己这一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偌大的鬼界，这件事可谓是路人皆知，可——不能经历六道轮回，只能在地府繁衍生息的鬼族，没有一个不是因为人类含冤而死，又怎么会允许鬼对人类有情感呢……
这就是鬼界的规则——一个所有鬼都默默守护的规则，若是一定要做个比喻，就好像人类所守护的道德底线一样，深深刻入了每一只鬼的记忆甚至是灵魂……
“你的能力确实受到了整个鬼界的重视，但——它并不足以让你改变整个鬼界的规则。”莫辙变回虎形，因为他感觉到——小莫苓似乎醒了……
“莫辙……”莫槐思考良久，小声喊到。
“别吵，我儿子醒了，陪他玩呢，没时间理你。”
但莫槐并没有在乎他的拒绝：“你说——如果我想改变整个鬼界的规则——你会帮我，对吗？”
莫辙愣了愣，抚摸小莫苓的爪子僵硬地停在了空中，但很快，爪子就恢复了正常。继续抚摸着怀着的小莫苓，没有任何回应。
莫槐自知等不到回应，独自去另一个空间享受孤独了。
“改变整个鬼界规则？这个念头——消失了几千年了吧……还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呢……”
“hu？”小莫苓张开嘴，发了一个似虎非虎的音。
莫辙大喜，立刻忘记了刚刚的一切：“我儿子说话啦！我儿子说话啦！第一个就是虎族的虎，哈哈哈！不愧是我莫辙的儿子，这么早就会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