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打架就来
对于这样的前方情报,易征其是非常的无奈。“大队人马赶来。”这队人马是敌是友?数量是多少?佩戴什么装备?现在到了何处,推算何时到达?情报兵建议几级防御状态等等,这一切都没有提及。
但并不用太久,人们就知道了答案。
不够一小时,一支五千人的监军浩浩荡荡来到了隘口,出示证件之后马上接替了这里的保卫系统。他们从守卫,值勤,巡逻,关卡,警哨,暗哨等一个不留,全部替换掉,设置了近千米的禁区。
易征其和尹一志对望一眼,心想,究竟是什么大人物要来?这五千监军全部是驻扎在卡桑拉的精英,训练有素,全部佩戴着三军兵器,每人还有精装的弩箭,身上的铠甲也是二军坚韧型。足够将整个隘口粉碎十次。
卡桑拉的监军布置完毕,终于有个脸色苍白的老头子骑马出现,他身穿监军服饰,胸前的徽章表明他的职位是“督首”。
他刚刚落马站好,尹一志就迎上去,笑道:“耶督首,竟然是你亲自到来!太好了,我接到命令说有重要人物要来视察,哈哈,原来是你!”
“尹老弟,我耶岭又怎么配如此阵势排场,你随我进屋再说。”
这耶岭是卡桑拉监军督首,一年之中也会来隘口一两次,没有半点官威架子。“尹老弟,老哥先赶来一步是想告知你,这次幽都上面来的人,正是,正是总督本人!”
“啊,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大军师日理万机,时间比金子还贵,而且幽都离这里最快的轻骑也要十几天。怎么可能是大军师亲临?”尹一志脸色苍白,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军师,更加摸不清大军师的脾气。人人都当见顶头老大是一种荣幸,但他却觉得是一种灾难一般。
耶岭道:“你我相识二十余年,老哥何时会开这种玩笑。大军师与我们这些粗人不同,她可是堂堂木府千金明珠,自从她继任木老总督的位置之后更是陛下身前大红人。出入侯门相府,规矩自然就多,赶快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规规矩矩,千万别出任何差错。
大军师她早就镇守在卡桑拉当中,与大风乱军对持。看见了你们汇报的文件突然非常有兴趣。大军师说与你的手下易征其监兵长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了,指定要见他,就亲自过来了。”
尹一志听得一惊一乍转头看着易征其,呆呆道:“你跟大军师是老朋友?”
易征其耸耸肩,“跟她,算是吧!过命之交呢!”
尹一志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过看易征其的脸色却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愁容满面,像丢了两个月军饷似的。
易征其从早上一直跟着尹一志接这个迎那个,饥肠辘辘,到了日落时分,终于迎来了大军师的部队。
“大军师就要快到了,我们出去迎接吧!”
因为人数众多,唯有在监督府前面的教场上迎接。
远远看去就见象征监军的黑色狮子旗,迎风猎猎,飞舞飘扬。另外一批旗帜上则大大地笔直写上一个“木”字,正是大军师的姓氏。这一支精装骑兵有两千之多,阵营齐整,气势如虹。即使相隔几百米远也被其霸气所慑,军甲如龙,刀剑如林。
一步一步,像是从古老深山走出的巨人,地动山摇。
易征其羡慕地想:这臭婆娘真有米!随便扒一件下来也够我整队人活半年了。忽听到旁边有人情不自禁低声喝彩:“好。我监军之威就应如此,煌煌军魂,所向披靡。要是我们极东的正规军都是如此神威,大风皇绝对不敢有丝毫试犯妄想。”
易征其也不得不承认:这大军师带兵确实是有一套。但想要极东军队都与这并列那定是痴心妄想了。大军师堂堂监军总督,位极人臣,家财万贯,估计也养不起太多这样消耗巨大的精装骑兵。
威风凛凛的铁甲军当中,一位十八.九岁的绝艳少女一马当先,她身材极之高挑,身穿紫衣劲装,双腿修长,背后却是一袭鲜红披风,英姿飒爽,夺目耀眼。
马匹再往前十数米,这时众人才看清她的样子。只见她秀发如水,彩带轻轻缠挽,随性写意地搭放于背心。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娇美无匹。
人们忍不住细细望去,少女长着一张迷人的瓜子脸,挺立的秀鼻,樱唇如花,稍稍侧着小巧的头颅,夕阳沐洒,更添娇色,越看越移不开目光,忍住不敢大声呼吸。。
她举起玉手,前臂纤细,戴着半截露指手套,队伍停了下来。少女随手解下披风,雪白的颈项,冰肌玉骨,犹如惊鸿一瞥,涟漪荡漾。她看了众人一眼,挂好马鞭,腰身盈盈,灵敏地跳了下马。
少女落地霎那更显高挑绝艳,即使是尹一志这等老头子见了也是一愣若呆,待她走近了几米众人才回过神来。一起弯腰敬拜,“拜见总督!恭迎总督!”
极东帝国的礼仪也分得十分深严。叩见陛下是跪礼,见大军师等皇族一等大臣则是弯深腰之礼,而由此至下就是立正的军礼即可。
就在监督府前的教场之上。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极东帝国幅员辽阔,地广人稀,许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人迹。比如这等荒地外人又有几个会知晓。而我最贞忠的监兵却日夜守卫在此,护我河山,默默奉献。所有的后监兵,监兵,你们是最辛苦的,你们先请起!”
“谢总督!”一阵恭谢,所有监兵,后监兵立正候命。
而尹一志虽身为监督,但大军师没有请起,他是万万不敢擅自起来,唯有继续弯腰至礼。他这个长官都如此,那么三个副监督,九个监兵长也必然跟随着。
易征其望着地面,咬牙切齿,暗暗咒骂,这大军师明显是公报私仇了。
大军师走到尹一志面前亲手将他扶起,道:“我爷爷常说,我监军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除了深得陛下垂爱,还有一群无私无畏的将士。
他常常提起尹监督之名,说尹监督一心为国,几次拒绝高升,淡泊名利,全心全意只为保我国土一方平安,是我等效仿楷模。有你这样的监督在,实在是我监军之福,帝国之福。”
尹一志激动得全身颤抖,再拜道:“谢总督美言,谢老总督谬赞。属下惶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愿老总督延年益寿。”
大军师笑笑,说了声谢谢,又将三位副监督扶起。众将士见了个个感激涕零,原来总督如此深爱部下,就连“监兵长”的职位都能够荣受她扶起之励。
易征其看见一双小巧军靴慢慢向自己走来,但他知道这大军师绝对不是过来扶自己的,手握拳头,低声咒骂:“死记仇的婆娘,你千万得小心别栽我手里。公报私仇是吧!”
果然,大军师到了他身旁停了一下,冷哼一声,扶起了另外的监兵长。
这样被她走一圈,个个都站了起来。唯独只有易征其还做深深弯腰之礼。
大军师仿佛是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朗声道:“我监军开创以来就以保卫帝国为重任,凡是惊君扰民皆是我等敌人。想必众将士都知道,大风帝国野蛮落后,茹毛饮血,我皇卡云氏一族历代均以礼仪代之,为他们带去文明,驱除他们的疾病。大风不感谢恩泽,反而起兵来犯,妄夸海口要灭我极东。当真是异想天开。
如今,乱军就驻扎在卡桑拉正西方,他们早上集合操练的战鼓声能够吵醒卡桑拉熟睡的平民,随时都会开战。我极东军民一心,众志成城,大风这些跳梁小丑自然是动摇不了。但我们也要亮出我们的本事,将他们狠狠的打回老家去,让他们知道犯我极东者唯有死路一条。”
众将士兵听了都是精神一震,昂首挺胸,他们从大军师的言语中臭到了浓浓的弥漫战火。
唯有易征其心里咒骂不断:臭婆娘,你有时间跑来这里闲扯倒不如去试试骂大风帝国的士兵,或者还能够骂死几个。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官话有什么用。哼,你想我一直拜你是吗?我如果自己起来,她不会随便按我一个罪名杀了我吧。估计她正等着呢!
尹一志这老头子眼尖,一早就发现了易征其的情况。但他看见大军师还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倒有几分训话的样子,他哪里敢随随便便打断。
大军师又声情并茂地扯了一大堆,到了最后甚至说起了极东历史上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易征其弯腰弯到酸疼难受,咒骂声连旁边的监兵长都能够听见。
好不容易大军师停了下来问众将士有什么感想,瞧她的样子是打算在此点灯开会的架势。
尹一志连忙抓住这机会,哈哈笑道:“总督,属下认为有了先烈的牺牲才换来我们今天的安定,得来实在不容易。我们也要为子子孙孙,极东的后代争取一个安定的时代。要做到这点,我们不单止要对侵犯者毫不手软,对内,犯帝国律法者严惩不贷。托陛下,总督鸿福,我们这里也刚巧破获了‘孔家藏军器’一案,而值得我们喝彩的正是监军当中一员,他就叫易征其。总督,这位还在向你致敬的监兵长就是易……”
“尹监督!我们身为监军,维护国法乃是天职,有什么好喝彩的。如果半点事情也办不了,那我们监军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你说是不是?”
尹一志满头大汗,心想:眼前这情况不对路啊,易征其不是说跟大军师是过命之交吗?他看了看易征其,又调头看了看耶岭督首,不见有任何提示,事到如今唯有硬着头皮道:“总督说得是!乃是我们本分之事。是属下得意忘形了。”
大军师含沙射影:“尹监督你为人公正,爱戴下属,这人人皆知。怕且不是你得意忘形,而是有极个别利欲熏心,猪狗不如的手下为了钱财,贪生怕死,故意将功劳夸大。这种阴险小人,不得不防啊!”
尹一志胆战心惊,被大军师这样一说,自己若不替易征其说句公道话,以后还有人跟自己吗?
“总督!树大有枯枝,整个极东这么大自然会有这样的人。不过,我这部下为人正义,有胆有谋,属下还听说他是大军师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易征其,快站起来让大军师瞧瞧!”
易征其顾不了太多,趁机站起。
大军师冷哼了一声,瞧见易征其正死死盯着自己,她笑道:“我查过他的档案了。这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连幽都都不能回,被永久的驱逐?我又怎么会有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渣朋友?哼,你不妨问问他,怎么连幽都也不能回了?”
易征其心中窝火,忍无可忍,用力踏前一步,语出惊人:“木芷菁!我不能回幽都还不是你的裁决,你的签字。你在这里绕什么圈子。想打架就来!”
大军师面色一寒,冷喊道:“来就来,手下败将,难道我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