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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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西……”

三月里的天依旧微凉，昨日下过的雨，在今日还留着痕迹。时而从叶尖儿花落，像极了晶莹的泪。

北原王和米玛益西对立而坐，神情严肃。

“父王。”

“益西，这次恐怕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北原了。”北原王叹了口气，皇命难违，为了数万民众他不能抗旨。

“我知道。父王，告诉阿吉阿姊想他，等她长大了，偷偷来看我。”米玛益西看着北原王，她的父亲似乎是老了，鬓角有些许花白了。

“好，好。益西，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为北原做些事情，益西很高兴。父王，您可不可以每年给益西送一些北原的奶酪，一些北原的红寒酒，一些……”

“好好……父王都答应你。”

年幼的“北原马”哽咽着，前途未知，却要被困于囚笼。

她会思念北原辽阔的草原，会思念奔驰的马驹，会思念北原的所有。

当了质子，她就没有多大的可能回家了。阿吉是家里的希望，断不可以来替代她，她能为北原做些事情，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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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已过，天气转晴，北原的跑马场想必又是葱翠遍野了。

“阿西姊姊，你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能见到阿梨，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们去放风筝吧？”

“好啊好啊，阿梨最喜欢放风筝了。”

……

“陛下。”黎肃恭恭敬敬的跪下，低着头不敢去看端坐高堂的人。

“查清楚了吗？当时是谁要刺杀明豫？”

皇帝语气淡漠，好似什么都不能够让他动容。只有提到楚明豫的片刻，声音放缓了些许，像是怕吓着谁一般。

“是……”黎肃咬了咬嘴唇，没敢出声。和他跪在一起的众暗卫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朕问你话！”

暗统突然俯首磕头：“望陛下降罪，我等无用，罪该万死！”

“这么说是没有查出来了？来人，都拖出去斩了！”皇帝气急了，把桌上的奏章都掀到了跪在案前的人身上。

禁军统领就在殿外候着，听见皇帝发话，马上带着几人过来拉人。

“查出来了！”黎肃也跟着嗑了个头。

“那是谁？！朕不要废话，也不喜欢等。”

“是太子！”

黎肃说出这三个字，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消片刻就已经冷汗连连了。

“行了，黎肃留下，其他的自行领罚。”

皇帝盯着黎肃，盯到黎肃以为自己今天就要去见老王爷了，才收回了目光。

“黎肃，现在的天子是谁？”

皇帝走到黎肃身前，站定，发问。

“是陛下。”

黎肃看着皇帝的靴子，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天下是谁的？”

“是陛下的。”

“那太子是什么人？”

“东宫之主，陛下的继承人。”

“那继承人是谁定的！”

“是陛下。”

“你都知道，一清二楚。你现在是在替那混账掩饰吗？天下之主是朕，朕想要谁继承就让谁继承。今天他是太子，明天……就可能不是了。”

黎肃不说话，只是磕头。这个时候，话越少越好。

“黎肃，你要记住，你们是朕的臣子，你们现在听命于朕，不是东宫。”

“谢陛下教诲，臣谨记。”

“起来吧，多提防着白家。那白临溪不简单呐。”

皇帝转身，最后一句似乎是在告诫黎肃，也像是在告诫自己。

欲知后事如何，诸位看官，等稍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