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已故之人

“滴答——”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楚莫感觉有水滴在了自己脸上。奋力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房梁。

“咳咳咳咳！谁！”楚莫想要翻身而起，不料浑身酸痛得打紧。

原本一个帅气的动作，硬生生让他狼狈的滚下了床。

“肋骨断了三根，劝你不要乱动。”站在案台前的女人正在捣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楚莫，并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

“这里离京多远？”楚莫撑着地面艰难的坐在地上，吸口气腹部都疼的厉害。

“二十里，京郊北。”

“我……”

“公子，喝药了。是阿姊捡你回来的，这些事情等会儿再问吧。阿姊不怎么喜欢说话，等会儿都问我吧。”

楚莫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端着药碗进来的少年打断了。

这少年模样生的好看，长相乖巧，小虎牙笑起来甜甜的。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麻布衫，可是这也挡不了他眼里的光。

楚莫一口气喝完了药，发觉这药竟然不怎么苦。

“混着甘草煎的药。”那被少年称作“阿姊”的女人，似乎看出了楚莫心里在想什么。

“多谢姑娘救……”

“客套的话就别说了，要走就走，不拦你。”

“多谢。还望姑娘能够告知姓名，在下日后也好相报。”

尽管人家姑娘说不要客套，但是基本礼仪必不可少，毕竟对方是个姑娘，不是大营里的糙汉子。

“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你要报到什么时候？”

楚莫：……姑娘你可真实诚。

“公子别生气，阿姊就是这个脾性。她叫白落棠，我叫白乞儿。”那少年接过药碗，扶着楚莫躺下。

“阿姊就是嘴硬，心肠可软了。当时阿姊捡我回来的时候，一直照顾我。要不是阿姊，我就和婶婶一起走了。公子还是等伤好了再走吧，阿姊不会赶你的。”

白乞儿帮着白落棠捯饬草药，白落棠这才空下来走到楚莫身边。

“姑娘……”

“我有名字。”

“白落棠……姑娘，你有看见……”

“没看见。”

楚莫：你能让人好好说完话吗？我都还没问你看见什么呢。

“公子带的人在沟底找了个遍，没找到公子就往京城去了。那些北蛮人，先他们走了。现在这个时辰，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各自安顿好了。”

白乞儿捯着药，替白落棠回答楚莫的问题。

“我睡了多久？我的马呢？我的伤还要多久好？我现在能赶去京城吗？”

楚莫急了，正要问更多，却看见白落棠伸出四根手指。

“一天一夜。”

“死了。”

“最少三个月。”

“不能，但我不拦你。”

四个问题，一一得到了解答。但是没一个问题的答案，都让楚莫感到绝望。

“姑娘，北方战事你知道吧；使团来了你知道吧；昨天的北蛮人你也看见了吧？我不能离开啊，我的一帮子兄弟还在京城这个老虎穴里啊。”

楚莫激动起来，他恨不得自己是铜墙铁壁。他怎么就在这紧要关头又受伤了呢？

“不知道，京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院子外面有马，现在还赶得急。使团还没到，皇帝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白落棠起身，看了眼楚莫。楚莫立即会意，跟了上去。

“你的伤固定住了，别大动。自己进城门。”

白落棠骑着“马”，带着楚莫向京城奔去，楚莫点头称是，连连答应。

他发现，这位医术高超的白姑娘真的是嘴硬心软，话也只有在正事上才说的多，还很机敏聪慧。

目前来看，值得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