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是汗还是血?
冯玉兰换了一身衣服,现在看起来又是那个雍容华贵、优雅骄傲的战家家主夫人了。
“那个小贱人一点礼貌也没有,和当初假装出来的贤惠懂事简直就是……等等,北横,你不会是真的不和她离婚了吧?”
战北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装?
母亲的雍容和气度,不也是装出来的吗?
“不离。”
“什么?”
“对外界宣布她生病了,需要静养。”
“你真的不离了?怎么可以这样,这个贱人不能留在家里的,她才嫁给你没多久就和野男人勾搭上了,这要是不离,以后指不定还给你惹多少麻烦呢?”
在冯玉兰看来,这种不知自爱的女人就该拖出去。
脏了他们战家的地板。
“我们协议离婚,只是不对外公布,母亲,这个消息必须封死,至少在我搞定于伟之前,这个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冯玉兰闻言,脸上浮现了笑容:“真的要离婚了?离了好啊,离了啊,这么不懂的孝顺尊敬婆婆的人,就该赶出去。你要和于伟怎么样?”
“于沁儿会帮我说服于伟。”
“你是不是发烧,傻了?那于沁儿嚣张跋扈,机关算尽,就是为了要嫁给你,做战家的少夫人,现在你和她协议离婚了,她不咬你一口就算好的了,还帮你说服于伟?”
冯玉兰不信也是有原因的。
战北横扯了扯嘴角:“她会的。好了,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过几天我会出差一段时间,可能联系不上,母亲有事就去找战余。”
“我找那个私生子干嘛?你父亲这段时间奇怪的很,居然去打着养病的旗号去了阿曼岛。”
“他去阿曼岛是为了什么,您还不清楚?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别计较了。”
对于战南霖在阿曼岛的放纵生活,战北横作为儿子也没什么可评价的。
冯玉兰突然觉得整个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这几日心情不好,要不让乔慕慕回来,我好好教教她规矩?”
“老七不会让她回来的。”
“你爷爷的七十大寿快到了,作为咱们战家的儿媳妇,学点规矩怎么了?我这就让张嬷嬷去请她。”
“乔曜刚刚去世,她的心情怕是不太好。”
“她又不是乔曜的亲孙女,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一个孤女而已,嫁给老七还是她攀高枝儿了,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还敢摆臭架子。”冯玉兰嘀咕着,一锤定音,“你要去工作、出差,都去吧,我不会寂寞的。”
战北横暗暗道:如果乔慕慕来了战家的话,他或许可以改变出差的主意。
不管怎么样,都得先把于沁儿送走再说,那个女人现在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还是原子弹杀伤力的那种,留不得。
冯玉兰一心想着怎么为难乔慕慕,她讨厌乔慕慕,也讨厌战弈辰,听于沁儿那贱人说,战弈辰现在的事业做得很好,都快赶上战壹财团了。
她可不能掉以轻心,知己知彼才能帮助儿子把事业做大,她折腾乔慕慕,战弈辰一心疼不就没时间工作了吗?
想到这里,冯玉兰想要“教导”乔慕慕的欲望越发的重了。
……
沁园,乔慕慕还趴在战弈辰的背上呢,“我再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
战弈辰后背的枪伤还没好,背着她一路都是坚持的,回来乔慕慕还要趴在他身上撒娇,他也不说。
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到鼻尖,乔慕慕才隐约察觉了不对劲。
“咦?什么味儿?”
“没有。你困了吗?我带你去洗澡。”
“不想去。”乔慕慕严肃道,“真的有血的味道。”
“你闻错了。”男人十分淡定的说道,“要不先下来?”
乔慕慕“哦”了一声,利落的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定睛一看,“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没有。”
“真的湿了。”虽然是黑色的衣服,但还是看得出来背部那处有一团湿处。
“可能是汗。”
乔慕慕“哦”了一声,利落的把手贴在他背上湿了的地方,低头一看掌心,“红色的?”
战弈辰暗道不好。
“是血!你的血,刚刚的味道真的是血的味道,战弈辰,你受伤了吗?你怎么流血了?”
战弈辰的伤口恢复的还行,只是这几日一直陪着他,他没怎么换药,连吃药都忘了,加上背着她的时候她特别折腾,就把伤口弄得裂开了。
这种小伤对他来说不重要,这点疼也不算什么,可看到小脸惨白惨白、一脸可怜巴巴、愧疚不安的小丫头,他的心狠狠抽搐了几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的,我去处理一下就好。”
“别,我帮你吧。”
“你现在的状态……”
被男人怀疑的看了看,乔慕慕心里生出一股子豪气来,“几瓶啤酒还不能灌倒我这个千杯不醉,况且我的医术很不错的,我帮你处理更好。”
她说着,死活要去脱男人的衣服。
“慕儿。慕儿我们回房间再弄。”
“就在这里有什么不行的,没有人在这儿啊。”
“这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去拿药箱。”
她喝了酒之后,这种半醉的状态是最执着的,战弈辰拗不过她,只好把妥协了。
没人敢靠近沁园楼下的客厅一步,外面守着的护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呢。
乔慕慕先是给战弈辰消毒,然后一边抹眼泪,一边上药。
战弈辰一直都是背对着她的,没看到她的神色,也看不到她的眼泪,就这么坐着。
她的动作很轻柔,一点也不像喝醉的人,小心、谨慎、温柔,“慕儿,你的医术跟谁学的?”
“华神医啊,你见过的。”
“那次风行烈去扶风请华神医,其实不是他请来的吧?”
“嗯,师父知道我中了毒,还是他的独门噬魂,这才急匆匆赶来的。”乔慕慕一本正经道,吸了吸鼻子。
她这一吸鼻子,战弈辰立刻察觉了不对劲,回头就看到她在哭,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呢。
“这是哭什么?”
“心疼啊。”
“我一点也不疼。”
“可我看着疼。”她看着他疼,她的心也疼。
战弈辰转身过来,握住她还要继续上药的小手:“不准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