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直到婚前我才发现,我竟是个“安慰奖”》
是不是男人都擅长和不爱的人结婚,然后用一辈子去怀念那个真正爱过却错过的人?
9月9号我就要结婚了,本应嫁给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林江,日子是他选的,说要跟我天长地久。我想婚礼上我应该挽着他的手臂,迎着所有人的祝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可我的未婚夫把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我,却把他15年的青春、遗憾和藏在心底的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九九也是我的名字,三年前从成都来到这座城市,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林江。他符合我对理想伴侣的所有想象,帅气稳重,身上有种干净的气质,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我的性格内向,话不多,习惯了在角落里观察别人。那天他却主动走过来问我,「你也是一个人吗?」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他对我很好,体贴入微,知道我吃不惯本地菜,他会跑遍全城为我找最正宗的川菜馆。我随口说一句喜欢某部电影,他会立刻买好票给我一个惊喜。他说喜欢我这样安安静静的女孩,待在身边就觉得很心安,说我让他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当时我沉浸在恋爱的甜蜜里,只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夸赞,证明我是她喜欢的类型,我从未深究那个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恋爱一年后,他带我认识了他最好的朋友梁爽。她和我都是很近的,性格却比我开朗。她看到我很自然的就挽住了我的胳膊,笑着说,原来你就是九九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被他信任的人接纳了。可渐渐的我发现了不对劲,我们三人在一起时,林江的目光总会不自觉的飘向梁爽。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那是我看他时的眼神。
梁爽讲一个笑话,他会第一个笑出声,一个无心的皱眉都能让他紧张。而我坐在他们身边,更像一个局促不安的观众。有一次林江给我看他手机里的照片,翻到一张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我看着照片里笑的文静的女孩,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他说那是他大学时候的女朋友,但那个女孩的眉眼和穿着打扮竟然和梁爽有七八分相似,我当时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巧合,他可能就喜欢这类型的女孩。
可一粒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滋长。
我发现他有很多习惯都和梁爽有关,他喜欢喝的奶茶是梁爽总去的那家,他单曲循环的歌是梁爽车里的曲目。甚至他会在我穿某件衣服时,眼神恍惚的说一句,这件衣服她也有一件类似的,那个她字像一根细小的针刺进我的心脏。
直到去年一次聚会,人很多,梁爽也在。那天林江喝了很多酒,玩酒桌游戏输了,他得说一个秘密,「我有一个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我的心猛地一沉,他顿了顿,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梁爽身上接着说,「她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记得梁爽提过这个巧合,她和林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当时只觉得是难得的缘分。
全场都在起哄,而梁爽只是坐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我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的攥着。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林江,你什么意思?」
他借着酒劲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肩膀,声音含混不清,「九九,对不起,我喝多了,你别当真。」我多想相信这是酒后胡言,可他身上那股子悲伤骗不了人。
从那之后,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我开始回想我们相处的种种细节。他温柔体贴的背后,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对我的好,更像一种程序化的补偿,唯独少了恋人之间那种占有欲。
‘林江,你心里有对方,却在另一半身上找影子,当你女朋友也是够倒霉的。’
今年4月,林江向我求婚了,我看着他单膝跪地,眼神无比真诚,可我脑子里全是他那天在酒桌上的样子,朋友们都在一旁欢呼,催我快答应。说真的,我当时犹豫了,可看着他眼里的期盼,还有我们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我又狠不下心。我告诉自己,梁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选择的人是我,现在想想,自我催眠,我真好笑。
然而,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了。
亲家见面的聚会上,我和林江见了所有重要的亲戚,我特意打扮了一番,抱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去了酒店。可我一推开包厢的门就傻眼了,梁爽竟然也在,就坐在我准婆婆的旁边。林江的亲戚看到我时,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客气和疏离,好像看梁爽的眼神才像是看自家的儿媳妇。
整场饭局,我如坐针毡,林江的妹妹应该是看出来我不对劲,凑到我耳边,「九九姐,我哥是不是还没跟你说实话啊?」她看了看梁爽的方向,又看了看我,「我哥跟我说过,他喜欢了梁爽姐好多年,我爸妈还都想让他俩在一起。」
那一瞬间,饭桌上嘈杂的人声、碗筷碰撞声全都消失了,我只听见自己心脏撕裂的声音。原来我所以为的幸福,不过是碗碗沥青,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妈妈给梁爽打电话时,是怎样恳切的请求她回心转意,又是怎样把我这个现女友当成一个可以随时被替换掉的障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饭局结束的,回家的路上,我一声不吭,一进门我便崩溃了。我把这些日子所有的怀疑、委屈和愤怒全都倾泻而出。「林江,你什么意思?我们两家见亲家,为什么她会在场?你家人都把她当成家人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九九,对不起,我爸妈一直很喜欢她,我不想让他们不高兴,而且我不想让她难堪…」
‘不想让她难堪。’我听到这句话,气得笑出了声,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那我就活该难堪吗?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和你全家蒙在鼓里,你为了让梁爽不伤心,心里装着彼此,对我们就公平了吗?对梁爽的男朋友公平吗?对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又公平吗?」
那晚他全部承认了,从初中开始,他喜欢凉爽15年。他们都以为对方不爱自己,谁也不敢先捅破那层窗户纸。他说他以为和我在一起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他努力想爱上我,可他发现他只是越来越清晰的在我身上寻找梁爽的影子。
我听着他的坦白,心如刀割,我甚至觉得可笑,我也被暗恋过,如果我感觉别人对我有意思,我会捅破这层窗户纸。「林江,你知不知道你们所谓的错过,听起来感天动地,其实就是懦弱和不够爱的借口,对爱你的人是最残忍的自私,却还要用我一个无辜者的幸福来陪葬。」
最终我没有选择嫁给他,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我的确不甘心三年的付出变成一个笑话,但我更不想要婚后的生活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我不敢抱有一丝侥幸。
搬家那天,我收拾书房,发现一个上了锁的旧木头盒子,鬼使神差的我打开了它,里面是泛黄的演唱会门票,还有一张他们初中时的大头贴,最底下是一张便签,日期是他向我提出交往的前一周,上面只有一行字,‘她说她有男朋友了,祝我幸福。’
我看着墙上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笑得那么幸福,现在看来却无比讽刺。我终于明白,有些人的心早已住满了另一个人,后来者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个摆设。我收拾好行李,关上房门,看着窗外的灯火,忽然想问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