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仙姿

曾宴桃源仙洞，一曲舞鸾歌凤^[1]。长记别伊时^[2]，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3]。

这首词采用神话传说故事作题材，描写刘、阮和仙女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写出了一种侵晓的凄迷景色。这个词调后来就取名“如梦令”。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卷三十九引杨偍《古今词话》说：李存勗修皇宫内苑，掘出一块断碑，上有三十二字：“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长记欲别时，残月落花烟重。如梦，如梦，和泪出门相送。”明人《花草粹编》所引《古今词话》还说：“庄宗使乐工入律歌之，名曰古记，又使翰林作数篇。”据此，则此词似为李存勗根据旧传曲子词改定的。

[1] 桃源仙洞：刘义庆《幽明录》说：东汉明帝永平五年，刘晨、阮肇入天台山（在今浙江天台县），“迷不得返”，“遥望山上有一桃树，大有子实，而绝岩邃涧，永无登路”，两人攀藤附葛而上，吃了桃，下山取水，逆流二三里，翻过山见一大溪，溪边有二女子，“姿质妙绝”，被邀至家，设酒宴“作乐”款待他们，留住半年，又“集会奏乐”送别。回家时，已经历了子孙七代。据清《一统志》，刘阮洞在天台县西北二十里，又名桃源洞。仙，一作“深”。舞鸾歌凤：晋孙绰《天台山赋》：“睹翔鸾之裔裔，听鸣凤之嗈嗈”（yōnɡ痈）。舞鸾歌凤，一作“清歌舞凤”。

[2] 伊：第三人称，指仙女。别伊，一作“欲别”。

[3] 烟重：指清晨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