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灵
店小二赶紧去找了掌柜，聚在房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惹人议论纷纷。
“天呐！又死了一个。”
“难道又是个负心汉？”
人们都叽叽喳喳的谈论，慕容席面不改色，上前观察尸体。
衣衫不整，面目狰狞，似在做那事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
“要不要报官啊？”一个住在客栈的房客说道。
不远处一道声音回答道：“今晚就不必了，待到明日天亮，我自会禀告给官老爷。”
那人有点虚胖，步伐沉重，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他走到众人面前，店小儿跟在后面介绍道：“各位客官，这是我们掌柜。”
掌柜立即正身说道：“各位，天色已晚，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这里由我处理。”
众人讨论过后，便道：“那……那拜托掌柜的了。”
说完便各自散去，只有慕容席留在原地。
掌柜在他们离开后看了两眼尸体，皱着眉摇了摇头，吩咐他店里的小二给搬走了。
掌柜见慕容席并未离去，疑惑问道：“这位公子为何还不走？”
慕容席沉默了几秒，后道：“掌柜的，请容我多问两句，为何大家遇到这种事没有太多恐惧，而你也只是草草了事？”
方才慕容席就察觉到此地的不同寻常，瞧人们的反应，就更加加剧了他的揣测。
这个镇子究竟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
掌柜听了他说的话后打量了他几番：“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唉，此地死人其实是常有的事，连官府都习以为常了。”
慕容席再问：“这其中有何缘由？”
掌柜耐心解释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官府的人说，那些死人大部分都是负心汉，那妖怪啊，除了那些负心的男人好像就没杀过别人。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而让那些不守规矩的男人都不敢背着自己老婆偷人了，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慕容席陷入沉思，想来这里的妖怪并没有做太过于伤天害理的事，这里的百姓们也不至于太惶恐。
可留着这妖怪这样放肆真的好吗……
掌柜继续道：“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行告辞了，公子早些歇息吧。”
慕容席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眼下发生命案，如何让人睡得着？
次日清晨，沈镜和若若早早起床先把马车先安置一个隐蔽的地方，再等慕容席前来一起走。
慕容席一夜睡不安稳，他心里有些疑虑，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与沈镜她们汇合，他迅速穿好衣服，出了客栈，到老婆婆家，与沈镜顺利汇合。
沈镜一见面便关心道：“慕容公子，昨晚可睡的安稳，你有没有出事？”
慕容席有些无精打采道：“我没事，只是昨夜发生了一桩命案，而那个死去的男人就住在我隔壁房间。”
老婆婆在旁听到后忍不住说了句：“那妖怪专惩治负心汉，定是那男人背叛他妻子在外面沾花惹草。”
听到老婆婆这样说，慕容席思索也许这样来对受害者的配偶有利无害，却没想过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也许他们经过劝导能改呢？这样直接了断，那些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他觉得这样不对。
“姑娘，此事有蹊跷，我想在这里调查一番，姑娘要不先行离开吧。”慕容席在沈镜面前作一揖表示感谢，“前几日多谢姑娘照拂，愿我们还能有缘相见。”
沈镜也对这种事有些好奇，她也有点想留下来调查真相，且如今她四处流亡，不熟悉周遭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她叹了口气：“公子要不让我和若若和你一起调查吧。”
慕容席一愣，犹豫道：“这恐怕会有危险……好吧，希望两位姑娘保护自己。”
沈镜看了眼若若，若若向她点点头，她拉住若若的手道：“嗯。”
三人踏上寻找妖怪的道路。
慕容席思考：“听镇民说这妖怪专杀负心汉，我们首先得调查一番，镇上是否还有男人负心，守株待兔。”
若若赞道：“好办法！”
沈镜看见有一则告示，上面写着捉妖有赏。
她提议道：“兴许我们可以去看看，了解情况。”
三人去官府门口，里面哭天喊地，正欲进去，有人拦在前面。
“什么人！”
慕容席缓缓道：“这位大哥，我等是看见告示前来，还请麻烦你通报一声，多谢。”
“等着。”差役撇了一眼后进去通报，出来对他们说：“进去吧。”
进去后看见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妇人和年轻妇女跪在地上哭泣，沈镜上前搀扶，老妇人不肯起来。
年轻妇人起身向沈镜道谢，沈镜随之问了几个问题。
老夫人泪流满面，恳求道：“还请大人务必要抓到妖怪为我儿报仇啊！”
堂中央坐在凳子上面的小官摸着下巴，眼中凄冷，没理老妇人的话，反而对慕容席问道：“你们有办法抓妖怪？”
慕容席道：“回大人，正是。”
小官神情缓和道：“若能抓到妖怪，必有重赏。”
若若灵机一动，来了主意：“大人，我们是从远处前来旅游的旅客，路上遭受变故，因此盘缠已花完了，您看现在抓妖怪，是不是得需要些银两来资助？”
那小官心想，想套我的钱，我还想赚钱呢，但不给又不行，先打发点钱给他们吧。
“好说，好说。来人，给这个小姑娘拿点银子来。”
若若接过，欣喜道：“多谢大人。”
慕容席道：“大人可知镇上有哪些负心的男人，我们好寻找线索。”
小官立即喊人：“来人把镇上好色的男人挨个抄一份名单给这位公子。”
“多谢大人，我必抓到害人的妖怪为百姓讨一个说法！”慕容席诺道。
跪坐哭泣的老妇人听后立即起身向慕容席拜服道：“公子一定要抓到害死我儿的凶手啊，我全家都会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慕容席赶紧搀扶住老妇人，“老婆婆不必行如此大礼，这是我该做的事。
“可真是个好人，那就等着公子的好消息了。”
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些许悦的表情，一旁的年轻妇女沉默不语，脸上有些伤感，隐约有些怒意，不容易看出，随后两人出了官府。
沈镜三人同样出了官府，若若出门第一是看袋子有多少银子，看见数量不多后撇了撇嘴。
“真抠门，才这么点碎银。”
沈镜道:“这里毕竟是小镇子，自然没有多少金银财宝，有点就很不错了。”
慕容席缄默不语，过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想，为何官府银两不够还要悬赏呢？而那位老婆婆向他控诉他却置之不理？”
沈镜道：“公子说的极是，眼下先抓住妖怪，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据我了解到的情况，那妖怪一般在傍晚时分勾引在外忙作回家的劳动者，时隐时现，最后在一处隐蔽处将其吸光阳气而亡。”
若若疑惑问道：“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与那位妇人交谈时，那位妇人告诉我的。”
慕容席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先去附近一户人家守株待兔。”
三人前去那户人家门口时，突然冲出一个女人，沈镜正好与她擦肩而过对视了一眼。
随后追出来个男人，慕容席正欲想询问怎么回事时，那男人叫他帮忙抓住那女人，“那是妖怪，快帮我一起抓住她！”
慕容席没想那么多，跟着他前去捉拿，直到追到一个死胡同。
“这下看你能逃到哪去，还不束手就擒。”男人拿起手中的法器正准备收她。
女妖喘着粗气捂着胸口怪笑：“就凭你这个臭道士，还想抓我？没门！”
说完便化作一股妖风消失了。
“可恶，让她逃了。”男人懊恼道。
察觉有人在身后随即转身对慕容席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帮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慕容席回礼道：“不必言谢，在下慕容席。这位小哥，你手中拿的可是除妖的法器？”
那人道：“在下捉妖师孟萧，手中的葫芦正是用来收妖的法器，本来快抓住了，奈何这妖精拼尽自身妖力逃走。”
“那孟天师可与我们一起，我们也是想抓住妖怪让她不要祸害人间。”慕容席突然想起沈镜还在门口，“对了，还有两位姑娘在门口，我们先回去再交谈吧。”
孟萧颔首：“好。”
慕容席他们走到府前发现沈镜她们没在原地，以为她们进屋里了，进去查看，还未走到门口，房里便传出一声尖叫，他们赶紧推门。
沈镜闭上眼睛，捂着若若的眼睛两人背对着床站着。
慕容席担忧道：“姑娘们没事吧？”
沈镜看见慕容席来了，往床那边指去：“我们没事，床上……死了一个人。”
孟萧立即上前查看，男人衣衫不整，两眼翻白，舌头凸出，与那时慕容席看见的情景一样。
“唉，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方才我追寻到妖怪来到此处，发现她正在吸这人的精魄，正阻止却没成想她已经完事了。”
慕容席轻轻拍了拍孟萧的肩膀：“孟天师不必自责，眼下想想如何才能抓住妖怪，不让她伤害更多人。”
“你们是谁？”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个女人，警惕看着屋子里的人。
沈镜向前解释道：“抱歉，这位姐姐，我们不是有意闯入，是有妖怪正在害人，都怪我们没来得及救他，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
女人两眼放空一直走到床边，看见她的丈夫不堪入目的姿势躺在床上，坐在床沿想用手去感触他的鼻息，感受不到气息的流动。
以为她会伤心悲痛，慕容席安慰了一句：“逝者安息。”
下一秒，女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终于死了！”
她悲伤的眼神突然转变为憎恨，异常的行为让众人惊讶不已。
女人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急着分享自己解脱后的心情：“你们知道我等这一天有多久了吗？我这些年受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我终于不用再受这个禽兽的摆布了，我好高兴，我太高兴了！！”
孟萧摸不着头脑，问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