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沙河小寨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不时下着微雨。王上车队走到距离保定王城八十里处，王上大腿伤口的周边已经大片青黑肿胀起来，开始发高热，神智时醒时昏，卓玛和歌美一直紧握着他的两手。

歌美通知近卫军百夫丈校尉斯金鲁，王上不能继续奔波，需要尽快找个清洁的地方，立刻放血施救。斯金鲁眼见兵士也缺粮水，刚巧有乡民路过，他便询问附近何处有乡寨，可让车队稍作休息和借食粮水，乡民一见原来是保定王，马上引领车队前行半里左转再走五里，绕过山岗后，就是名叫沙河寨的种茶山村。

斯金鲁下令一名十夫长带令其小队，留守在路口的隐闭处，留下粮水给他们，侦察路上的来往状况，定时回报。

土司乡长见到王上到临，率领全寨几百乡民前来热烈招待这支百人车队。土司知悉王上受伤，立刻让王上送往家中最舒适清洁的房间。

斯金鲁忧心南疆的形势，万一石卡大将军的五千大军有什么意外就不堪切想了，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踏实，于是，他警介土司及所有乡民切勿走漏风声，免生意外。

此山村大多以种茶为业，这因为是王上在十多年来，大力推广所致。虽然农民是位于小农经济产业的最上端，但是他们在产业中的收益却是最少和最辛苦的。不过，在王上的德政下，他们学懂在家製茶，已经让他们的收入翻了数倍，生活也逐渐丰足起来，所以乡民们得知王上到临山村，无不感恩跪拜。

在大地上的老百姓，他们期望的只有两样东西，就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吃得饱的王权，和一个不会经常发脾气的老天爷。

众人把王上抬进土司楼，歌美对卓玛和尼娃说﹕「王上大腿伤口深处筋肉撕裂，大腿内部积聚瘀血，阻塞血脉，引致腿臀关节炎症，需要马上用粗针刺入挤放出瘀血，灌入白药散，再补加缝线和包扎。否则，王上的腰腿会血败瘀塞，可有性命危险。」

于是，她们三人在这个吊脚木楼中重施故技一次。今次，卓玛已经是熟练工匠，不会再添个血手镯了。

施术后王上昏睡着，歌美和卓玛一左一右握着王上的两手，谁也不想放开。面对随时的生死分离，歌美难忍深藏多年之情，卓玛明瞭歌美的心思，况且王上曾经亲口承认了他和歌美的旧事。现在王上的伤势严重，加上战局混乱，卓玛只好强忍，再次大口吞下醋意，顺应老天爷的安排。

尼娃见状，只好为她们送上粮水，尼娃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两天歌美的神情有异？她居然紧握王上的手不放，眼中含淚，这不应该是一位医官的行径。

当车队转入小支路不足一刻，南方路上忽然扬起大量尘土。由犬猺大军演变成的郑王大军杀到，他们一直向北直走。侦察队躲在大石后和大树顶上，只见犬猺士兵人人都兴高彩烈地进前，并高谈阔论，说要怎么怎样在保定王城内洗劫富有人家。

侦察队点算所得，犬猺军约有一万人。犬猺大军过后，侦察队长便派小兵到山寨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