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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迈克尔·达米特[5]
我第一次向以赛亚·伯林提起出版其书信集的事,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当时,我们俩在牛津大学的全灵学院刚吃完午餐。两人一边喝咖啡,一边交谈,话题是我打算离开牛津大学出版社,专门来整理出版他的书信文集。谈到书信时,我说要出版的话得经过精心挑选。主要出于几点考虑,一是信件数量庞大,二是出版商对该书投放市场可能持有的想法,再就是一些书信比较乏味,或有重复,没有必要收入面向普通读者的集子。当时他的回答不假思索,令我颇感意外,因为这完全不像他惯有的作风。过去对待有关出版其学术著作的意见,他总是态度谦和,耐心听取。而这次不同,他对我精挑细选后再予出版的建议完全置之不理,说此事要做就一定要做彻底。书信集“必须有大容量”,绝不让步。
总体而言,此后我便根据他这一明确的态度开展工作,当然也不是轻率地盲目依从。以上提到的那些编选因素确实不得不加以考虑,但是具体贯彻起来可以灵活掌握,既可严苛死板也可委婉巧妙。死板的做法是按照一些出版商的要求,出一卷本的选集。但那样不仅有悖伯林的愿望,也有损原始素材的质量。即便是目前这样的编选,也已经要求极大的自我克制了。
目前的出版计划暂定为三卷本。以1966年沃尔夫森学院成立,或者也可能以1975年伯林从学院院长一职退休为界,分为第二、第三卷。但这些计划均未最后确定。事实也确实如此。以此第一卷为例,最初我打算以1940年伯林离开英国首次赴美作为结尾,但出版商的想法与我不同,他们都倾向于少出几卷,把伯林战时与战前的书信一起收编进来,使读者对伯林有更完整的印象。因此,我把收入年份延长至194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