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日快乐

考试的前一天，黄梓榆的手机上多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课代表加油，我相信你。这条没有备注姓名的短信，黄梓榆一存就存了五年。

考试时间溜得太快，没答完的问答题，没涂完的答题纸，变成数字装进分数，又从分数变成垃圾。生命的长短和意义都被计入时间，时间赋予宇宙意义，却从来没有赋予宇宙存在的个体任何意义。活着的意义，靠自己创造。

考试结束后，五月二十一号这一天，黄梓榆约了殷子枭在行政楼前面的湖畔广场见面。湖畔广场，被学生挑衅成情人广场，领导让我一心学习，我偏要在青春里放肆！

湖边，石阶上，女生正在点蜡烛。她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黄梓榆，你干嘛呢？”殷子枭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你怎么还买了个蛋糕，今天谁过生日啊？”

“五月二十一号，不是你过生日吗？”黄梓榆奇怪地看着他，难道他过的是农历生？

“啊！对，今天是我生日。”

“真的？”黄梓榆怀疑地看着他。

“就是我生日，快点蜡烛，我要许愿。”殷子枭催促道。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唱生日歌，有点尴尬，而且她唱歌不好听，索性就用手机音乐代替了。

“我希望黄梓榆能够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殷子枭把自己的生日愿望说了出来。

黄梓榆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的生日愿望竟然是这个。她低下头，蜡烛的阴影照在她脸上。

“你知不知道，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会不灵了。”黄梓榆声音低沉地说。

“就你们女生信这些，灵不灵，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殷子枭盯着她，看她脸上淡淡忧伤的表情，感觉有一丝熟悉。

“吹蜡烛吧！”黄梓榆说。

殷子枭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黄梓榆，五年了，我还是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多元方程的本质就是一元方程，不管有多少个解，我只要那唯一的X，你就是我的X 解，不管是Y ，还是Z，我都不要了。从今以我，我只喜欢你一个。”

黄梓榆，小傻瓜，0521不是我的生日，是“我爱你”的意思。

黄梓榆鼻子酸酸的，眼眶湿润，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殷子枭，从她递出辞职信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她的肩上，背负着一家人的未来，她不能只为自己活。

“殷子枭，生日快乐！”黄梓榆身子倾过去，给了殷子枭一个拥抱，然后像五年前一样，跑进了夜幕之中。

殷子枭怀里一空，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个人，又要做逃兵了。殷子枭坐在湖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他拿出手机，看着QQ上灰暗的小猪头像，对话框里的输入线不停地跳动着。连输入线都会跳，为什么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却从来不会为他心跳一次呢！

第二天，殷子枭没有去图书馆，老四回来告诉他，图书馆里的那个兼职学生不在了。

殷子枭拨通备注“课代表”的号码，拨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