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联行法阵
接近小报社的时候，陈灼的眼前零星出现了几个人，似乎是昨晚的居民，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离开。
陈灼带着晏衡和暗星躲到了一栋建筑的背后。
“现在看这样子，小报社里应该也会有人守着。”就算他们能直接转移到小报社里面，也不一定能拦得住那些居民通风报信。
仅仅是这里的居民还好，一旦引来阿纳托利那边的法师，事情就不好办了。
“也有可能他们已经把东西都转移走了。”暗星叹了口气，这么多人围着小报社，让他觉得这更像一个陷阱。
“你还有别的方法去找他们？”陈灼回头看了眼暗星。
“没有了。”暗星摇摇头。
“那还得想办法进去。”陈灼转过头，继续盯着那些人。
晏衡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就等着陈灼的安排。
“我们先上去，”陈灼指了指眼前这栋楼的楼顶，几个人用转移法阵到了楼顶，小报社附近的情况一览无余。
留在小报社附近的居民大多是站在一个地方看着四周，并没有来回巡逻的迹象。而且他们也没有抬头看看楼顶的习惯，否则陈灼三人现在早就被发现了。
“我有个计划，”陈灼指了指小报社那栋房子，“小报社有个阁楼，我们可以转移到阁楼里面。”
晏衡沿着她的指示看了过去，小报社的阁楼并不小，足以容纳他们三个人：“好主意。”
“阁楼里有人在盯梢怎么办？”暗星问。
“十有八九是没有，阁楼的窗户是直面着我们的，如果里面有人，他们不会到现在都没发现我们。”陈灼解释道。
“有的话，就杀掉。”晏衡给出了第二个方案。
“不……尽量还是不要杀人比较好，黑膜法师协会驻地的很多防御型法阵都是需要死人触发的。”暗星否决掉了晏衡给出的解决方法。
“嗯……那就不能直接转移过去了，”陈灼联想到了十七号的那个幻象法阵，她可没自信自己带着这两个人再冲出来，“既然法阵需要死人触发，那就别让人死在那里就可以了。”
“找个人引开？”
“对，一个人转移到二楼，把一二楼的人都引走，虽然他们大概率不会走……”陈灼又苦恼了起来。
晏衡把这个方案接了过来：“自己不走……转移走就可以了，这件事我来办。”
“那就是我和暗星转移到阁楼，晏衡你去二楼把人带走，这样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走。”陈灼的话音还没落，三个人就同时在这里消失了。
下一秒，小报社阁楼里，陈灼和暗星摔在了一堆杂物中间。陈灼爬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下压到了什么东西，等她站起来回身一看——那是一具干尸。
陈灼拍了拍暗星，指了一下那具干尸。暗星看了一眼，小声说：“帮我把这附近清理一下。”
与此同时，下面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是晏衡和守在这栋楼里的人发生冲突了，法阵的光芒沿着楼梯冲上来，看来阵势不小。
陈灼尽量不发出声音，帮暗星把地上的杂物都堆到了一边。
这里的杂物多是废弃的纸张和还没用的新纸，在接近楼梯口的地方，有一块比纸张稍大的长方体晶石，和陈灼刚来的时候，林莺用的影印晶石差不多。
这里的杂物也不算太多，下面吵嚷着，陈灼这边就已经收拾出来了。
在方形的房间地板上，那具干尸的身下，是一个大型的法阵，法阵的凹槽已经被血液填满，看不太出法阵本来的样子。
“这些也清理出来吗？”陈灼轻声问暗星。
暗星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清理地板上已经干涸的血液。暗星皱着眉，拿着随身的折叠刀，用刀背小心翼翼地清理着。
似乎是为了方便刻出这个法阵，这里的地板是木质的，但是木质地板在被血液浸湿后，变得有些软烂，稍微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破坏法阵的全貌。
一直到楼下逐渐安静下来，两个人才清理完法阵。
“好了，这样就能看出他们分布在哪儿了。”暗星看着清理出来的法阵，长出了一口气。
“陈灼，你有笔吗？”
“这个我还真没有……那个能用吗？”陈灼指向了角落里的那块晶石。
暗星眼前一亮，弯起了眉：“好东西，这应该是他们小报社用的影印石，嘿嘿，没想到会被我们捡到。”他扯了张纸，小心翼翼地踩着法阵的边缘走了过去，拿起那块晶石，把纸张覆盖在上面，放出一点法力，开始在纸上画着什么。
“你们搞完了吗？”晏衡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应该能有一刻钟的时间，下来找吧。”
“不用了，就在上面。”暗星的手很快，一张白纸，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多了许多标注。
陈灼蹲在一边，看着这个法阵，没想到他们的位置来的这么容易。
“这是联行法阵？”联行法阵，使用多个同样的法阵布置在指定的多个地方，启动的时候，这些法阵会同时开始运行，最后达到一个范围较大的效果。
“差不多吧，我没有系统学过这些东西，咱们只需要按照它显现出来的地点过去一个一个把这些法阵破坏就可以了……好了。”暗星把手里的纸折起来揣进衣服里，伸手在地板上唤出一个法阵，大量的法力放出过后，这里的法阵连着那具干尸，一起化成了灰烬。
“这就找到了？”晏衡有点不可置信。
“嗯，不过要去的地方很多，这些疯子比我想象的数量的要多。”暗星把那张纸拿起来给陈灼和晏衡展示了一下：那上面的标识可谓密密麻麻，标着法阵的位置，至少要有二十多个。
“这些法阵要破坏多少才有用？”陈灼问。
“至少一半……黑魔法师向来喜欢用数量取胜。”暗星的脸色很不好，因为这些法阵，每一个法阵就代表着一个被放干血液的死者，但是一般的黑魔法师，隐藏自己的身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晏衡问出了暗星心里的想法：“一般的黑魔法师不会做这种事？”
“先出去吧。”暗星看向了陈灼。
“还是那个房顶。”
重新回到那栋楼的房顶上，暗星说：“协会是有规定的，即使大多数比较强力的黑魔法法阵需要尸体，但是协会是禁止我们去杀人的。”
说着，暗星指了个方向：“那边应该有一个。”几个人转移回地上。
几个人一边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暗星一边说：“昨晚，不，前天晚上，我收到这边协会支部的邀请，结果到了小报社这边就被人摁住了，”他叹了口气，“他们似乎是叛变了，应该是被什么人收买了，可惜他们不会给我说的那么清楚。”
“你们协会内部有分派吗？”陈灼问。
“分派？这倒是有……”暗星皱了皱眉，“毕竟不是所有学习黑魔法的人想这样偷偷摸摸地活着，多的是想要协会改变规矩，出去用黑魔法过上好日子的人。”
“为什么不呢？”
“黑魔法是会反噬的，”暗星有些无奈，“我们能学成黑魔法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有欲望，我们的法力来源，归根结底还是黑魔法的基础法阵，能把我们的欲望转化为法力的法阵。”
“但是因为你们大多是普通人，所以转化的欲望一旦过多，你们的身体就会承受不住？”陈灼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想到黑魔法的来源会是这种法阵。
暗星点头：“没错，而那些使用尸体驱动的法阵也是同样的道理——把转化出来的多余法力用尸体来分担，就相当于是两个人在驱动法阵。”
“嗯……”陈灼从没想过，普通人想要获得使用法术的能力，要经历这么多。
那么自己这种天生的法师，在他们眼里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