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同伴的信任
席灵沉默了，陈灼也分辨不出她是愣住了，还是在思考什么，她接着说：“如果我们战斗下去，事情就还有转机。”
“陈灼，别再做错事了。”晏衡叹了口气，他是没想到陈灼居然会是这种倔强的性格。但是他知道，如果留在这里继续战斗，晏泽也一定会留下来，论私心，他是希望晏泽能把自己摘出来的；不，应该说大哥比这丫头还倔。
“没有两全的办法，想要保护什么，就一定要牺牲一些东西。”
“陈灼……”暗星看向她，心里有些不可置信，如果决定留下来，那面对的就是已知的危险、质疑，和无数的未知；就连他也不了解的黑魔法协会分布，他们的成员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甚至学院里有可能有学生都是黑魔法师。
“我和你一起留下来。”说这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薇拉，她从楼上走下来，站在了陈灼的身旁。
“学生会也是。”安珀站在三楼的栏杆旁，从高处对他们说。
“薇拉，回去了……”阿尔娜跑了下来，拽着薇拉的后领子把她拖了上去，还不忘回头说一句，“别忘了还有我在这……我可是连续三年的制药班第一。”
这时候，陈灼的终端亮了亮，她感受到法力的流动，把终端拿出来看了一眼，虽然是陌生的联络图案，但在最后标注了发信人的名字。
“需要什么援助？我会全力以赴——艾萨克·梅蒂奇。”
在这之前，还有明微的信息：“有需要一定要记得联系我们，我和娜仁托雅不会丢下你们的。”
“请让一下！”二楼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后面打开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窗沿，她乘风跳了进来，落在了陈灼的身边。
是瑟蕾娜·希勒。
她站稳之后，喘了两口气才开口：“那个，阵法研究学院的安娜老师让我来告诉你们，日出的时候她会赶过来，让大家不要担心。”
“哈，”席灵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来掺和干什么，我知道了。”
“暗星，还有陈灼，”她做了个深呼吸，“我可以拜托你们去城里解决那些藏在暗处的黑魔法师吗？”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算我一个。”晏衡的声音有点不情不愿的，但是他总觉得这两个人就这样过去，缺了个合适的护卫。
晏泽开口刚说了个“我”，就被陈灼笑着打断了：“这里需要你。”
“嗯，等安娜过来以后，晏泽，我需要你帮我去外面继续架设保护罩。”
“好。”既然陈灼那么说了，晏泽也不好再反驳，有晏衡跟着去，他多少也放心。
晏衡这人只是看着不着调，但只要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掉链子。
“那现在……”陈灼一副现在就要冲出去的样子。
“先去休息吧，”席灵拍了拍陈灼，“二楼的空房间都是客房，你们去休息，这半夜就交给我，记得小心窗子。”
“但是……”陈灼被晏泽拉走了。陈灼想说外面还有人虎视眈眈，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二楼的房间并不小，一个房间里摆着至少五六张床，给这些人休息绰绰有余。恰巧这些房间在背面，陈灼透过窗子，能清晰地看见，阿纳托利的人手并未出现在楼后。
但还是要警惕。
“你们睡吧，”晏泽坐在靠近窗子的那张床上，“我看着外面。”
“晏泽……”陈灼想说自己并不困。
“睡吧。”
陈灼望着晏泽的背影顿了顿，还是找了张床躺下了。
晏衡比较不客气，进来就张在了床上，鬼知道他这一天有多累。暗星也是，在晏泽说了会守夜以后，也放松了自己。
陈灼躺在床上，这一天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累到了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的地步。但即使是这样，她的大脑还是处在清醒状态，不愿意随着身体入睡。
她强行闭上眼，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砰砰”、“砰砰”……她很累，但是被这样的心跳吵的睡不着。
之前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浮现，让她入睡不得，她睡着的时候，也是昏过去了一样疲累。
陈灼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暗星在一旁打着哈欠，晏衡不知道小声在和晏泽说什么。
“出发吗？”她问出这一句，手里就被暗星塞了个纸包。
“先吃点东西，糖饼你吃吧？”这些吃的都是楼上的学生会给他们送过来的。
之前林莺塞给安珀的纸条上，有让她想办法屯些食物的话。
“谢谢。”陈灼打开纸包，里面的糖饼还有些热乎气，她咬了一口，微烫的糖心流进嘴里，甜度和热度都刚刚好。
“不够那边还有。”暗星指了指陈灼床头的那个柜子上，上面还摆着大约七八个这样的纸包。
“暗星，你打算怎么去找那些人？”陈灼一边吃一边问。
暗星的嘴里也塞满了糖饼，他的话语被咀嚼的过程卡得断断续续：“去小报社，分部，在那边，找找，应该还有一些，情报，信息，什么的。”
“小报社是黑魔法师协会的分部？这你怎么不早说？”晏衡略带责备地看了过来。
暗星咽下一口食物，说：“谁敢说啊，我可不想好不容易从这出去又被协会的人追着杀。”他又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违规了，说不说就都一样啦。”
“嗯？”陈灼看向暗星，她总觉得暗星还有些话没说。
“再多的就不能说啦。”暗星笑了笑，继续低头吃东西，不再给陈灼多问的机会。
“可疑。”晏衡替陈灼说出了这句话。
暗星不回答。
“算了，出问题再说，”陈灼看了看暗星，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手里的糖饼，“晏泽呢，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吃完早饭就出发。”晏泽修复保护罩的工作，还是需要去城市外围进行，有几个重要的点，还需要他去确认。剩下的，只需要等他确认完毕，席灵在大厅中央利用法力流启动保护罩，关于保护罩的工作就都可以结束了。
“那我们也准备一下吧。”陈灼穿上外套，把刀别在了腰上。
窗外是好一幅银装素裹的景象，但在这片被雪掩埋的风景之下，又有多少目不可见的肮脏？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比昨晚的架势又大了不少。
“我准备好了。”暗星吃完最后一口，利索地穿上外套。
“从这边下去。”陈灼打开窗户，风携着雪往屋子里灌。她投映出阶梯，走进了风雪里。暗星和晏泽直接转移到了地面上，对比起他们，陈灼还是不大适应用转移法阵。
晏泽站起身关好窗子，目送着三人远去，等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以后，他也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雪地里，是一片寂静的南区。
这片寂静，是赤血鬼进化体肆虐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