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传授
第二天一早，晏泽就找到了那座藏在城市里的毡房，还好，她还在这里。
“晏泽老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个高个子的年轻女人正站在毡房外面，手上浮着一团水，“风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关于进化体的事情，这边需要你的帮忙。”
“进来讲吧。”她翻手把那一团水丢进附近的盆里，没有一滴溅出。
晏泽随她进了毡房，现在的天空刚蒙蒙亮，毡房里挂着一盏灯，照亮了这一方低矮的小天地。
“您需要我做什么呢？”两人坐在矮桌前，她轻轻笑着，似乎并不在意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
“我记得你的法力元素里有暗的成分，”晏泽板着一张脸，“如果你可以帮我们的话，我们需要你用暗元素来压制赤血鬼进化体的力量。”
“好，那就保持联系吧。”她笑着点了点头，但感觉上变得凝重了起来。
“娜仁托雅……你确定就这么答应我们了？”晏泽看着她，一直以来，娜仁托雅也是不断隐藏着自己的暗属性法力，除了学院里仅有的几位老师，其他人，哪怕是尊她为“风之女”家乡人，也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如果娜仁托雅要帮他们，就必然面临着暴露的风险。
“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孩子，所以我觉得，我也不能一辈子瞒下去。”
“你是说，白檀？”
“嗯，”娜仁托雅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不如说，这是对我有益的事情，我应当去直视那份被我忽视的能力。”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晏泽站起身，“对了，告诉你的人，这些日子小心点。”
“多谢。”
“怎么反过来了，该说谢谢的是我。”晏泽没再多做停留，道别后就匆匆去了别处。
此时的学生会门口，正在值夜的是薇拉，她抱着随身的长剑坐在门口，看着眼前堪称壮丽的法力流。
建造起这个法阵的院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薇拉正想着，就看见了出现在不远处的院长。她站起来，拍了拍校服裙子。
“院长？”
席灵点了点头：“我可以进去吧。”
“可以。”薇拉敲了两下门，为她拉开了门。
法铳研究社的人昨晚深夜就离开了，现在学生会里只有自己人，格纳季和安珀昨晚讨论了大半夜的招新流程，此时还趴在桌子上睡着。
陈灼值的前半夜，后半夜才轮到薇拉。此时的陈灼，还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不过区别是陈灼把毯子给了安珀用，深夜的沙漠中央，即使有那层屏障，也多少还是泛凉的。
席灵看到这些孩子，不禁想起了自己还年轻的时候，那个黑暗却热血的时代，一时间心里充满了感慨。
还在醒着的艾萨克等人看向了席灵，席灵比了个“嘘”的手势，安静地坐在了一边的空位上。
一直到清晨的阳光落在了陈灼的脸上，她才有所察觉，醒了过来，随着她翻动的响声，安珀和格纳季也醒了过来。
“早上好。”席灵笑着向她们打招呼。
“早……院长？”陈灼打了个哈欠，倒是没有多惊讶，毕竟现在的事态比较紧急，能睡一觉再过两天可能都是奢侈了。
“薇拉，进来吧，我们来说正事。”席灵站起身来，走到人群的一侧，站到了保证自己看着所有人的地方。
阿洛扎拉达也轻轻地打了个哈欠，说实话，她有点困，但是作为学生，对院长有着天然的恐惧，不自禁地就变成了轻声细语的模样，对比起在座的这些“贵族”，她的行为显得谨慎了许多。
“那么，白檀有想法了吗，关于怎么对付进化体？”
陈灼点了点头：“进化体难以对付，主要是最外面有一层红色的壳，如果凝聚元素法力到一定程度，就能够激发出对壳的能力。”
“凝聚，激发……”席灵若有所思。
“就是让自己的元素产生异变，”陈灼十分确定地说出了这句话，“我的法力元素本来是暗，照理说不应该有光的，但是在异变之后却显现了星空的样子。”
薇拉接过话来问：“你是暗元素，那我们这些其他元素的也能做到吗？”
“我不确定，但这个的关键应当是法力的量，而不是元素，我感觉每个人都可以去试一试。”
阿洛扎拉达听着她们的交谈，有些跃跃欲试。
“所以要把足够量的元素法力凝聚在一起，才有可能产生异变？”安珀问了一句，在她的印象里，书上记载这样做的先辈有不少，但全都没有进行到下一步，那个队伍里也不乏法力量极其充裕的存在。
陈灼听到安珀的话，陷入了思考。
一直沉默的艾萨克和格纳季不知道小声交流了什么，克瑞恩就站在他们身边，似乎也在认真侧耳倾听。
“这个时候还是坦白一点吧，”格纳季率先打破了沉默，“陈家的法阵附着武器技术，是不是在其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
他的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但是大家看起来却都很震惊。
陈灼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就加快了速度，疯狂地跳动起来，但她很快厘清了现实。现在最重要的是对抗赤血鬼进化体，而不是拘泥于家族的那些利益上，不对，陈家还有利益可言吗……
她没再多想，翻出了自己的那把短刀：“我可以把这把刀上的法阵转写出来，然后我们再改造一下，说不定大家就真的能用了。”
“你确定吗？”席灵有些震惊，她没想到陈灼会如此慷慨。
“我确定。”
“等一下等一下……”薇拉冲出去，拉着陈灼去了门外，关上门，两个人在走廊里对视。
陈灼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本身这里的强者就比我多的多。”
“是价值啊，价值，你身上没有了价值，你拿什么当做存在的资本？”薇拉几乎是抛却了一切从小学到大的宫廷礼仪，摇晃着陈灼。
“薇拉，你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可怕，但凡有一点我能够一个人对付他们的机会，我都不会这样，”陈灼微笑着拍了拍薇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谢谢你。”
薇拉用罗刹语骂了句“笨蛋”，陈灼听懂了，但她只是笑，没再说什么话。
两个人重新走回了学生会，但后面却多了个人，是西蒙。
席灵看到西蒙，皱了皱眉：“这个人也是学生会的？”
“是。”安珀看起来面无表情，不过其实她觉得西蒙除了性格会惹乱子以外，还是蛮好用的。
“哟，你们都没走啊？昨天被抓的那个人审的怎么样了？”看着席灵在这儿，西蒙倒是忍住了没说“让本大爷来领导你们”这种话。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安珀，你们在流程里增加一个自愿加入对赤血鬼进化体的巡逻队的项目，记得告诉他们需要应用新法阵。相关的场地我过一会儿就会通知下去，下午两点起就开始招新。”席灵开始安排招新，一副不想在乎西蒙的样子。
“嗯，我知道了。”
“还有，让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席灵指了指西蒙，她并不想亲自解释，在她眼里，安珀就是最好的人选。
最后离开的时候，席灵带走了陈灼。虽然陈灼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出于对她的信任，陈灼也并没有拒绝。
“她没有理由对自己做什么。”陈灼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