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妖怪开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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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棵草算老几?

说话间,敖扇已经抱着猫到了人工湖附近。

远远看见一群人五六个人,围在只有护栏那边的空地上,苗叶已经在那儿了。

被围在中间的女生浑身湿透,此外看不出什么异样,正被苗叶和另一个女生围着教育。

不管事情具体怎么样,人好歹是没事,一直待在外面也不好,一群人没过多久就结伴离开。

夏天穿得少,那个疑似自杀的女生浑身湿透,她们就把人围在中间走。

现在大家基本上都在睡午觉,路上人不多,再加上她们挡着视线,也不怕会被人看见。

等她们走了,敖扇才提着猫走过去。

一人一猫盯着湖面,人工湖绿油油一片,看不见底。

敖扇:“有看出什么吗?”

“没有。”小花一脸严肃,摇摇头:

“你呢?”

“我也没有。”

敖扇想了想:“要不,我下去看看?

“不行!”三花猫厉声拒绝,皱紧了猫脸:“要是真的有女鬼怎么办?”

敖扇安抚地摸摸它的背:“没事的,我泳技很好,你忘啦?”

这话不是自夸,她从小到大就是个很神奇的孩子。

明明没有过多的运动或是训练,敖扇的体质,永远都是最健康的那一批。

她似乎天生就会游泳,运动能力一直都挺好,什么大病小病从来都不会找上来,更何况是现在。

拥有了全新的体质,敖扇还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具体到底改变了多少。

小花还是抗拒:“不行不行!你连灵气都不会用,连我都不如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可是家属楼的许多教师、还有老人,都有来人工湖散步的习惯。

从某方面来说,他们的消息来源甚至还没有学生广泛,很多八卦和闲话,都传不到他们耳朵里。

要是现在不弄清楚湖底是什么,以后家属楼的邻居们遇到危险,敖扇知道自己一定会自责的。

她坚持要下去看看,小花便扒拉着她的腿,尾巴缠在护栏上,死活不让步。

正僵持着,一道绿影从人工湖内侧闪现出来,绑在敖扇的腿上。

小花怒吼一声:“喵嗷!”

“什么东西!”它松开敖扇的腿,闪电般挥爪,将缠在她腿上的水草叶撕碎。

然而这一叶片被撕得七零八落,却有更多又长又窄的水草叶,紧跟着从湖底飞射而出。

它们缠上敖扇的腿、手,还有她身周的护栏。

小花怒意更甚,正准备继续挥爪。

“等等,”敖扇弯腰将它拦住,“我没事,别着急。”

她能感觉到这些藤曼一样的水草,对自己并无恶意。

虽然一大堆缠着,看上去可能有点吓人,却并没有把她往下拖拽。

不然她怎么动作自如,还能弯腰把小花提起来?

湖底很快不再有水草出现,而敖扇手上,则多出了一团,大约半个手臂那么长的墨绿色水草团。

那些缠在四处的水草叶被它收起,缩回原本的长度。

敖扇面色复杂。

这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还带着股湖底泥沙的味道,比墨舍在手臂上游走的感觉,还让人难受。

想到墨舍,她恍惚了一下。

而手上捧着的墨绿色物体,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摇摆着自己的水草叶:

“你身上,好舒服……”

三花猫原本还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听见这话顿时炸毛:

“你你你给我下来!!”那是喵的位置!!!

它气愤地跳起来,试图把这个鸠占鹊巢的丑东西给揪下来。

该给小花剪指甲了——敖扇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下意识躲开了它的动作。

然后就看见三花猫刚一落地,对自己投来的,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

“扇扇?!你??“怎么能躲开我!!

小花看着敖扇,满眼不可置信:

“你太过分了!灰哥也就算了,这颗草算老几?!”

“……”敖扇没明白它的脑回路,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还不快把它丢开!!”

眼看三花猫那双漂亮的眼睛都闪现出泪光了,敖扇一个激灵,赶紧把水草团放到了一边的护栏上。

刚收回手,对方锲而不舍地又跟了回来。

“……”敖扇看向小花。

三花猫气急败坏,“丑东西!你要不要脸!”

“别走,别走……”

那难以分辨具体结构的墨绿色水草团扭动了两下,突然从中吐出一颗……

珍珠??

水草叶举着鸡蛋大小的洁白珍珠,递到敖扇面前:“给你。”

一人一猫都愣住了,人工湖里,怎么会有这玩意?

见敖扇不接,水草团急得直扭,又吐出来一颗大小夸张的珍珠,恨不得按进她脸上似的。

“给你,都给你……别走,陪我说说话吧。”

“孤独,我好孤独。”

“我喜欢你,你身上好舒服……”

敖扇手足无措,水草团虽然会说话,却并不清晰,半天才能挤出来一个词。

跟小花比起来,它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儿,却重复地念着两个词:“别走”和“孤独”。

敖扇犹豫着,接过它叶片上缠着的珍珠。

一瞬间,水草明明没有说话,敖扇却仿佛感受到了它内心的欢雀跃。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露出微笑,握着它的叶片点了点,轻声道:

“谢谢你。”

短暂的安静后,水草团每一根叶片都夸张地挥舞起来,仿佛在向敖扇诉说自己的开心。

“谢谢你,谢谢你。”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重复着敖扇的话。

谢什么?谢自己收了它的珍珠?还是谢谢她愿意跟它说话?

敖扇哭笑不得,觉得它真的像个小孩子似的,学到一个词,就会不厌其烦地重复。

这下也不用问了,之前那个不甚落水的女生,估计就是它救的。

看着还处在欢呼雀跃中的水草,又看了眼手里大小夸张的珍珠,敖扇想了想,试探道:

“虽然很高兴认识你,但是,我不能一直在这里陪你啊。”

眼看水草的动作瞬间僵住,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下来,敖扇赶紧道:

“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走呀!”

虽然水草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敖扇还是觉得,与其放任它一直待在人工湖底,不如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当然,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对它的同情。

到底是独自在湖底生活了多久,它才会只记得“别走”和“孤独”两个词的?

人生就是落落起起,对于敖扇给出的选择,水草瞬间以实际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它在敖扇手心缩啊缩,最终只剩网球大小,像是一个乌绿色的塑胶玩具。

乌绿团团高兴地蹦跶:“我,我跟你走!”

敖扇摸了摸水草团上的尖尖——分不清具体部位,姑且就当做是摸头杀吧。

再一低头,就见小花蹲在旁边,像个深宫怨妇似的,眼神幽幽盯着自己。

敖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