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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被求亲了

第八节被求亲了

两日后,我又恢复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之态,古彦上神再次过府坐客,我正随离陌神君学习瞬行之术并未在东皇太苍宫中,完美躲过近身随伺的差事。

移动之术有三,腾云,瞬行,御风。

瞬行术做为一种移动身法与腾云术属一类仙术,却比腾云术行动间要快上许多倍,打个比方,用腾云术从一十三天的东皇太苍宫到二十八天的临析宫要用一刻钟,用瞬行术只需两个呼吸。但是瞬行术的施行耗费的仙力太多,若是没有什么紧急之事,轻易是没人使用的,而且三十六层天各宫中都设有许多禁术限制,只能腾云无法瞬行。瞬行之术多被用于行到天宫以外的地方,比如凡界魔界等地方。

还有一种移动之术是御剑术,又称御风术,或者也可以叫做御使法器之术,这是一种更慢速的移动方式,用不着动用仙力,只需掐诀念咒即可御使自己的宝剑或法器载着自己飞行,凡人修仙者多用,踏剑的多,法器认主,也并不容易得到,像我就还没遇到有缘的法器。

做为当下世间辈分最高的一位上神,天帝专门在帝宫所在的九层天为古彦上神新辟了一座宫室,派了无数的宫娥童子侍奉起居。古彦上神也毫不推辞高调入住,大有从此重出江湖长驻世间的驾式。

仙娥仙童们都以能被派到古彦上神宫中而沾沾自喜,言谈间不自觉的带了居高临下的气势,感觉自己从此后高人一等攀上了高枝,前途无限光明。也是,做为当世辈分最高的一位神仙,令身边人鸡犬升天简直是举手之劳罢了。

司命星君的星君府同在东皇太苍宫所在的一十三天,步行距东皇太苍宫两盏茶的功夫,是一处僻静的小殿阁。笑寒元君得知侍奉古彦上神的众多仙童中并没有司命星君,并且是他自己推脱了这个亲近上神的机会后,对司命星君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回转。

前一阵子因着在东皇太苍宫中司命星君主动的亲近古彦上神一事,被笑寒元君评为趋炎附势之徒,言语中多有不屑嘲讽之意,司命星君倒不争辩,只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再三的确定了司命星君果然是自辞了去到古彦上神身边的机会之后,笑寒元君特特的从桃花树下挖出两坛梨花白,约了我和司命星君到天梯那里去喝酒。以做为前段时间的无礼行为赔罪。

自从从我这得知了天梯处荒辟安静后,笑寒元君最喜欢带着壶酒去天梯浅酌。时常的也叫上我和司命星君。至于天枢星君,比我们三人忙碌太多,很少有时间能陪我们在天梯处喝酒。

我上次过来天梯的时候,只顾急着要爬去临析宫,无暇观赏此处风景,入眼只觉满目荒凉,今日里无甚要紧的事情,心情放松,倒是觉得此处安静宁和,独有一种静谧的美丽。

抬眼四顾,天梯处方园几里无山无湖只一马平川的平坦草地,此时草还不高,刚没小腿弯处,踩在上边松松软软,间或开着红的白的黄的粉的各色小花,没有蜂蝶飞舞其间,时值落日,值日星君挂了一片彩霞于天际,彤红色的光晕倒映在草尖上,随着我走过的脚步起了一层波纹,像红色的浪涛一圈圈散开来。

天梯边一株大树展开枝叶,遮出方园几仗的空间,那日里只略看是一株形似银杏的大树,今天凝目细看,一片片扇形叶片向上伸展着,无风自舞。树冠上叶子在霞光照耀下绿出一层一层的色彩差别,树下树冠范围落了厚厚一层金黄色叶片,像是树的倒影铺在地上,远远看去竟有一种奇异的合谐之美。

落叶上摆了一处竹榻,大小可坐八人,中间放着一张小几,几个苇草编织的浦团随意的放在榻上,案几后坐着一人,低眉垂目,素手轻挥,古琴铮铮两声脆响,只见五指翻飞琴音突起,竟是弹了一曲《云水间》。只是弹曲之人明显心绪不宁,琴音中不闻山清水静的宁和之气,倒带着几分云卷雨急的焦虑恍惚。

我脚步微顿,此情此景,若是坐在那琴桌后边的人身着天晴色袍服,乌发如瀑,素手如琴,抬眸浅笑,天地间当是一个什么模样?这念头像是一张大网把我罩于其中,我半眯双目,睫毛缝隙中闪过一抹红色,背上冷不丁被人拍了一掌,力道不大,眼前的景色旋转着跳回现实中来。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把气息缓缓吐出,心如擂鼓咚咚巨响,暗道声不好,僭越了。心思略略放缓,睁眼再看桌后拂琴之人,灰袍束冠,面沉如水,正是司命星君。

一曲弹摆,司命星君收回双手放于膝上,坐正身体,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我与笑寒元君。笑寒元君静默片刻,忽然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好琴,曲却不好,过于哀婉,不合意境,此时当弹一曲《酒狂》,对洒当歌,人生几何。”说罢拉着我上了竹榻,胡乱抓过一只蒲团坐下,把琴从桌上拿开放到一边,从乾坤袖袋里拿出几瓶酒往桌上一摆,随便推了一瓶到司命星君面前,伸手做了个请的资式。

司命星君面上阴霾尽云,哈哈一笑,从三坛中挑了一瓶度数最高的,拍开泥封,仰头便灌了一大口入喉,许是喝的急了,放下酒坛,掩口低咳起来。司命星君平日好酒,却极讲究饮酒意境,小酌却不酗酒,今日表现实有些奇怪。笑寒元君的仙人醉有度数高低之分,平日里司命都是抢那最低度数,用他的话来讲“酒者,天之美禄,浅浅酌之,金管玉瓯曲未终,暴饮者,不识酒之美也。”

司命星君咳了半响,终于压住那一口酒气,拿起酒坛又灌了一大口,见我与笑寒只是看着他不饮,举着酒坛向我二人示意一下,仰头预再饮,笑寒元君快我一步,微皱了眉头,嘴角轻抿,从司命手中抢过酒坛把余下的半坛一饮而尽。随手把酒坛扔到司命怀里,两人怒目对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笑寒又拿起两坛高度酒,递一坛与司命,二人对碰,又仰头干了半坛。

我一手只着下巴,半靠在案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酒过三巡,慢悠悠的把桌上的几坛酒收到另一只臂弯中,“两位的喝法太过扫兴,若是心情不好,咱们改是再约。”司命星君喝的急了,此时脸上已覆上一层红云,歪着脑袋看了我半响,一拍案几,倒是吓了我一跳,以为他是要过来抢酒,不自觉得往后撤了一下。

笑寒元君也同司命星君一样用力拍了下案几,“你说的对!酒就应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我今天拿来的全是私家珍藏,怎可这么糟蹋了,司命,你的错,该罚。”说罢从我臂弯里挑了一瓶酒出去递给司命,拍着桌子叫道“罚你一坛。”司命接过酒坛,大笑道“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我罚酒,罚一坛。”

我见他二人没有收手的意思,叹息一声,把臂中酒向案中推了出去,斜倚在桌几边,选了坛低度酒,倒了半杯在盏中把玩,酒色清洌闻之绵柔,果然是私藏好酒,似他们二人那样喝法果真是糟蹋了这好酒。

我小小呷了一口,这次的仙人醉不知笑寒加了什么料在里边,入口温和不刺激,滑下喉头,腹间立时升起一股热流,弥漫至四肢百骸。我吐了口气,不理他二人做怪行径,他二人即不想说,我又何必强求,这天宫里任何神仙都不好当,大有大愁,小有小忧,凡世间那些与之比较起来简直不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