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零雨其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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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咒法好学吗

第五节咒法好学吗

是夜,值日功曹挂给二十八天的是一轮满月。玉华光转,银华流泻,院落中桌几上的夜明珠在这月色之下也失了颜色。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就不很喜欢满月,帝君更喜欢上弦月。帝君说,上弦月还有圆满的希望,而过了圆满之日便是往衰败的方向走去,世间事也如这月色,满则损。

化形二万八千多年,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东皇太苍宫在外居住。初时心里还有点小兴奋,待到满月东升,满院光华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月桂树叶子的清香时,我忽的竟无比想念东皇太苍宫中我的小院小床,和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平日里的刻薄毒舌。

清月桂树只在夜间开花,其花小如米粒,白日里花瓣做闭合状,夜间开放,芬香四溢,常被神仙们栽在寑宫院里做夜晚薰香之用,唯有东皇太苍青华帝君嫌其香味过于浓郁,是以东皇太苍宫中并未载种。清月桂花开一千年不落,便这样开开合合,一千年。待到花落,又得一千年方能再次含苞,一千年对于天上的神仙们来说并不算久远的时间吧?

离陌神君指点了我几处咒法细节,纠正了几处音节律声,看着我能独立唤过一片薄云过来后,方满意的点头起身径自离开。

夜色过半,满月微微西斜,我独自站在树下,没端倪的生出一点恐惧之心,人皆有根由有出处,有前世有今生,我的根由在哪?是帝君桌几上那颗珠子吗?那颗珠子又从何而来的?前世于我又是什么概念,胡思乱想的念头就如毒树生根,一但冒出头来便抑制不住的疯狂生长,我只觉腹中气息乱窜心续不宁,许是方才用眼过度,隐隐有些头痛,忙进那东厢屋内榻上歇下,冷不丁的换了床榻,一时又睡不着,翻来覆去不觉又叹息几回。

一夜没有睡好,东方微白时,我才朦朦胧胧的眯了一小会,梦见自己腾云在天,得意洋洋的往太苍宫回去,忽脚下一空,所踩云头不知去向,我便直的向下掉落,猛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窗外天色已经大白。

离陌神君对我的教学方式简单粗暴,没有过多的示范,每样术法心咒都只是简单的指点几下,余者就是吩附我认真背诵就好了。但我这脑子吃喝玩乐的东西一学就会,一但用在仙法咒方面便有如装了过多的浆糊。只背诵是记不住的,那好吧,神君拍了拍案上早准备好的纸笔,抄写巩固记忆。腾云咒与幻隐身法看似简单,越简单的反越容易出错,稍有差迟便会用出笑话。

离陌神君自那一晚给我指点了几句后,便再没出现,似乎不在临析宫中内的样子,每日清晨侍奉洗漱的宫娥端了净面水来服侍我洗漱过后便急忙忙的离去,负责院内扫洒的童子更是一问三不知。无奈,我便也只有定了心神每日里勤加练习。争取早日时做到运用自如,行走如风。

司命星君常会从人间带些话本子回来,在这些话本子里,常有一个叫“江湖”的地方出现,白衣的侠士,貌美的少女,风流的老板,骚情的厨娘,邪恶的阴谋,愚蠢的谋士,浪漫的爱情,悲惨的婚姻,鲜衣怒马,热血冰花。

我看的心向往之,常幻想自己是书中主角,扶奸锄恶为一方敬仰。笑寒元君见我大有沉迷不可自拔之像,劈手夺下书去丢到一旁,撇撇嘴道,“我就是来自那个江湖的人,能写出这种东西的定是那些没走过江湖之人,把自己关在封闭的屋子里闭着眼睛想像出来的,这些都过于理想化了,与真实相去甚远。也就骗骗你这种养在深宫没有见识的无知少女罢了。少看为妙。”

我对笑寒元君的话嗤之以鼻颇不以为然,天下之大,终究会有一个话本子中那般模样的世界的,就算神仙又如何能都走到看到。直到被东皇太苍青华帝君看到几次我在看这些话本子,直接挥手把话本子换成《釉色新法研究》或《蜜酒的二十八种酿法》,点点我的脑袋明明白白的警告,“少看这些无聊之书,本来就笨,再看这个就彻底变成傻子了。”

可我还是偷偷的让司命带给我很多话本子看。

当我歪歪斜斜的驾起云瓣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了,这一起云我大喜过望,顾不得云头东摇西晃的,离陌神君说了,我能起驾云时可不必向他禀告,直接可回太苍宫去。如今云在脚下,心头大喜之下,只一心想着要往一十三天飞去,要向东皇太苍青华帝君显摆我学习的成绩。院内打扫的童子知我归心迫切,并未阻拦,看的只是摇头。

隐身术法多如牛毛,当初创造出幻隐术法的人一定是贿赂了天帝,不然为何只能幻隐身法和腾云术捆绑学习?我在心里扇风点火的腹诽着那个创咒者,我也不是没学习过别的咒术,那些移物术之类的也没闹到要用上十天的时间来修习,这也显得我过于笨拙了。一边白着脸费力的控制云头不要倾斜太过,以免把我滑下云头。

云头升到一定高度后,我恍然大悟,原来,幻隐术只对未施术者有效,若同时使用此术法,术法便是无效的,是可以看到彼此的。这是其它任何隐身之术都没有的效果,我不由自主的抬手扶了扶额,也不知此术法的这种特点是该夸奖还是该吐槽。

我从来一直奇怪着,天上往来腾云的神仙们,是怎么避开别人的?怎么从没有两个神仙相撞了掉下来?问到司命星君与笑寒元君时,两个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一起扶额叹息,叹息完毕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回答我的问题。算了,不回答我算了,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搞明白的。现下我不就亲身经历着。

不飞不知道,天上来来往往的神仙还真是不少,我以为大多数神仙都愿意用御风瞬移之类更快一些的仙法,原来还有这么多神仙愿意驾着云头飞来飞去的啊。偶尔熟识者相遇,还会停下云头打声招呼,或是聚在一处小聊片刻,而后拱手告别,各奔东西。有的云瓣都行色匆匆,有的云瓣悠然自得。我这如醉酒般东摇西晃的驾云功夫自然开辟出一条无阻通途,过往神仙都避之不及。

云行盏茶功夫,终于稳定下来,我方松了口气,空出精神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卯日星君在各层天上挂出来的太阳月亮星辰,虽也遵循日夜时辰,各层天宫季节却并不同步,这里春日暧阳,许是到得另一层天便是雪花纷飞。各层天的地质环境更只是依了各处神仙们的喜好,山川沙漠平原湖泊不一竟足。我只顾着控制住云头往前飞,还要分出心神东张西望看一番热闹,此时到了哪里竟是不知道的。

心神一慌乱,咒法就用错了一个音,忽觉脚下云头一沉,我一个趔趄没站稳,脚下的云哗的一下就散于无形,我就这样直掉下来。幸而我初次驾云,未敢把云头调的太高。我忙乱中提起一口仙气,只来得及看到下面是一片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