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拯救偏执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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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感难刷

顾云瑶本能的打了个战栗。

那是灵魂深处的恐惧,顾砚之的瞳孔深处藏着暴戾、残忍和戒备,任何一种情绪都让顾云瑶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一想到原著中她的结局,顾云瑶只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扯起嘴角,强撑着露出甜甜的笑意,解释道:“你可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哪知就这短短一句话,顾砚之却神色大变,眼中戒备更浓,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靠了靠。就连一旁伺候的听雨、谷雨等人,都面露诧异,眼神瞟向顾云瑶。

她说错了什么?!顾云瑶心念电转,瞬息间已经明白。

原身从小被娇生惯养,平日里趾高气扬,全然是个刁钻蛮横的大小姐模样,这样的人是不会对瞧不起的人和颜悦色。

简而言之,刚才她对顾砚之的一番话过于和善,违背了她的性格,导致了ooc,才让听雨都面露讶异。

想通其中关窍,顾云瑶瞬间做出了应对。

她微微扯动嘴角,抬了抬下巴,作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顾砚之你那是什么表情,要不是你救了我,娘非让我感谢你,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

说罢,顾云瑶接过听雨手中汤碗,用汤匙搅了搅漆黑的汤药,“快点把药喝了!”

果然,她一番表演下来,听雨、谷雨都移开了视线。

只有顾砚之,眸光还是直直盯着她,但眼中警惕已然消了大半。

顾云瑶心底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关她总算是过了。

定了定心神,顾云瑶又将汤碗举到顾砚之面前,冷哼道:“快点喝了,我不想说两遍。”

顾砚之低头看了眼汤药,他瞳孔闪动了一下,牙关却微微咬紧,似乎在忍受什么。

顾云瑶不明白,他定是察觉到身子发烧急需治疗,为什么还不喝药?

终于顾砚之有了动作,他轻轻将汤碗推回半分,吐出句话:“你喝。”

两个字,却带了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加之顾砚之眸中迸发的嗜血气息,直到苦涩汤药入口,顾云瑶才反应过来,发现她已经按照顾砚之的吩咐,喝了半口。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知所措,望着少年。顾砚之盯了她半晌,才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电光火石间,顾云瑶心中隐约浮现出个念头。

顾砚之该不会怕她下毒害他吧?

所以才让她先喝一口试毒,见她喝了无事才放心喝下。

戒备如此严重,心思如此缜密。顾云瑶心底叹气,真不愧是本书的男主角,心性非常人能及。

喝完药,顾砚之垂下头,任由额前碎发遮住大半个脸。他低声问:“三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不同于刚才语带命令的两个字,这次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对顾云瑶的害怕和惶恐不安。

可顾云瑶却有种奇怪的直觉,这都是顾砚之的伪装,他其实一点都不怕她,只是装出一副懦弱害怕的模样,来哄骗他人。

可他为何如此?顾云瑶想不明白,只是现在她确实没什么理由再待下去了。

于是她顺势起身,颐指气使训斥,“哼,以为我想呆在这破屋里么。顾砚之你可给我好好养病。”

随即她又嘟了嘟嘴,小声嘟囔:“都怪娘,我才不想接这个苦差事。”

彪了波演技后,顾云瑶这才叫上听雨往外走去,临走前她还暗示晚上她还会来看顾砚之,让谷雨和寒露小心伺候着。

她早就看出这两人游手好闲,奴大欺主,可她刚穿过来,对顾家上下的情况还是两眼一抹黑,若冒然换掉这两人,恐出什么岔子。

只是顾云瑶还是放心不下,临了又敲打两人一番,才带着听雨离开。

她看出顾砚之对她戒备颇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顾砚之对她的态度也不可能一天改变,刷好感度这事还得徐徐图之。

顾云瑶要走,谷雨和寒露忙跟在后面相送。

屋内一时只有顾砚之一人,他还是垂着头,视线移到身上盖着的簇新棉被上。

棉被是大红色的,上面用银丝绣着喜鹊丰登五谷图,一瞧便知这是女儿家用的。

顾砚之轻抚被面上的喜鹊,脑海中忽的划过顾云瑶的指尖——一刻不停的浸泡冰水,她的指尖已经冻得通红。

可为什么?顾云瑶不是应该杀了他么?

他在水下一时冲动,意图掐死顾云瑶,顾云瑶应该知道。睁开眼看到顾云瑶的瞬间,他还以为死期将至,毕竟以往没有把柄顾云瑶都想要置他于死地,如今有了借口更应该直接毒死他。

所以他以为那碗汤药就是为了送他上路。

可……那居然真是治病的药。顾云瑶似乎也是真的想让他好起来。

顾砚之手指动作顿住,睫毛颤抖。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心希望他好,那些对他好的人都命丧黄泉了。顾云瑶只不过将他当作个玩物,她厌恶他至极,怎么可能希望他好起来。

只是……顾砚之低头看着棉被,这簇新的棉被异常温暖,他全身都好似浸泡在暖流中,那种暖意一点一点,连同他的心都要融化一般。

他能否有些期待呢?也许世界上真的有属于他的温暖?

“吱嘎”的声响打断了顾砚之的思绪,他抬头望去,是谷雨和寒露推门进了屋。

寒露道:“你说三姑娘今个是怎么了?临走了还嘱咐那么多,好像真怕这杂种死掉。”

“切!”谷雨翻了个白眼,“什么心思,想一出是一出呗,三姑娘也就是听了夫人叮嘱,加之一时新鲜,才整了这一出,一个杂种,等有了新玩物,三姑娘还能记得他?!”

两人当着顾砚之的面说三道四,完全没把顾砚之当成主子。

见顾砚之看过来,谷雨扯着嗓子叫道:“看什么看!”

谷雨又看了顾砚之身上盖着的棉被,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一把扯过大红棉被,嗤笑:“一个杂种,有什么资格用这东西,倒不如给了我!”

寒露吓了一跳,“谷雨,这可是三姑娘给的,你这……”

谷雨笑道:“怕什么,三姑娘随手一给指不定她自己都忘了,况且她之后能不能回来看这杂种都是两说,你那么胆小做什么?

“你摸摸这棉被,这可是用新棉花做的,最是暖和舒服,正好我缺床棉被。”

听他一劝,寒露放下心来,点头道:“也是,三姑娘最没长性。”

两人带着棉被有说有笑去了耳房。

独留床榻上的顾砚之,打着哆嗦蜷缩成一团,试图抵抗无处不在的刺骨严寒。

他闭上眼,嘴角噙着丝嘲讽的笑意。

也是,这世上早已无人在意关心他,刚才的温暖也不过是幻像,是他……永远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