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宁愿你真的是如我所想有了别的喜欢的人,我宁愿你真的如我最初所想是一个花花公子,我宁愿你真的是因为不爱我了所以才弃我而去,那样至少在我意识里,你还是健康的,还是阳光的,还是活着的。
“彧然。”心痛到已经无法呼吸,跌坐在长椅上,一手抱着安晨,一手紧紧抚着胸脯,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浑身如临冰窖般寒意袭来。
没有你的世界,我要用什么支撑着走下去,没有你的空间,我目光的捕捉点在那儿,让我在无尽的思念,等待,怨怼中度过一年,现在面对你即将要永远离我而去的现实,我要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如何面对内心无法言谕的悲伤与无助。
无意识的将安晨抱得更紧了,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一点温暖,才能感觉到一丝踏实,我尽情的哭着,像是要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全部哭出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回响着,哭吧,哭吧,哭出来,全部哭出来,以后的每一天都笑着,幸福的渡过。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因子,婴儿的啼哭声在回荡,孩子在哭,大人在哭,连着空气也在哭,泪就这样一直不受控制的流,悠然不知何时坐在我身边,看着我深深的作了一深呼吸语重心长的道。
“我哥他醒了,喊着你的名字醒过来的。”
我抬起头,擦去脸上的泪水,微笑着看向她:“你哥说,我笑起来很好看,我会笑着面对。”像是自己对自己说,“是的,笑着面对,”
手有些颤抖推开病房的门,抱着安晨一步一步向你走进,时间就这样放慢着速度让我一点一滴的体会着悲伤,绝望,无助。
分开了八个月,我们见面了,你靠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空洞的看向窗外,不理会房间里何时多了两个人,不理会房间里会出现什么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我悄无声息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你,因为化疗的缘固,你戴着米白色线帽代替了柔顺飘逸的发丝,比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不知瘦了多少倍,平日里发亮宛若星河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心痛得几乎快要碎裂,泪在眼里打转,强迫着不让它往外泄一点,因为你不喜欢我哭的样子,因为你说过我哭起的样子很难看,因为你说我的泪会让你心痛。
安晨尤如感应到什么似的轻轻的咽呢着,你不以为然的转过头,时间就这样静静的停止,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只为这个瞬间,再长的等待也不过如此,再苦的煎熬也可承受,再浓密的思念也抵不过一个呼吸的凝眸。
你惊愕,迷惑,不可思议的伸出手,怔在空中:“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的话,请让我不要那么快醒。”
我伸手拉着你的手,将脸贴在你的手心,感受着你久违的温度:“是的,我们都在做一个很不好的梦,彧然,快点把我叫醒吧。”
你眼里的惊慌越来越无措,你的手无意识的动了动,穿越一万年一般久远的空隙,轻摇着头:“不,佳儿。”
说着快速的想要收回手,我比你更快紧紧的把你的手抓住,几近同时惊恐的喊出声:“彧然,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