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刀两断
第36章 一刀两断
村长让我翻墙进去开了大门,他急匆匆的就冲向二楼,我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二楼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出事了!
我脑海里自动脑补出一个场面,村长的弟弟两口子就跟那四个记者一样,化成了一滩水。
可是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我跑到楼梯口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种感觉,就跟我栽倒在热乎乎的血液里一样,味道挥之不去。
我跑进村长哀嚎的房间,满眼都是血红一片。
地上到处都是血,血是从床上流下来的。
床上躺着两人,头挨着头,双目圆瞪,早已经气绝身亡。
村长叫着他弟弟的名字,跪倒在床边痛哭,血迹还没干,我扶起村长叫他不要破坏现场,应该马上报警。
他站起来,抖抖索索的揭开被子。
我俩同时往后退了一步,被子下的两个人,那才不堪入目!
两人的身体拦腰断了,成了两截。
断口处很平整,就像一把大刀一刀砍下来的结果,干脆利索。
血把床染红,顺流到了地上。
村长呆滞了许久,尖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着他弟弟的脑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抽打自己的脸,嘴里说着:“都怪我,都怪我啊……要不是我的馊主意,你不会死的。”
我上去安慰他,叫他节哀,现在就报警。
“不,不能报警。这都怪我,怪我……”村长抹了一脸的血,哭得很伤心。
“这不怪你,应该快点找到凶手……”
“你不懂,你不懂。剪刀垭就是一个剪刀阵,谁要是破坏了剪刀垭的东西,谁就会遭到腰斩。这是报应,报应……我弟弟昨天在剪刀垭帮了考古队一天的忙,一定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都怪我……”
我愣神了。想起秦公说的剪刀垭这个地名的来历,难道村长的弟弟两口子真的遭到了报应?
“那也是传说,村长,我们还是报警吧。”
村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连说不报警,他给我说了事情的原委。
因为在考古队进村之后,秦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剪刀垭是一个剪刀阵,费文明私下里就去找秦公,让秦公把剪刀阵给破解了。
但是秦公说,这个剪刀阵的阴毒之处就在于,凡是有法术的人,只要动了破阵的念头,就会遭殃。
意思是剪刀阵只能通过没有法术的人去破解,而且要阴时阴日生的男子。
这个条件一说出来,费文明就犯了愁,他说他现在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
秦公却说这样的人村里就有现成的,而且还有两个。
一个是刚出生半年的婴儿,另一个是村长的弟弟。
秦公还说,破解这个剪刀阵的办法很简单,只需要砍掉他指定的三棵树就行,那三棵树一倒,剪刀阵就破了,神不知鬼不觉,而且不会对破阵法的人产生不好的影响。
费文明当即就去找村长,把这事透透彻彻的说了,还出了个天价,让村长的弟弟去把那三棵树砍掉,村长不能做主,于是叫来他弟弟,把这事一说,村长的弟弟见钱眼开,砍树谁不会啊?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谁知道啊……谁知道他们会出事?”村长捶胸顿足悔不当初,“费文明,你把我的弟弟还给我……”
村长的嚎哭引来了附近居住的村民,他们见到这个情景之后,都吓得不敢吭声。
有人说去把秦公找来吧。
我这才想起,忙碌中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人物给忘记了。剪刀垭开山掘墓,秦公为什么不在现场?
有村民说:“秦公离开村子了,他给考古队看好吉时之后,就离开了。”
“他去哪儿了?”
“谁知道,他在村里独居,经常消失一段时间再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我很纳闷,秦公怎么走了?他说他还会来找我,怎么就悄然无声的走了?
他啥时候能回来,我的诅咒怎么解?
村长不让报警,村民们只能帮他料理后事,我安慰了他几句,我还得上山去找兰心。
还没走出院子,几个村民抢天哭地的涌了进来,一问才知道,村里有三个村民也跟那四个记者一样,昨晚睡下去之后,今天早上家人去叫,在床上已经之后一滩尸水和贴身衣物了。
“村长,你快去看看吧!”村民们哀求着,“村里还有几个人中毒,这事可怎么办啊?”
村长呆立了半分钟,突然将院子里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他发疯般的乱撞,嘴里大叫着:“我能怎么办啊!我去死了算了!我也很后悔,但是我能怎么办啊!”
村民们按住发狂的村长,他忽地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的说:“陈家村……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
村民们哭丧着脸,也议论纷纷,有的话要是听李国庆的话,不上山多好啊!就算没钱,但是人还在。
有的说都怪村长,要不是他请来了考古队,动了山上的土,现在村里不会成为这样。
……
我在村民们怨声载道中悄然离开,我没有回林场,直接就去找兰教授。
到了现场之后,我傻眼了。
现场一个人都没有。
地上一片狼藉,帐篷,生活用具,工具摆得到处都是。
各种车停了一溜出去。
可就是没有一个人。
我不敢相信,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还不包括不断派来的增援。
我挨个挨个帐篷寻找,帐篷里的东西都在,被子没叠,笔记本翻着,马扎上放着手套,帐篷门口晒着鞋子。
一切都是正常的样子,一切又都不正常。
我把考古队的营地走了个遍,每个帐篷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现在是白天,他们可能进入了大墓。
可是进入了大墓的话,外面应该留着人,看守机器和接应,而不是一下子就走得光光的,一个不剩。
我越想越不对劲,正犹豫着是进去大墓口看看,还是下山去找老李。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在叫我,我回头一看,是兰教授。
我差点没认出他来,他的声音沧桑许多,人也苍老不少,好像一夜之间,他就老了十岁,花白的头发全都白了。
“杨树,你终于来了。”兰教授走过来,我审视了他一番,他除了身上布满泥土,精神不好,眼神还是灵动的,我怕他也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问题,寻思着他要是攻击我怎么办。
看来我是多虑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我问,“这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