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阿坤在这个俱乐部呆了两年，他怎么也想不到孟钰会看上他。毕竟像孟钰那样的女人可以说是在这个行业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从一开始的魔兽，到现在的KING，这个女人所展现出来的敏锐的洞察力和抓机会能力，远远超过同行业的其他人，就连现在Feng的老板张明都是靠着孟钰才把俱乐部做到如今这个规模。

阿坤很佩服她，可以这么说，在阿坤眼里她不仅是上司，更是老师和朋友。是孟钰把他带到这个行业，她让他从一个餐馆服务生摇身一变，变成了Feng的明星队员，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她都如亲人般给予他关怀。

他感谢她，他想：这辈子，只要她需要，刀山火海，他都愿意为她去闯。自从十二岁的时候，离婚的父母双双组建了家庭，他就开始了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日子。在卫校毕业以后，他就去了离家比较近的一家餐馆打工。待遇不怎么样，一个月2600块钱，但是好在离家近，方便照顾奶奶，一日三餐，都能照顾周到，也挺好。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他，把他带回了俱乐部，那里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

沉睡的梦想觉醒，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告诉奶奶他想去做职业选手，奶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打心底里同意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个苦命的老人，二十几岁的时候就被丈夫抛弃了。男人是最早的一批知青，相貌堂堂，谈吐不凡，也正是这样一个“知识分子”，没两年，就抛妻弃子，回到了他所谓的“大城市”里。

独自拉扯阿坤的父亲，她给人做过洗衣工，夜里帮人缝衣服。阿坤父亲上学的钱，包括日后他娶妻的钱是老人那些年一分一厘、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阿坤的父母离婚，老人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双方推脱，没人愿意抚养阿坤。

“没人养！我养！”这个一辈子默默付出老人，鲜有的决绝。

女人找了个开超市的男人，是个开大奔的；凭借着清隽的长相，男人也找了个家境殷实的富家小姐，入赘。

*

阿坤成为职业选手以后，一切似乎都在变好，他有了更多的钱，买更多的好东西孝敬奶奶。这两年，是阿坤整个人生里最幸福的两年。尽管他常常不在家，忙于训练，忙于比赛，但是只要他有时间他就会陪着奶奶到附近的公园走走。

偶尔，孟钰也会来看看老人，她总是带着一大堆补品，她说：老人年轻时太苦了，现在享福的时候就应该多多享受。

老人很喜欢她，心里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孙女。一切似乎都在逐渐变好，日子越来越富裕。

没想到的是，一次醉酒过后，孟钰找到阿坤，对他说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话。她告诉阿坤，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爱的种子就在她心底种下。阿坤不知所措，他对她只有感恩之情，别无其他。

只是他的拒绝，是噩梦的开始。孟钰对他的态度变了，她开始找各种理由不让他上场，被按在替补席的这两个月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昏暗，他不再有训练赛可打。起初张明还会替他说两句话，时间久了也就不再理会这件事了，合约到了之后，他就被“开了”。

据他所说，今天他的确是去找过孟钰，那完全是因为孟钰约的他。在谈不拢之后，他也就没有和孟钰做过多的纠缠。

*

阿坤说的话，老王只信了三分，“照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上司看上了你，你宁死不从咯？”

“嗯......可以这么说。”

“我就很好奇了，你说这孟钰长得也是漂漂亮亮，就算比你大上个几岁，那也是可以接受的嘛，而且她还有钱，在你们圈子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更何况对你还有知遇之恩。你怎么就拒绝了呢？我实在想不通你拒绝她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是她有什么特殊癖好让你受不了？”老王一连几问。

阿坤回答得淡定，完全不像是会被人轻易摆布的人，“她......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我只是把她当成老师，更何况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那方便透露她最后一次约你见面，你们都交谈了些什么？并且为什么她会约你去场馆？她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她约我，无非就是让我考虑和她在一起，然后我就可以回到俱乐部。至于她为什么会约在场馆见面我就不知道了，要是你们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看我和她的聊天记录。”说着阿坤就把手机递给了小莫。

两人的聊天记录也正如他所说的，孟钰主动约他来场馆见面，他也没有拒绝。寥寥几句话，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也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阿坤就是杀害孟钰的凶手，只能把他放了，暗地里派人监管。

*

“小徐，你怎么看？”

老王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想听听徐笑的看法。

“我个人觉得阿坤不应该是凶手，从在城北阿坤家到现在，我一直在观察他。我发现其实他的裤脚是一高一低，而杀害许静和孟钰的凶手显然是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他在把两名死者看做是艺术品，他的艺术品连发丝都必须是整整齐齐的。”

“那要是他故意掩饰，制造出来的假象呢？”

徐笑否决了这样的假设，“不可能，他的衣领处有显眼的汗渍，这就说明他的确是比较邋遢的一个人。如果说他有意掩饰那也是只会把污渍弄在比较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比如说胸前。还有更重要的是他是卫校毕业，没有学过艺术，家里更是没有任何有关艺术的东西。而凶手以自己最喜欢的艺术，来进行的屠戮。”

听完徐笑分析的小莫完全懵圈了，“那凶手究竟是谁？”

徐笑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这凶手杀孟钰的手法可真奇怪，大动脉都割开了怎么还要在她脖子上套个绳子啊？是怕她死不透吗？”小莫看着报告感觉这凶手多此一举。

钱鑫嘲笑她无知，“这不是很明显嘛，凶手要把孟钰从二楼扔下来不得借助绳索的力量啊！”

小莫还是觉得奇怪，“那这绳索看上去也太松了一点吧，我觉得太松了吧！这一不小心会不会绳索直接就松开了？更何况报告上也没有说二楼的护栏上有摩擦过的痕迹。”

“你笨啊？本来就是个死人了，就算松开了，又怎么样？”

绳索......绳索，“不！绳索不是用来借力的！”徐笑恍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