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砍柴刀
明明是黑夜,余天却感觉身处正午,就算是白昼也没有如此的明亮,神目隼雕那吸纳天地精气的神目发出灿灿的神光。就在这时,余天右手中的砍柴刀颤动起来,连带着余天的右臂都跟着抖动。余天大惊,“闹鬼了!”想要扔掉却怎么也扔不掉,仿似粘在了手上一般,看着掌中那黑黝黝的刀,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刀柄刀身一体,刀身与普通的劈柴刀并没有两样,刀头虽不怎么平滑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愣是一把很普通的刀嘛,余天自己都忘了是怎么得到这把刀的,只是两年来每天用的劈柴却也从来没有磨过,依然劈得开柴,难道就这样也不寻常,平时砍柴劈柴都用它,没事就甩到一边,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此刻却不老实了。“真是活见鬼了,辣他个仙人板板的,今天太他妈倒霉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赤墨灵蟒在神目隼雕神目聚气之时,仿佛便有大祸临头之感,身躯抖动,焦躁不安,躲避是不可能的,神目隼雕全部的灵觉已锁定住它,蓦地,仰天狂吼。
恍惚间余天似乎听见一声龙吟。
吼毕,赤墨灵蟒全身光芒大盛,灵气涌体而出,红绿相替,最终化成暗红之色,围绕着赤墨灵蟒腾腾转动,“噼啪”骨骼响动,蛇躯竟然变成了龙体,龙鳞之上红光闪烁,“噗”剑刃捅破肌肤之声,四只龙爪显化而出,龙爪张翕间,显得异常的吃力,赤墨灵蟒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在这一刻用出全部本命精元,来抵挡神目之力,居然提前化龙了。
很惊人的一幕,余天却没有看见,此刻手里的砍柴刀疯狂地掠夺天地间的精元,连带着余天体内的精血都被慢慢的吸走。随着精血的渐渐流失,余天只觉头晕脑涨,精神恍惚,虚弱无比,意识渐渐地模糊,身体也不受控制。
片刻,赤墨灵蟒已是龙身蛇头,全身只有头部没有化成龙头了。这片空间再没有一丝精气,方圆百里的古木,随着精气被抽空,渐渐化为灰烬,就像被烈火梵烧过一般。
蓦地,神目隼雕那边终于有了变化,浓云墨雾近乎液化,像黑水一样翻滚沸腾,无尽的乌光充斥整片天地,这片空间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黑纱,整片天地死气沉沉,仿佛末日之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情势。赤墨灵蟒行动都异常的吃力。
刺目的金光自余天手中的砍柴刀暴发而出,给这片天地带来了一丝光明,余天沐浴在神圣金光中,金光映衬得他宛似镀金的佛像般神圣。
再次发生变化,浓云墨雾居然实质化了,化成了一个硕大的铅球状,其上元力澎湃,精气飞腾,蕴含的恐怖力量,就算是神佛都要退避。
“嗷呜!”不知何时已漂浮在空中的余天,右手高举着那把砍柴刀,右手处竟然发出一声龙吟,明明很近,却仿似自那遥远的天外划破虚空传来。余天掌中的砍柴刀在这一刻看起来不再平凡,刀周霞光璀灿,金芒四射。
从气体到液体,又从液体到固体,神目隼雕那天赐神目确实夺天地之造化,竟能改变元气的质体。那硕大的铅球在这一刻解体,化为无数颗绿豆大小的黑子,黑子四周的空间在崩碎,因为黑子实在是太多,使得那片空间在黑夜中看起来异常的突出,没有任何的声响,黑子铺天盖地向赤墨灵蟒汹涌而去。
赤墨灵蟒大部分的本命精元都用在了龙化之上,这片空间亦没有丝毫的元气,已没有抵挡的能力了,悲鸣一声,剩下的全部精元自蛇嘴之中吐出,在身前化为一道暗红的光墙,又自口中喷出大量精血在光墙上,使得光墙更加的实体化,到此,赤墨灵蟒也只能如此了,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奇怪的龙吟之声再度响起,余天双手举刀,临空虚劈,无尽的金光犹如滔滔黄河之水决堤一般向着那漫天黑豆浩荡而去,虚空崩碎的不能再碎了,没有爆炸的声响,亦没有任何的声音,声音似乎被破碎的虚空淹没,金光黑豆相碰,只有恐怖的力量在四射,金、黑交替,相互纠缠,没有山崩,因这这里没有山,就算是有巨山也会在刹那化为飞灰,又哪里会有山崩的声音,只有大地在沉陷,空间崩碎再崩碎。
余天眸中没有任何的光彩,早已失去知觉,砍柴刀操控着余天的身体,向着神目隼雕劈出一道金光,又向赤墨灵蟒挥出一道光芒,赤墨灵蟒在刹那化成一道光束没入砍柴刀内,接着,砍柴刀划破虚空消失不见。
砍柴刀所劈金光临近,神目隼雕自神目之中射出一道光幕挡在身前。金光撞上光幕,破幕而进,神目隼雕大骇,周身黑芒呈现,神目再次射出乌光,将金光击散。再才发现赤墨灵蟒与余天已不见,茫然四顾,不见踪迹,不禁怒鸣不已。
清晨的阳光是格外的明媚,斜照在青青的小草上,草叶上的露珠还未被蒸发,不远处还有一大片的野花,花上的露珠像一面面圆圆的小境子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远处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草地上嘻得正欢,树上已吐出了片片的嫩芽,把这片草地衬托得生机勃勃,灵气氤氲的一片所在,余天就躺在这片若画般的地方,右手还握着那奇怪的砍柴刀,砍柴刀已回复往昔的状态,再没有昨夜的神奇。
蓦地,余天周身光华流转,余天体内的无名玄功正在疯狂的运转,补充着昨夜流失的精气,渐渐的,余天的平躺的身躯离地而起,在空中缓缓的转动,四周的灵气随着余天身躯的转动而转动,形成了一个能量的漩涡,余天置身漩涡中心,浑身的毛孔张开,吸吮着纯净的灵气。余天像是昏迷,又似沉睡,没有任何的感觉。
灵气被无情的掠夺,小草萎黄,已不再青绿,花儿已落地,鸟儿也早已不见踪影了,树已枯败,生机勃勃的画面已不复存在。
灵气疯狂地涌进余天体内,锤炼着他的身体、骨骼、经脉,李钰明手下所留下的伤口结疤,疤落之后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就像那里从来没有过伤口一样。就连平时不小心留下的伤痕也不见了。片刻,灵气停止流动,余天缓缓落在地上,衣衫在昨夜已破碎,余天的体表有一层黑呼呼的污渍覆盖其上,灵气已将他体内的污垢迫出体外,余天在不知不觉间已进入了破武二阶之境。
已近中午,余天慢慢的睁开眼,强烈的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痛,仰起上身,坐在地上,余天感觉无比的神清气爽,精气神是异常的旺盛,“怎么回事?我不是被该死的砍柴刀弄得虚弱无比吗?怎么现在感觉非常的清爽,而且力量比以前更加的强大,咦!后面怎么有一只雪鸡啊,我没有看啊,可是能清晰的感觉的到有一只雪鸡啊,难道......难道我达到了破武境界?”余天一跃而起,后面果然有一只雪鸡,挥动砍柴刀,一道刀芒瞬间劈中雪鸡,雪鸡还没发现怎么回事便已倒在地上。
余天看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的砍柴刀,“看来我是真的进入破武之境了。可是这把刀......”看着这把平凡而又奇怪的刀,余天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刀还是原来的刀,只是没有了昨夜的光彩,细看之下,刀上隐约有一道龙纹,要不是余天进入破武之境,感官得到提升,还真不容易发现这道龙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却不知是何处。
忆起昨日种种,砍柴、晚饭、被李钰明追杀、福伯枉死、逃入归来林、巨蟒战怪雕、砍柴刀显威一一浮过眼前,恍惚间福伯那慈祥和蔼的样貌出现在眼前,想起两年来福伯对自己的照顾,不是父子却胜是父子,现在却阴阳相隔,余天的眼眸不禁湿润了,“福伯......”声音有些哽咽,“李钰明,哼,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扬手挥刀,刀芒崩现,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劈碎。
或许是晋入了破武之境,心境提升,余天对李钰明的仇恨并不是非常的浓烈,只不过为福伯报仇是必然的。
茫然四顾却不知何去何从,“我该怎么办呢?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世全无所知呢?这世上还有我的亲人吗?还有值得我牵挂的人吗?”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心中思考着这些问题。
“咕咕”之声将余天自沉思中惊醒,余天蓦的发现自已非常的饿,“咕咕”之声便是从腹中发出的,甩甩头,“不管这些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却惊然发现自已浑身脏兮不堪,更有骚臭之味,“他¥#·#¥,怎么回事啊?我是不是被倒霉鬼附身了啊?”余天不得不去寻找水塘。
余天终于找到了一条河流,河水碧清,蜿蜒而流,不知流向何处,岂不正如余天一般,不知要走向何处?余天感觉浑身躁热,将砍柴刀收好,一头扎进河水中,闭住呼吸,顺着河水,惬意的向前游去,清爽的河水似乎冲走了饥饿,余天浑没有饥饿的感觉了,余天在水中游着,不知过了多久,余天感觉腻烦的时候从水中冒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余天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事。
河面冒起一股水花,接着余天看见一个绝美的容颜,一个女子自水中站了出来,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细小的水珠凝在眉睫间,清眸澄澈,水滴自如玉般的脸颊划下,落在水中,玲珑般的琼鼻,朱唇轻启,露出了洁白的贝齿,韶颜雅容,宛若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与此同时,这个女子看到了余天,女子灵动的眼眸立刻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接着一声尖叫自她口中发出,“啊!救命啊!流氓!”声音在这幽静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响亮。
余天大惊,万没想到这么老套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已身上,急喊:“误会,误会啊!”女子双手微动,大片的水花随手而现,向着余天的面颊而来,水滴砸在余天的面颊,火辣辣的痛,余天不禁闭住眼睛,再看之时,女子已不见,正在河边穿上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