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九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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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个扑克也暧昧

十一的国庆假期如期而至,秋意也渐浓。

当有人感伤“落叶堆积、容仪渐损”,有人喟叹“北雁南飞、锦书难托”,有人伤怀“秋风萧瑟、寒冬将至”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错过了一个丰收的季节。

几分耕耘几分收获,林深感恩四季中有秋天这个丰收的时节。

在十一假期中林深获到了可以和任佳一起出游的机会。

十一假期虽然只有三天,却也足以让这些夜以继日都在书山题海中奋斗的同学们兴奋。一天完成作业、一天在家补觉,总还有一天可以出去活动一下。

于是班上三五成群的自发组织起假期活动。

林深、葛天、任佳、张靖、杜鹃五个人不到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已抱成一团,成了大集体中的一个小集体。在张靖的组织下,五个人约好假期的第一天去石头河远足。

说是远足,其实就是翻到五丈原对面的山脚下,那里有一条小河。涓涓细流中,磷磷白石随处可见,显得特别清浅可爱。当地人形象化地称其为“石头河”。

五丈原就在工厂大门外的右侧,一个很普通的小山包,和它周围的几个原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因为当年蜀国的丞相诸葛亮出兵伐魏,最后就是病死在这五丈原上,所以五丈原也成了个历史上叫得上口的地名。此时五丈原上还有个诸葛武侯庙。

五个人约好早上八点在工厂的大门口见。林深和任佳是结伴过来的,到了厂门口就看见杜鹃一个人正站在厂门口向里眺望。

“我还以为你们也都不来了!”杜鹃看到两个人就像看到了亲人。

“怎么?有谁不来了吗?”林深问。

“张靖被他爸带去西安玩了,葛天被拉壮丁帮他父母的朋友搬家去了。”杜鹃嘟着嘴说:“如果你们两个再不来,我只好自己回家了。”

本来约好的五个人一下子就剩下三个人,气氛一下子也热烈不起来。三个人也没有了翻过五丈原到对面石头河的热情,有些意兴阑珊地在厂门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杜鹃掏出扑克牌说:“要不我们打扑克吧。”

就三个人,升级和拱猪都玩不了。玩了几把争上游,杜鹃随手把牌扔下,嚷嚷道:“没意思!不玩了。”

任佳也就觉得这样玩下去挺无聊的,站起身建议:“要不,我们也都回家写作业去吧。”

林深自然不愿放过任何和任佳相处的机会,可这争上游也确实没什么意思。就在这时林深忽然想起一种在BJ流行的扑克牌玩法:跑得快!

“我教一种扑克牌的玩法吧。正好是三个人一起玩的。”

“那你说说看怎么玩。”任佳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这种玩法叫跑得快,非常适合人少的时候玩。首先把7以下的牌和双王都挑出来。”林深边说边把牌挑好。

“2是7以下吗?”杜鹃见林深并没有把2挑出来。

“嗯,是我说的有误,应该说是把3到6都挑出来。2在这里是最大的。”林深解释说。

跑得快中有些出牌规则还是和争上游近似的。只是多了炸弹、三带和趴的出法。

在林深连比带说中,一会儿功夫两个女孩便学会了,并已开始跃跃欲试。

林深洗好牌说:“这样干玩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弄点彩头。”

“彩头?什么彩头?”杜鹃问。

“嗯!”林深挤着眉,想了想说:“这样咱们把没有的牌分了当分,3就是3分,4就是4分。以此类推。王就是18分。”

“为什么王是18分?”杜鹃奇怪地问。

“这样三个人分到分就可以一样了。”林深说。

“原来是这样。”杜鹃侧着头想了想,也就想明白了,于是继续问:“那然后呢?”

“然后在第一个人跑了后,其余两个人开始数牌,剩下几张就输几分。如果剩1张就不输分,如果1张都没出的话就输20分。如果有人先把分输光了,可以向分多的人借,不过每借10分就要在脸上贴一张纸条。”林深把记分标准讲解了一番。

“纸条好说从本子上撕就好,可没有浆糊怎么贴呀!”杜鹃显然觉得林深的提议很好玩的样子。

“可以用自己的唾液。”林深本来想说得更文雅些,可用自己的唾液往自己的脑门上贴纸条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个文雅的事情。

“呀?这有点太、太脏了吧!”任佳完全有理由怀疑林深有毁坏她形象的不良动机。

杜鹃却是答应的很干脆,完全没有女孩子的顾忌。

任佳还在犹豫,杜鹃开导说:“咱们就一直让林深输。我们两个打一个,还不是稳赢。到时候林深满脸挂满纸条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期待呀!”

杜鹃说这话,摆明了要两个人一起欺负林深一个。只是要作弊都这样光明正大,林深也是无语了。

任佳在杜鹃的鼓动下,也同意了林深的提议。

说实话杜鹃同学的想法固然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任佳、杜鹃这两个“菜鸟”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配合、记牌。加上林深牌运亨通,二十多局下来任佳、杜鹃两个人脑门上已贴满了纸条。

这时林深的脑门上还光亮如昔。两个女孩越玩就越不服气,可越不服气就越往自己的脸上贴条。

“不行,这样也太气人了吧!”杜鹃心里开始动心思,眼睛已偷偷飘过去偷看林深的牌。

林深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偷看自己的牌,不动声色地把牌往一边挪了挪。

可林深却忘了,就是泥菩萨急了还有三分土气呢。那边任佳的眼睛也凑到了林深的牌上。

林深没想到任佳也会偷窥他。好吧,说得太暧昧了,是偷窥他的牌。

“炸弹!”杜鹃大叫一声,最后关头炸掉了林深的牌。

“这样也行!”林深张大了嘴,他明明看见杜鹃扔下三张牌的同时,任佳往上面扔了一张给凑出的炸弹。

“废话少说,要不起,我出了。”

在两人又是偷窥,又是明目张胆地作弊下,地主老财林深终于被斗了下来。

两个女孩笑眯眯地看着林深,一副农民翻身得解放的样子。

“贴纸条!”杜鹃递过纸条给林深。

“不要呀!你们赖皮!”

“输了还不认!…喂!你往哪儿跑!”杜鹃见林深想赖账,拿起张纸条在自己唇上一舔,就想个林深贴上。林深却已是将头摆到了一边。

林深是躲开了杜鹃,却忘了另一边是任佳。当林深把头让到一边时,一张纸条已悄无声息地贴在林深的脸上。纸条上还带着些粘粘的唾液。

“那唾液!”林深的眼睛蓦地瞪得老大,心里不停地扑腾:“天呀!那唾液是任佳的!这算不算是间接的亲吻呀!”

看到林深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杜鹃手里的纸条最终没有落到林深的脸上,责怪说:“还男孩子呢!这都输不起!”

“不是,不是。”林深回过神,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杜鹃忽然若有所觉,指着林深脸上的纸条,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任佳,你…你的…。”

任佳也猛然醒悟过来,忙打断杜鹃的话:“哪有!你刚才不也是要给他…给他贴吗!”

“可是我的还在这里呀!”杜鹃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狡黠地笑。

任佳哑然,脸上刷地一下就红了上来。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我妈让我今天中午回去吃饭,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等林深一起了。

看着任佳走得慌张的背影,林深百感交集,这叫什么呀。打个扑克而已,也能打出暧昧来?

“当她那仿佛混合着百花蜜露般的唾液落在我脸庞上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彻底的沉沦,不可自拔!”—林深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