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流动:解致璋的茶道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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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兴紫砂壶

泡乌龙茶,一般而言,还是宜兴紫砂壶最合适。

宜兴,古名荆溪、阳羡,是江苏省南边的一个城市,位于长江三角洲的太湖西岸,数百年来以制造紫砂壶而闻名于世。

制作紫砂壶的泥料,是宜兴特有的一种陶土,产于宜兴南部的丘陵山区。紫砂之所以称为“砂”,是因为这种泥料开采出来时呈块状,大小不一,经过数月的风吹日晒自然风化后,变成砂粒状,用这种砂粒加水拌和的泥制成的壶就叫砂壶,胎土具有特殊的粒子感,即使土质练得很细,在细腻的外表下,仍然看得见漂亮立体的粒子感。

紫砂泥土质细腻,泥坯韧度高,含铁量大,可塑性佳,干燥后的收缩率小,产品不容易变形,还具有不烫手的优点,适合制作精巧的茶壶。紫砂泥是一种不能用水直接调稀的陶土,所以不能以手拉坯或注浆法成形,必须用手捏造成壶形,宜兴工艺师则以泥片镶接的方法制作紫砂壶。

紫砂陶土以1050℃至1200℃的窑火烧成后,吸水率小于2%,透气性介于一般的陶土与瓷土之间。紫砂的气孔分成闭口气孔和开口气孔两种,这种特殊的结构,使得它具有良好的透气性。大部分的宜兴茶壶素身无饰,单看外形和胎土的质地已深具美感,淳朴大方,别有风格。素净的胎土保留了泥质吸附气味的性能,泡茶时,便会把茶香和茶味贮留下来。紫砂壶的胎土遇热时,气孔微开,便把胎土内贮藏之物吐出来。贮存的是茶,就会吐茶香;贮存的是杂味,就会吐杂味。通常这种贮换作用是同时进行的,所以一把仔细保养的紫砂壶,可以使泡茶的效果越来越好。经年使用、日加擦拭的紫砂壶,表面会泛出一层光泽,莹润古雅,令人喜爱;内壁则日久积聚成一层茶渍,泡茶的滋味就更为醇厚。

碧山深处绝纤埃,面面轩窗对水开。

谷雨乍过茶事好,鼎汤初沸有朋来。

——文征明

紫砂泥料主要分成紫泥、朱泥和本山绿泥(又名段泥)三种,而以紫泥为主,习惯上统称“紫砂”。三种泥料都可以单独用来做壶,而若互相掺和,便可以变化出一系列不同深浅的褐色、红色和黄褐色调。

选壶

我们在挑选一把新壶的时候,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壶的机能性。而我们每个人的手,大小、长短、胖瘦都不同,选壶的时候,自己的手握起来,感觉合不合用,也是需要考虑的重点。

一把壶提起来,重心要稳,顺手好用是最基本的条件。有些壶的把手不好握,或者重心往前倾,难以操作,就不是理想的壶。在壶里注满水后,能够以单手平平提起来,缓缓倒水,出水的感觉很自在顺手,就表示这把壶的重心适中、稳定。

一把好壶的壶盖与壶口的密合度要高,先在壶里注入八分满的水,再以手指压住壶盖上的气孔,试着做倒水的动作,如果水流不出来,便说明壶盖的紧密度很高。除此之外,壶的周身要匀称;壶口要圆;壶嘴、壶纽、壶把三点要对直,成一直线;拿掉壶盖,把壶倒放在桌面上,壶口与壶嘴要平。

壶嘴和壶身连接的地方,分为单孔和网孔两种式样。单孔壶的连接处理要平整光滑;如果是三弯流的单孔壶,一定要试试通壶嘴的动作,茶匙能够通到底的,茶叶才不会塞住壶嘴,影响出汤的时间;金属滤网有金属味,并不太理想。选用网孔壶的时候,要注意网孔是否太少或过小,这两种情况都影响出水的流速。

山村处处采新茶,一道春流绕几家。

石径行来微有迹,不知满地是松花。

——吴兆

出汤时,水注要急、长、圆、挺,如果流速过慢,就会影响茶汤的品质。不论水注的抛物线弧度多大,都要流畅刚劲,仿佛有弹力一样;壶嘴的断水要明快干净,不滴水、不倒流。

紫砂壶的材质、胎土厚度、烧结温度、器形和容量,都会对茶汤的香气和韵味产生影响。

砂壶的土质要纯正,如果不纯正,茶汤的风味就会略为逊色。明末《阳羡茗壶系》作者周高起说:“本山土砂能发真茶之色香味。”真正的紫砂壶在注入热水之后,胎体的颜色会稍微变暗,可以作为辨识的参考。

烧结温度良好的紫砂壶,胎骨坚硬,色泽滋润,传热均匀。把茶壶握在手中,再把壶盖轻轻盖上,如果壶音清扬悦耳,又略带一些弹性,便是一把烧结温度适中的壶。一般而言,声音较清脆的壶,适合泡清香的茶叶,香气会很出色;声音较为低沉的壶,则适合泡浓香的茶叶,喉韵可以表现得很悠长。而声音过于尖锐,或过于迟钝混浊,都不是理想的壶。

不同的壶形、不同的胎土质地以及厚度,可以变化出茶汤不同的风味,只要弹性地改变泡茶的技巧,便可以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当我们为自己买第一把壶的时候,最好选择“标准壶”,标准壶泡什么种类的茶都合适,而且很容易泡得好喝。标准壶的圆形壶身导热均匀,容易释放茶香、茶味,拱形的壶盖可以蓄积香气,壶嘴出汤敏捷利落。从标准壶入手,先把泡茶的基本功力练好以后,再玩其他款式的壶,展现茶汤丰富的变化,就不是很困难的事了。

新壶

新壶总是有点土味,有时还带点仓味。清除土味和杂味的简单方法是,把壶浸泡在干净的过滤水中,每天换水二次以上,大概一个星期,壶味就可以很清爽了。自己闻一闻,整把壶的土味都去除了以后,就能够用来泡茶了。偶尔有些壶的杂味特别重,需要费时久一点,慢慢处理。

用新壶泡茶,滋味显得比较单薄,香气也会有些不足,但是泡一段时间以后,茶味就会渐渐改变,越来越好,壶身也会慢慢透出一种古朴的光泽。使用的时间越久,壶身越温润古雅,泡出来的茶味越芬芳醇和,令人珍爱。经常泡茶、把玩,眼力也就会不知不觉地提升了。

日本 京都 锦水亭茶会

2000年4月3日

清壶

每次泡完茶,一定要清壶,才不会使壶产生杂味,导致以后泡出来的茶汤带有浊味。

清壶的时候,不能使用一般的洗涤方法,不能用清洁剂,也不能用海绵和菜瓜布来洗刷,只要用清水把壶涮干净就好了。通常我们不会把壶拿到水龙头底下清洗,自来水中的氯气会残留在胎土内,水龙头又容易撞破壶嘴、壶盖,而且用冷水清壶,壶身干燥得比较慢。

我们可以用泡茶剩下的热水来清壶。先去除壶内的茶渣,再把壶的里里外外和壶盖用滚水烫干净,然后用清洁的细棉布擦干壶身,壶的内壁不要擦,打开壶盖,放在茶席或通风的架子上阴干。不可以把壶倒覆在有杂味的桌面或器物的上面,并且要避免放在油烟、灰尘、杂味过多的地方。

如果我们喜欢壶身焕发亮润的光泽,可以在清完壶以后,趁热用柔软的细棉布推拭,壶身、壶盖、壶纽、壶耳、壶嘴、壶底,每个部位都要擦遍,整把壶的光泽才会均匀好看,这就是很多人喜爱的养壶。

各方的人们竭尽所能地想让这世界变得更好。他们的动机都很值得钦佩,然而,他们所寻求改变是外在的一切,而非他们自己。只要你自己成为更好的人,世界就会成为更好的地方。

——咏给·明就仁波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