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为拉图尔！
所幸由一在副驾驶睡着了，停下车，韩东离慢慢走近。那两个影子在车灯的照耀下也慢慢清晰起来。只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另一个人，睁着贪婪而饥渴的眼睛瞪着韩东离，满嘴的鲜血流的肆意而恐怖。
他抓着手中的一只鲜活的，被他啃咬了一半的心脏说：“好吃！韩东离！这真好吃！”
韩东离看不清他手里的东西，也几乎认不出他。当时在成千上万觉醒的宿界人当中，被政府的超自然研究室立档在案的一共才五百多个。
其中约顿有三百多人，因素尔的影响，他们大多数都曾在部队服役过，而剩下那些拉图尔，他们很快找到了以‘八级鬼老’川吉为首的宿鬼组织。
他......是亚斯。跟所有的约顿一样具有基因缺陷。亚斯的所有能力受速度控制，只要本身的速度超过二十迈，他必定会承受失去所有基因特性的痛苦，而速度不受限制的最终结果是身体的枯萎，腐败，直到死亡。
“好吃！韩东离！吃完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
韩东离闭眼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亚斯虽然只是一个三级军士长，可是身为下士的小烈可没少在他面前夸奖过此人。因为非常欣赏他，小烈曾经带他跟自己一起吃过饭。几个月前，他因婚事从部队请假回来。如今，怎么？
“亚斯？你.......”韩东离有些不忍的看着灯光暗影处有些陌生的面孔。
“韩东离”亚斯站起来，手里捧着那半颗，仍微微跳动的心脏说“吃了他，我们的缺陷就没了。吃了他！”说着，亚斯又贪婪的咬了一口。嘴角的血顺着他的迷彩衣流淌下来。一片暗色的恐怖。
韩东离往后倒退一步，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是......”
如果按照宿界的律法，凡是吞噬同类者，必诛之。而宿鬼组织跟圣树保护组织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
在时空隧道撕裂进入现在这个世界之前，每个圣树保护组织的人，都尊崇着不食同类的规定。只有身为拉图尔的宿鬼组织才会泯灭人性的为某种目的大开杀戒。
在现世，你既然身为人，那么人类就是你的同类，只要是同类，你必将尊重和爱护。可是，亚斯却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成为拉图尔。
“亚斯，你可以.....你可以注射金属病毒，成为他们的一员。你可以......可以去多罗山脉的月湖寻找细胞链。”
“不，我的丽尔等不到那一天。”说着，亚斯竟低头捂着脸哭了起来。
他扔下手中残破的一点血红：“韩东离，我发誓，只要我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我的丽尔，我就会跟你一道寻找囚蛛。可是......”亚斯抽泣起来，肩膀开始抖动，“我的丽尔......已经......死了。”
“她就是像这样，被另一个想要成为拉图尔的人吞噬了心脏。我当时没办法救她，我没办法救她......”
韩东离听着亚斯呜呜的哭声，心里针扎似的疼痛。
顾不上雪天路滑的危险，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帝业大厦。将由一托付给小烈，韩东离载着被他打晕的亚尔直接去了苏克在海湾别墅的地下实验室。
审讯必须尽快进行！
几个小时之后。
临海别墅，私家泳池地下五十米。苏克的秘密实验室。
强烈刺眼的白光下，一张白色长桌，两把椅子。在这里设置模拟囚室和审讯室已经是每个实验室的必要装备。
身穿囚服的亚斯低头坐着，小烈站在桌子对面，紧皱眉头。
“对不起，亚斯。以逃兵和故意杀人罪论处，你会被现世的法律判为终身监禁。按照宿界的规定，你会被判处......”
“我知道。”亚斯抬起头。眼里毫无生气。他还在为昨晚的虐杀感到心痛。他并不想那样的，可是现实却逼着他做出选择。
“我会尽力帮你。”小炎坐下来，目光诚恳而难过的看着对面的人。
过了一会，亚斯突然抬起带着镣铐的双手一下子砸在桌子上，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虽然很小但异常激动：“烈，宿鬼组织的人会派人来救我的。我不想给你造成更大的麻烦，求你了，快放了我！”
“他们为什么救你？你才刚刚....”小烈有些难以忍受的咬着牙，避免自己说出‘吃人’这样恐怖的字眼。毕竟关于吞噬同类获得某种身份，在小烈的世界观里是从来不存在的。
亚斯低下头，眼神变得有些游离，双手紧张的交握，：“凡是因无法忍受基因缺陷，而想要成为拉图尔的人，必须......必须经历这一步。”他再次想到自己吞噬人心时的恐怖样子。心痛和难过无以言表，“而......而最快达到他们要求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拉图尔。”
“你是说......金属病毒？”
“不......是黑斑素子病毒。”亚尔抬起头。
“我有些不明白。”
“跟了素尔和韩东离那么久，对我们的组成你还不够清楚吗？”
“确实！”小烈撒谎道。其实他知道真正的拉图尔是黑斑素子病毒跟金属病毒的完美结合体。
宿界人本身是基于‘素子能量’（既红日病毒）而产生的特异基因种群，而黑斑素子病毒确是爆发在这一种群中间的一种无法治愈的病毒体，很多人为了生存，自愿选择跟金属病毒结合，而成为拉图尔。但两者的结合却必定承担心智和思想的彻底转变，他们大部分人变得嗜血而好杀戮。
所有拉图尔的脖颈处都有一条淡绿色的像钢索链条一样细长的‘细胞链’绕着脖颈一周。不仔细分辨，没人能看出他们脖子上的异常。小烈至今不知道它的作用。
他曾经在苏克脖颈处见过，后来是西罗子。但每当他看到西罗子的时候，小烈却觉得一个像天使一样沉静而美好的女人，不会是那么残忍的所在。
亚斯抬头望向旁边的单向玻璃，眼色神秘道：“我知道他在那里。”然后回过头来，“其实他可以自己来问我。何必要麻烦你呢？”
“亚斯......”小烈露出更加担心的神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乎意料的，亚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竟然坦诚相告：“金属病毒很容易弄到。每个觉醒的宿鬼组织成员体内都有这种病毒。他们很容易提炼出来。但是原本被组织控制的黑斑素子病毒的原体脱逃，能制造出来的病毒原液有限。”
“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救你吗？”小烈突然停下来，“还有，原体脱逃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透露的太多了。”亚斯看着小烈又低下头去，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小烈了解亚斯，他不想再透露更多了。
小烈站起来，双手支在桌子上上身前倾，他声音很轻，像是专门说给亚斯听：“亚斯，求你了，只要你配合一下，我们很快就能结束，只要你回答我问出的问题，我保证，他们会从轻处罚你。”
“..........”
“好了，剩下来的我来问，你出去吧！”韩东离推门而入。
“可是......”小烈仍然想留在这为他曾经的朋友争取最后的可能性的保护。
“好吧。你可以继续留在这。但我保证，接下来的画面，你不想看到。”韩东离冷冷的说。
小烈退了出去。亚斯站起来，他本以为玻璃后站着的人应该是素尔。
“好了，我们长话短说，只要我得到想要的答案，随便你成为拉图尔还是什么！当然，昨晚的杀人现场也没人看到。现世的法律不会拿你怎么样。这个条件如何？”
亚斯挑挑眉，表情放松了不少：“听起来不错！”以韩东离在宿界的地位，他是没有资格审讯他的。
可是他听说过关于韩东离在现世的为人，虽然没有拉图尔的嗜血，但是行事方式上，一旦确定要做的事情，他都是果断而生猛。
短暂的思考之后。“成交！”亚斯说。
“是谁告诉你，吃掉同类就可以弥补宿界人的基因缺陷？是谁在散步那么恐怖的消息？注意，如果你想撒谎，你的自由就没了！”。说到最后一句话，韩东离眼神变得异常严肃！
“消息的源头无从考证。”亚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足够真诚，“但是据我所知欧洲大陆的其他国家和城市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如今的亚洲至少已经有几百个约顿在通过这种方式成为第一批新进的拉图尔。我们都知道，约顿在这个世界的基因缺陷是无法弥补的，只有‘改变’才能让我们更加强大。”
“吃了......那个东西，你的身体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吗？我似乎没感觉到！你连钳制你手脚的镣铐都没办法打开！”韩东离看着亚斯身上的沉重锁链，一副担心的语气。
“可能......我并不想逃跑呢！”亚斯尴尬的笑笑，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在吃了那个东西之后身体有很大的排异反应，似乎一瞬间他的基因特性都消失了。
“哦？是吗？”
亚斯心虚的点点头。
“城市里关于人口失踪和死亡的案件，除了被拉图尔追杀死掉的约顿，大部分都和你们这批‘叛变者’有关吧？”
亚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完全相关，但他现在必须告诉韩东离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突然走到韩东离身边耳语：“只有不断的吞噬，不断的杀戮，所有约顿的基因特性才会被长久的保存，直到.....他们给你那一剂关键的‘解药’。”
韩东离一愣：“你是说黑斑素子病毒？”
亚斯突然转过身坐回椅子上耸耸肩。不回答也不否定。
“不断的吞噬，不断的杀戮，你这句话的意思我好像不明白？”其实韩东离知道自己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现实的残酷。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韩东离眸光一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