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承认
看着两个当事人已经接连躺在地上，一封无奈的看向周芜。
“咱们还没问清他是怎么给明华夫人下的咒，还有刚才他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你怎么就把他杀了啊”
“你眼神不好就别乱说，是你把他杀了，喏～凶器还插在人家身上可别赖我……”周芜双手环抱胸前面无表情道。
“你！”
一封顿时语塞，明明是她把高志踢到剑上的，怎么能怪他呢。
不过他只是撇了撇嘴不敢和她掰扯，随后来到高志面前试探下脖子，这才松了口气嘟囔道：“我就说嘛，我的剑杀不死人，只能杀鬼……”
至于那几个魂体薄弱看上去都快消散的鬼童，一封只好先把他们安顿下来，不然等明天的太阳一出来，可就玩完喽……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木头，通体漆黑，油光发亮，表面微有小孔，断口出一层黑色蜡膜包裹，隐隐散发着香气，香似檀香。一封脸上浮现割肉的表情说道：“这是养魂木，可以温养魂体。你们暂时先寄生在里面，待你们父母醒来再做定夺”
他们的魂体太过单薄，起先一直附在明华夫人身上，以灵魂之力养母之身。本来没剩多少魂力，今日又被符火折腾。
还好他还有一块珍藏多年的养魂木，也不至于让他们魂飞魄散。
这些鬼童也明白养魂木对自己的好处，没有多说什么尽数飞入养魂木。
等周芜和一封两人把法坛归位后，天际已经显出微微红光。
——高志迷茫的看了下四周，墙壁上挂着不少道门法器，各式大小的木剑，铜剑、八卦镜等。
猜测应该是一封道长的房间。
“嘶～”
将要起身的动作顿住，随后手臂一软‘砰’的一声跌在床上。他反射性摸向痛到怀疑人生的地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正光着膀子，胸口还缠绕着绷带。
根据伤口传来的痛感，只怕受伤不轻。这感觉怎么像被人捅一刀似的……
极力搜寻脑中的记忆，最终还停留在昨晚，一封要求他喝那杯血水时候，只记得当时脑中突然一阵剧痛，像是灵魂被人撕咬拉扯一般，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一封刚好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到醒来的高志便道：“你醒啦，来把这碗药喝了，这是我的独家秘方，保管三幅下肚你就能蹦能跳的”
“道长…我这伤是怎么弄的，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高志干了那碗乌漆抹黑还一股怪味的药疑惑道。
而刚进门的周芜见高志脸上的表情眉头一挑，心中暗想：若他知道这药里，加了大宝早起的第一泡童子尿，还会不会这么痛快的喝下去。
一封斜眼看了下周芜这才回道：“哦……这伤是…哎～我从头跟你说吧。你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阴森诡异，还被一个恶鬼给附身了。那人才是给你夫人下咒之人，也是害了你几个孩子的人。这伤是昨夜于那恶鬼搏斗时被铜剑所伤，不过你不用担心，并没有伤及要害养段时间就好了”
闻言高志惊鄂，一脸不可置信，自己被恶鬼附身？
他惊问“这怎么可能…究竟是谁要害我。那鬼怎么会在我身体里！”
这时周芜走了过来出声道：“不！那不是鬼。”
“不是鬼？这话怎么说，我明明见那人浑身恶气冲天，灵魂乌黑中带着血光。身上至少背负五条人命，这怎么可能不是鬼呢。没见我的铜剑还把他给杀了么？”
一封感觉周芜在质疑他的专业能力，他可是降妖除魔的道士，怎么可能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周芜抬眼斜了下一封，背靠着墙面无表情道，“那应该是高志衍生出的另一个保护人格，估计和他的经历有关。”随后周芜凝视高志接着说道。“幼时父母早亡，相信那个时候你的境遇一定不好，想必受尽冷眼，连吃饱穿暖到日子都过不上，或许还曾遭遇欺辱殴打。据卓文君所说，你后来被明华父母收养，我猜测你义父母对你也不好，幼时遭逢巨变，加上长期寄人篱下受尽白眼又孤苦无援，所以你潜意识衍生出一个恶人格来保护你，替你做那些阴暗的事，所以你本身才这么正义凌然，灵魂洁白无暇……”
这时周芜顿了顿，轻扯嘴角讽刺道“不过你自己就一点察觉到吗？”
“什么？分裂出的人格？这…那难道不是恶鬼？”一封惊讶道，他立刻看向高志，见他脸上的表情顿时猜到周芜说的可能是真的。
只见他脸色苍白神情僵硬。却沉默不语而是低着头没有反驳。
而此时高志心跳如雷，脑中想起曾经发生的一件事…
那是进入明家的第一年，义父带他们回乡忌祖……
几个孩子堵住落单的他拳打脚踢，嘴里皆是辱没之词，‘’克父克母的灾星，没人要的野种，抢了明家的家业。说他是个没用的贱骨头，只会对明华摇尾乞怜。’还有更恶毒的话，他知道无非是自己阻碍了这些人的利益，若不是他的出现或许义父会从这些人中选一人继承家产。
只记得自己当天晚上也是头疼欲裂，而到第二天，那群孩子中领头的那个被人在后山发现，不过已经死亡。
他远远的看过他的死相，死后还瞪大的眼睛，像是见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
虽然他没有记忆证明是自己杀了人，可终有所感，此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之后的每一年回乡忌祖，他都推脱不去，幸好义父也没有强求……
此时，虽然想极力否认周芜的话可终逃不过内心的谴责。
高志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恶鬼附身，还是你所说的第二人格！不过……刚才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你说的没错…
它很少出现，基本上每次都是在我熟睡时。我也只是在醒来后发现自己的鞋沾了泥土，才有所感觉。当我意识到脑子真的住了一个人时，我不敢说、也不想说出去”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义父义母对我很好，从来没有苛待于我，反而对我如亲生之子。”
一封此时已经呆愣住，盯着高志左看右看惊刹不已。
虽然他的话已经算是认同周芜提出的猜想，可他还是不信，狐疑：“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那‘升婴咒’怎么解释？高志可不会道术也不懂术法’。那恶鬼已经被我杀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吗”
“谁说他死了？”
“阿？没死吗？我记得明明……”一封张嘴话说了一半突然想到根本没看到那恶鬼灵魂消散的场景。按理说那种不惧‘伏魔术’的恶鬼，最低也是千年道行。这种老鬼死后都会有一鬼珠。而昨天只是突然消失了，地上却是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