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7 醒来
布鲁特的旅馆附近～
昨夜，撒达里多年未开的樱花在一夜之间全部绽放，这让撒达里的人们都分外激动。而人们这一激动的结果就是，今早，供奉伊斯贝尔女神的神庙被人山人海给挤爆。正巧，布鲁特的旅馆离这神庙还挺近，于是，一大早，布鲁特就清扫了一下旅馆的露天座椅，为来朝拜伊斯贝尔女神的信徒们提供咖啡和甜点。
灿烂的阳光，配上灿烂的樱花，再加上人们灿烂的笑容，这场景，倒也其乐融融。撒达里之前颓靡腐败的气息在今天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宁静与祥和。
路易斯和顶着一把大黑伞的薇并肩坐在旅馆前的露天座椅上，看着笑容满面的布鲁特在热情地招呼客人。
“嘿！猫……咳！薇，你说，要是这些人们知道，他们崇拜的伊斯贝尔女神昨天晚上还在布鲁特的旅馆里……这旅馆会不会被他们拆掉带回家沾沾神气？”
薇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了看路易斯，然后嗤之以鼻：
“愚蠢！我们樱木大人怎么会泄露神的行踪？”
“打个比方好吗？不懂幽默。”路易斯对着薇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转过头，视线不经意扫到在和客人开心交谈着的布鲁特，又忍不住转过头对着薇开始念叨：
“话说……布鲁特自从醒来之后，好像完全不记得卡尔梅洛的存在了。”
薇调整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用来遮阳的大黑伞，轻轻地说：
“属于卡尔梅洛的那个人格已经自行沉睡进自己的黑暗里，现在的布鲁特，是纯粹的布鲁特，正如卡尔梅洛所希望的那样，他永远不会再想起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过去。”
路易斯却想起卡尔梅洛在消失之前留下的那句话，他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请告诉布鲁特，他亲爱的弟弟已经去了远方，请他不要悲伤，黑暗会永远守护在光明之后。”
黑暗会永远守护在光明之后。
卡尔梅洛会永远守护在布鲁特的背后。
他终究是挣脱了霍尔德尔和巴尔德尔的命运，亲手改写了一切，让罪孽深重的自己沉睡，让善良的布鲁特得到了幸福。
路易斯感慨万千地说：
“现在，只等祭子恢复过来，取出布鲁特体内的黑暗之神和光明之神的神力，就搞定一切了！”
“可是祭子还没有醒过来。”
“这个……我知道。”
路易斯瞥了一眼依然酷酷的薇，一脸无奈地开始唠叨：“伊斯贝尔女神折腾了一个晚上替那丫头治疗，现在又换我们阿布拉达殿下守着她……祭子也算是很有福气了！”
“不是说，伊斯贝尔女神已经让祭子的伤全部恢复了吗？照理说，昏睡了一个晚上，现在也该醒了啊！”
“不过，我平时见着这丫头活蹦乱跳的，现在怎么就醒不过来呢？我们穹上月殿下虽然面瘫，这会儿我也在他的表情里发现了一点着急的影子……你说，有这么多人惦记着那丫头，她怎么就不早点醒过来让人放心呢？唉……”
……
面对路易斯的唠叨，薇正忍无可忍想要挥拳头打人之时，远处的布鲁特突然朝他们招了招手。
“薇，路易斯！祭子醒了！你们要不要看看啊！”
“醒了？”路易斯愣了一下，随之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祭子醒了！”
他激动地转过头看向薇。
“薇，我们去看……哎！薇？”
他的身边哪里还有薇的影子？一听到布鲁特的消息，薇早就冲进呢屋子里了。
薇哪里像是一个重伤过的病号！明明还是女金刚嘛！
路易斯一边腹诽着，一边站了起来。
“我说……薇！你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去啊……”
————
祭子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窗外开得灿烂至极的樱花。
金色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发散着，与那盛开的樱花融成一片，那耀眼的光芒让祭子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遮挡。
如果是这样灿烂的樱花的话……
“姬……姬雪？”
祭子揉了揉眼睛，慢慢地坐了起来。
此时的祭子，如同刚睡醒的孩子那般，把一头长发睡得凌乱不堪，那一双湿漉漉的漆黑眸子里满是茫然。
“祭子，你终于醒了。”
维伸出手，一边动作温柔地替她整理凌乱的长发，一边轻声问：“祭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刚刚醒过来的祭子如同一个懵懂的孩子，她抬起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维看了半天，才扁了扁嘴。
“姬雪呢？”
她的眸子里仿佛蒙着一层潮湿的雾气，发出的声音显得无限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伊斯贝尔替你治疗过后就走了，祭子，她也有她的职责，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的。”维微微笑了笑，薄荷绿的眸子里有着浅浅的温柔在流转。
“但是，祭子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很乐意帮助祭子的。”
祭子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维。
“维？”
“我在。”
“姬雪真的好过分……”祭子又扁了扁嘴，“我这次都那么痛了，她都不多陪我一会……哼，我以后再也不要理她了……”
看着孩子般自言自语的祭子，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无声地替她整理好枕头，好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床头。
“祭子。”
“夜城祭子！”
薇和路易斯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
路易斯一走进来，便凑了上来，围着祭子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摸了摸下巴。
“这个伊斯贝尔女神不仅长得好，医术也实在是不错啊！现在看看这丫头，完全看不出来当初一身的血受了重伤的样子。”
“樱木大人的医术，自然是最好的。”
一边的薇抱臂冷冷地说。
“胡说，我们阿布拉达殿下的医术才是最好的！”路易斯气呼呼地瞪了薇一眼，“我们殿下昨天晚上昏过去了，没办法替祭子医治，不然我们殿下也可以替祭子疗伤的……说不定，会治疗得更好！”
薇冷笑。
“笑话。”
“什么笑话？你这是什么语气？”路易斯开始撸袖子，“薇，真的，我觉得我们该打一架了……”
薇：“哼！”
……
眼看着这对活宝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维又出来开始做和事佬：
“薇，路易斯，你们不是来看祭子的吗？祭子现在才刚刚醒过来，需要静养，你们确定还要这样吵下去？”
薇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路易斯，“你闭嘴！”
路易斯满腔怒气发作不得，只得和薇大眼瞪小眼：“我……你……”
“闭嘴！”
“……”
祭子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茫然地朝着周围看了看，最后把视线定格在那个静静地站在门口的修长的身影上。
“布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