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x年x月x日

曾小伟考上了耒阳师范的公费中专，李大林、曾石泉考上了衡阳农林水类中专，方林，清华考入一、二中重高。熟悉的同学一个个金榜题名，而我却一分之差与一二中失之交臂，618分上线而我只有617分。考上了普高九中，去曾经梦想的九中去报名，听到刘林也考在九中。他在70班，我在71班。

x年x月x日

因为刘林的作文好，我的语文老师曾华就是他的班主任，就因为看了他的作文，他马上被任命为70班团支书，他可是还没入团组织啊。

x年x月x日

因为暑假无聊观看台湾电视剧《追妻三人行》，觉得里面的主题曲很有趣，每次看都跟着哼，并抄上其中的歌词，“请你闭上双眼，用感觉去猜，关于爱情你要用心对待……”竟然有板有眼。在一个晚自习前下雨昏暗而又没来电时就在班上无意中唱了，竟很多人鼓掌。原来班上这些少男少女太多喜欢此剧，且尤其是他们现在还哼不出此调此词。一时太为得意。同学曾文军要我教他，女同学竟有再来一唱的喊。说太神似也，无人可及。――呜呼，当年大名鼎鼎的小斌竟沦落为街头歌手。

x年x月x日

在九中，数学老师陈运滕，他讲高中函数，立体几何，我一点就通，许多同学尤其是女生最怕要死的立体几何，算某点到平面的距离，我总是设计平面中两相交直线，过此点一线与那两直线都成直角，然后再用解直角三角形由已知条件解出这2个直角三角形的有关数据，一般迎刃而解，一切太有条不紊的。数学老师是班主任，他也特别喜欢我。当然，我也更喜欢他。

x年x月x日

毕竟是完中老师，英语老师李春花我也很喜欢。她讲课处处与生活息息相关，而且好记。比如今天，讲一个句式lt　is　……for……to　do　st。就说一个男孩子长了青春小痘痘，他最想一个漂亮的小脸蛋。于是他写着:It　is　very　important　for　me　to　have　a　beautiful　face。相对她们，初中老师差远了。真的。

x年x月x日

期中考试，我竟然数学全年级第一，96分，只是粗心扣了4分。语文，81分，全年级第一，英语72分，也不错。全年级总分第一，且是全年级唯一的九科考试科目全部及格的学生。比一个读了高中一中又复读的学生还多10多分。听到老师们说，终于一二中左挑右选后漏网之鱼。小学的同学小刀、秋兰在70班，默默无名。刘林也未进前20名，听说他数学只有28分。

x年x月x日

学校举行元旦晚会，每班排练节目候选，70班舞蹈《风中的承诺》三男三女，看到有我小学同学秋兰参加。我班文艺委员询问我是否可登台演唱《追妻三人行》主题曲。我不参加。因为此主题曲现车站等音响商店无出版磁带、歌词等，更是找不到伴奏曲。

x年x月x日

元旦晚会很好看，70班三男三女很靓。我班是学习委员李本玲的独唱孙露的《最真的梦》，“是否还记得我，还是已忘了我？今夜的微笑轻轻吹，吹散了我的梦。……”歌美人更美。

x年x月x日

因为学生锐减，学校把70班71班合并到70班，并让语文老师任班主任，我们非常不愿意，与校长争论，无果，带着泪水进70班。幸好同桌是原70班班长资录义，对我非常好，老同学秋兰坐我后面，刘林、小刀他们也相识已久，他们告诉我70班卧龙藏虎，贺丽鹏的哥哥是在校大学生，告诉他学理科，只要抓语数英、物、化，别的不学，利用历史地理生物政治做好理科练习，所以他总分不行，但物理丶化学总第一，当然数学比我差。阳满平英语好厉害，谢良云的语、英都很厉害。李世惊的伯伯在教育局工作。今天上语文课《祥林嫂》，插图中有祥林嫂衣着破烂、拿着篮子拄着棍子，老师要我们看着图说一些同情祥林嫂的话，谢良云说:祥林嫂正向我们走来。老师说妙绝。

x年x月x日

没想到，高二换老师了，因为九中的重点是初中部，上次初三毕业考试不理想，所以要重新安排优秀老师抓初三学生。因此，数学老师改为曹运根老师,英语老师换为袁小忠，物理老师换为曾仁康老师……曹老师数学不行，但我基础不错，不怕。物理原来徐老师讲力的示意图，力量平衡，要么静止要么匀速直线运动……曾老师支撑力、压力、拉力讲不好……上次期末考试我物理都86分，前三名的，都搞得头昏脑胀的。更可恨的英语老师，他说自己父亲是灶市镇镇长，他要考研究生，让我们上英语课听磁带，还美其名曰听懂了就学会了，我英语居然只打24分，气死了，期中考试还总分第一名，可恨的24分。我比第二名多4分。

x年x月x日

又是初三毕业考试，九中考场，想起两年前的自己。我正在上自习，老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叫我和李本玲去广播站帮九中学生做答案。开考几分钟后有人送试卷给我们，数学我半个小时都做完了题目，让她抄好答案。于是我们聊天，在女孩子面前谈自己的理想、抱负……不知不觉自习课下了。回到教室，曾文军说班主任刚查人数，本班缺两人，自己去办公室投案自首。我竟傻傻地去了。

x年x月x日

自从与李本玲合作做初三题目，给学校中考出力，两人关系竟好了起来。刚好她英语好，数学差，而我数学不错，英语太差。双方两人，对方的强项刚好是自己的弱项，于是她常问我数学题目。我也问过她英语题目。这不，今天晚上她问我题目，要用一个公式:角的和差的三角函数公式。她搞不懂。我告诉她如何推这个公式。不愧为学习委员。她说她完全懂了。然后我又给她讲了一个六年级的故事，秋兰也知道，一天数学老师要我们做一应用题，题目列式应为(6²一1)÷5，我计算时粗心以为等于35÷7所以最后写结果等于5，交了作业。同桌要找我抄，我给了，大林他们成绩好的也参考我的答案，结果，全班65人，64人等于5。数学老师问那一个不等于5而等于7的同学，“你为什么等于7呢?”他非常诚恐诚恐的，以为老师要抓他，赶紧说，“对不起，老师。因为、因为我和小斌吵架了，所以没看他的答案，所以做错了。”老师和我们大笑……不知不觉就下晚自习了。回到寝室，曾文军拿本数学书问我“,小斌，这道题怎么做？”’我拿来一看，是个例题，　“去，走一边去."

"嘿,哥们问你一个题目就烦,人家问你一晚上也不见烦呢　?"　哎，我又中计了。我真傻。

x年x月x日

班上现在流行红眼病，眼睛红红的，晶莹剔透，非常好看，我眼睛都急红了也没得上。下午回家带菜，碰到曾秋兰，和她一起走。本来就知道她有个在二中上高中的班长追，班上还有一个打篮球的阳升和像个女孩的俊男王勋章在追得你死我活，但我不避嫌吗？。也许，18岁人人都有一段风流。我的戏完了，别人的戏开始了。“听说你对我们班学习委员有那个意思?”她开玩笑的问我。真的是开玩笑的吗？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她有语文老师在追，有贺志鹏和谢良云在暗暗地争得你死我活，她笨笨地还不知道呢?所以啊，要不要老同学牵牵线，你还是有机会的。”“谢谢!不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懦弱而不敢与那两个高手竞争，还是对去广东中山打工的海燕念念不忘，一想起竞争，我怎么总只想和刘林竞争呢?

x年x月x日

刘林在高中一直不顺，数学成绩基本在20分以下，所以在初三以第三名直逼我那第二名的态势完全丧失。我基本全年级第一第二，他基本上二十一，二十二。但也确实证实了他的海燕存书中的海燕即我的海燕。

他在作文中写出了,‘‘读初中时，初一初二不懂事，天天只知道玩，初三时情窦初开，又是在学校寄宿，天天和她朝夕相对，她是一个小家碧玉型的女生，也许不令人惊艳，喜欢上了绝对会令人不能自拨。整个初三，我朝思暮想，有时满纸写满她的名字，一生一世，我只愿停留在这个时刻。我六年级时妹妹因病去世，父母对我期望也大，希望出人头地。刚刚青春期的男生，心中惶恐而又自卑，那个时候最怕同学指指点点了。……不久之后，徐校长还有一个姓刘的主任找我谈话，结果你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夏天，星期六，她和一个女同学回家，从学校后面的操场走，绿肥红瘦，身姿婀娜，当她的身影越走越远，而我悄悄的站在宿舍的二楼，目光如痴如醉，那一刻悲从心来，青春里的少年明白了什么叫惆怅，什么叫咫尺天涯……”

因为写得太凄美，老师都念了。有时过年，看见海燕打工回家，与她说话，想说自已，说自己现在学习已远远超越他吗?但觉得自己太卑鄙无耻了骄傲，不说。说刘林，说他写作文中描绘那凄美的爱情吗?我也不愿不想，嫉妒他。但觉得她越来越漂亮了。听村里人说，她妈妈在吹嘘说她女儿在广东有个老板在追，有一次买了件两千多元的白连衣裙子送给海燕，海燕却把它从送她的三楼扔了下去，太傻了。可怜的刘林和可怜的我啊，怎么样呢？有人要抢走我们的海燕了。

x年x月x日

快期末考试，参加耒阳市数学比赛，我91分，耒阳市第三。“一中一个97分二中一个94，九中一个91分，总共3个90分以上的。”数学老师得意的说。但我不得意，我的数学，从来第一，第二就感觉失败，何况第三。

x年x月x日

高三分文理科真的是痛苦的选择，不管文科总分还是理科总分都是我年级第一，但英语太差，文科政治不好，理科有机化学那一块云里雾里，不像别人要么文科远好过理科要么理科远好过文科。最后，因为贺志鹏，谢良云等读理科,　李本玲读文科，老师问我读什么科？李本玲她说肯定读文科。我偏说理科。为此，今天历史老师找我谈话了，但我想算了。硬上。

x年x月x日

高三毕业会考，在城里金星小学考，很多同学要我给他们看答案，我也传了纸条给他们，也收到许多糖果，女孩子有送杨梅什么的。

x年x月x日

毕业会考的成绩出来了，全年级只有20多个同学不要补考，连许多分科后名列前几名的都有要补考的。我当然全部通过了，而且成绩都不差。这不，校长告诉我，学校决定把学校每年争取有的市三好学生指标给我，让我高考成绩可加分10分，我心里好高兴。

x年x月x日

期中考试又是全理科第一名，而且还有三个复读的上几届的尖子生，但放假了，我又要摘家里的油茶了，做苦力，不像别人那样在家努力学习复习预习。小洪老三届的尖子，他享受学校的每月补贴生活费100元，而我两次考试都超过他，他镇上人，现在可能还在学习，而我在家里的油茶山上忍着饿摘了一天的油茶。人，太累了。

x年x月x日

今天终于收完了油茶，一共3天，8、9担油茶挑4里山路回家，累死了。刚好今天天才过中午，洗澡去，我带着水桶到井边洗身上的柴草灰垢、散乱头发。走过池塘，走近枯井，陡然看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在井边洗衣服。我蓦然感觉是海燕。确实是她，背对着井口，她前面一大盆衣服。我坦然走过去，打水。枯水井水位下降了，我带的水桶的绳子短了些。我弯下身，跪下把手放里面也还是差一点。哎，糟糕，准备走人。猛的，一桶水倒进了我桶里，不知道海燕是不是长了后眼睛，她怎么知道我的打不了水。她猛的站起来，把她放在盆边的干净水倒进我桶里，嫣然一笑。我说谢谢。“马上高中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她说。“刘林写作文说在作文比赛中与你相识，演讲比赛和你相熟，现在作文写得好好的。他喜欢你。”我答非所问。“你呢?”她问，“高中毕业去不去中山打工?”她还以为我是初中的那个不求上进的吴下阿蒙，我以一种自认为很酷的却又根深蒂固的自信说:“我会上大学。”这时，她妈妈来挑水了，也好像是来监视我的。我只有马上走了。忽然觉得“你呢?”也许并不是前面所问的“高中毕业打算干什么?”又假装去挑水，她已和她妈妈刚离开。刚好沉迷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很恨少安怎么不找润叶，但我理解了，她家是根本看不上他那样的穷小子的，同样的，海燕家也是根本看不上我这样的穷小子的，甚至就算海燕同意，他们也会认为我拆散对他女儿的好姻缘。那对兰君，对本玲的有所迷恋，那何尝也不是一种奢望吗？就算她们看得上我，我配得上她们吗？别幻想了，实际点，在平凡的世界里过好自己的人生。

x年x月x日

正月初八，海燕结婚了，她老公广东仔。在她家办酒席。婚车从大队部带去她村庄里礼堂，算是接送亲。我村子里只有我一家没叫去送亲，因为我家与她家是仇家。婚礼很热闹热闹的，我那第一次大家看见真正的婚纱。但我竟会有种心碎的感觉。这几年听小妹妹(小我9岁)说过，海燕姐每次从广东回来都买东西给她吃，妈妈在广东打工，爸爸一直像王满银一样的到处浪，家里只等妈妈寄钱来了才有好吃的。有一次妹妹看到卖甘蔗的要卖，我没钱买，妹妹哭着捡地上别人不要的甘蔗底吃，也还是海燕卖给她吃的，我当时想哭。高一高二的暑假，她都回来约我和她一起去广东，因为我初中毕业差一分不服气，后来在高中又因为比较顺风顺雨(除了高二英语老师放磁带上课外)，一直委婉推掉了，说我毕业考上大学不读去打工。那天在枯水井边她可能有很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诚说，可为什么她妈妈正好又来了呢？还有对于她与刘林的笔友老婆的回答，让我心底多疑的种子在发芽，生长……我有时就粗言粗语无意伤害她那小小的心灵。哎，如果没有上高中，也许我会和她永远在一起，如果我高中不顺心，也许我会和她永远在一起。但，可惜，没有如果。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更何况，我和刘林是好友，他先我而说出，我现在如何开得了口问她“你愿意等我吗?”凭什么等，有什么底气?别让她又说我笨死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算了吧。

x年x月x日

同学们都在看《平凡的世界》，同学们都讲孙少平的故事，我却很为孙少安而心碎。在班上我说了如果我是孙少安，我一定要娶田润叶。但我却不敢去追求海燕，不敢试一试……忽然觉得海燕妈妈就像田福堂。不管高考不高考，再看一遍它《平凡的世界》。

x年x月x日

曾秋兰和李木玲从女生寝室过来刚好碰到我。她问我知道我们小学同学海燕结婚的事吗?身着婚纱，坐着婚车，我们这最最最隆重的婚礼。“听说是奉子成婚，怀孕了。”她又说。我刚想说不知道。旁边的李本玲却冲出一句“我为什么不怀孕呢”。我说:你疯了。走了。

x年x月x日

坏事又一件。数学老师告诉我我的高考可加分的市三好学生指标，教育局点名给了李世惊。学校领导再去争取，说李世惊在年级成绩进不了前十，应该给第一名吧。上面回答，因为李世惊他毕业会考成绩第一，他会考第一，平时和那次也不怎样呢，不记得他成绩呢。校长他们也知道李世惊伯伯在教育局当领导，也只好作吧。班主任怕我有想法不敢告诉我，数学老师觉得还是告诉我。忍住坚持，不哭吧！

x年x月x日

二中的小学同学清华写信给我。”......我的信又让你费解了。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你的英语怎么样了，又问你讨厌的问题了，不过你不要回答。你说你的英语老师袁小忠上课只放录音机给你们听，你的英语已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的成绩已由第一退到第四。下个月我把我的英语笔记借你好不好。不要介意啊！你要还我的。你怕你会像初中一样失败。那我们就各自努力吧。记得，高考填志愿告诉我你填那所大学啊。保重!!!......"

x年x月x日

高考我发挥不好，但也是全班第一，但也考上了大学，公费的，可惜是英语150分只有81分。袁小忠老师啊你为了你的研究生，你让我怕英语啊。我每天有一半空余时间学英语啊。衡阳师专。不敢乱填志愿，本来有几个比我考的分还低的都填了并考上了长沙财经学院，我太保守，因为我一定要考上去公费大学。但大学是什么，我想是个屁，我也一定要考上它。

附：1文中写了不少数学方面的繁琐事，其实是当年我学习的一些心得，高中学生很怕立体图形、三角函数等，我很喜欢，把例子分成几个简单的问题，所有公式都会推出，小学应用题定式背死，考试还行，曾经给学生这些，他们说好是好，可实在是太枯燥乏味了，希望放一个个小故事里，敬请谅解，可跳过。下一故事绝无。

2，其实文中除我外还有一个"她”海燕贯穿全文，但我俩从无人说有情恋这事，或应我自作多情，或觉得我配不上她，不往这方面去想。但因为她总是说我傻，还有笔友那事的回答，还有井边想说的是什么话，真的已是千古之谜。故不知道如何写她，而且，大学读书她给过我钱，工作时她帮找不到事的我姑父找工作(还是前几年我才知道)。同学聚会时，有人说我俩关系绝对不一般，"她知道他的一切，关心他的一切。”这是说我俩最暧昧的一次，而其他几个女同志很多人都或明或暗的大家都知道的至少调笑我与她们过。

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为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