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明远妈很恼火的是三个女儿要么都不来，要么一起来。明兰要上班，只能周末来，明玉也只能等女儿回来后过来。明惠也是周末来，还得带着孩子。
星期六那天，明远妈靠坐在被垛上。心烦意乱的看着她们，好像都在忙，又好像什么也没干。
明兰的衣服洗了一半，电话又来了，班上学生各种各样的事，让她烦不胜烦。明兰的声音带着急燥。
明玉在做饭，给她端来的饭汤上飘着一层油，“怎么也放点菜”？
“你多喝点汤，多吃点肉，对身体才好”。明玉说。明远妈看着一点食欲也没有。
明惠呢，带着孩子过来，馨儿哼哼唧唧的，明惠看着两个姐姐忙着，她除了捡了些莱以后就无所事事的样子。自己这么难受，可她还尽说自己家的事，给自己添赌。
哎，明远妈叹口气“明惠什么时候能懂事？”
馨儿把饼干扔的满地，明惠也不管，这么大的孩子也不教。
“明惠，把地上收拾下”。明远妈见不得脏。
“呆会收拾”明惠不耐烦的说。她刚接了电话，自己一走建华就问这问那的。
“你爸吃了没？”她又问明玉。
“好了”明惠不耐烦的说“妈呀，你操的什么心啊，你自己休息好就行了”。
“我想睡会，让馨儿别闹”。明远妈说。
“馨儿这么小，你咋晚睡一晚上了，等我们走了你在睡”。明惠说。
明远妈特别的生气，她咋晚伤口疼的一夜没睡。
明兰感觉到母亲的不快就过来哄馨儿，馨儿才不怕这个性格温和姨妈。把玩具弄的叮咚的想。
明惠丝毫感觉不到母亲的不快，看到柜子上有两盒“未来星”牛奶就对妈说“妈，馨儿最喜欢喝这个奶，把这两箱给馨儿喝”。
明远妈想到自己住院，住院费玉洁掏了，那贴身的衣服是明兰买的。自己回来后吃的肉是明玉买的，明惠只给她买了几包奶粉，今天割了几斤肉，就喊着肉贵。来了却什么也不干。她沉默不语。
明惠说“妈，这么多牛奶呢，你喝的完？要是大宝小宝喝，你怕是追着撵着给”。
明远妈很生气。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明兰忙完了，来扶着妈走路，明远妈怕刀口疼。不想走。明兰劝着说“不走怎么行呢”？就来拉妈。
屋里太阴，明远妈的刀口昨晚疼了一夜。明远妈走了两步，实在走不了，明兰就扶她躺下。
明远妈嚷着疼，不愿在走了。
明惠不满的说“妈，你现在怎么这么娇气，你是越来越能作了”。
明远妈愣了一下，就泪水长流“你们要是嫌我作，你们就走吧，反正你们都忙，心都不在这里，你们没来这一个星期，也不管你们的爹妈吃什么喝什么？也不管你们的妈一晚上伤口疼的睡不着，都互相靠着，这个靠那个，我把你们从小一把屎一尿的拉扯大，夜里尿了，我睡在湿处，把你们挪到干处，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让你们吃饱穿暖。我白天干一天活，晚上给你们做饭，洗衣，还要哄着你们高兴，我怎么没嫌你们作呀”！
明惠刚想说什么，看见明兰流着泪，呆呆的坐着。明玉也进了厨房在擦泪。就不说话了。
做为家中长女，明兰最了解母亲的苦，她亲爱的妈妈，一辈子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什么时候回来，她的脸上都带着亲切的笑容。而自己有什么烦恼和她一说。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姐妹三个站在厨房里。明惠说“这老人就是和孩子不一样，孩子不听话，可以打骂。这老人就不一样了，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
“好了，别说了”明兰生气的打断她。
明惠愣了一下，大姐素来为人和善，从不说人。大姐这样说话，就是自己过份了，明惠只好讪讪的住了嘴。
明兰走到妈根前，拿纸给妈擦擦泪？平静下来轻声问“妈，还要水吗？”
妈摇头。
“那还有蛋糕什么的，我给你拿点吃”。
妈又摇头。
“妈”明兰说“你这刀口疼是这房子太阴暗了，院子里也太吵了。要不我把你接回去，我那房子大，向阳，你根我回去，我照顾你”。
“你不上班吗？”明远妈问。
“我找个人来照顾你”明兰说“我可以请人的。你和爸，我也放心不下”。
明远妈凄然摇头。“我不去，我有两个儿子呢？我住到女儿家，让人笑话”。
明兰一再劝说，妈只是摇头。
明远妈想玉洁住的远，还有两个孩子不方便，可是大儿媳李春艳呢，就住对门。回来这几天，明成催着让李春艳来服侍母亲。李春艳也端了肉汤来了两次。多年的隔膜让她们彼此之间小心翼翼而又客气，李春艳无法亲近婆婆，婆婆也不好意思支使她。
周五那天，赵子欣早早回到家来看奶奶。奶奶见了她，远远的招手，又是让她吃，又让她喝。
赵子欣坐在奶奶身边，看着奶奶虚弱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吃饭了吗？”
赵子欣没吃，但还是点点头。
“奶奶，你吃饭了吗？”
明远妈点点头。
赵子欣回到了家。家里还是冷锅冷灶的。她想了想，她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到了十几岁。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母亲的温暖。
赵子欣出了门，来到了柳絮的超市，果不其然，她的母亲在打麻将，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她的笑声。
赵子欣站在母亲根前，狠狠的看她。柳絮拍拍李春艳，李春艳回头看到了女儿。
赵子欣铁青着脸。
“子欣，回来了啊”李春艳说。
“你没吃饭吧，给你二十块钱，去买点吃的吧，你看是凉皮，还是麻辣烫什么的？”
李春艳说着，从麻将机的抽屉里拿出二十块钱。赵子欣却不接。
“我要吃饭”赵子欣说。
李春艳没感觉到子欣话里的异样。
“我在学校天天吃凉皮，我吃烦了”赵子欣说。
“那你等会吧”李春艳说。
“我现在饿了”赵子欣说。
李春艳丝毫没有感觉到赵子欣的烦燥。直到柳絮推了她一下。她抬头看了赵子欣一眼。
“你算什么妈？你天天饭不做，衣服不洗，你算干什么的，我奶奶现在病了，你也不管，你就是这么当儿媳妇的？我奶奶有啥吃的吃的没想到你，生病了你也不管？”赵子欣气愤的说。
女儿当这么多人说她，李春艳抹不开面子“滚回家去”。
“我为什么回去？这破麻将你打能死吗”？赵子欣说着把她面前的麻将推倒了。
李春艳生气的站了起来打了赵子欣一个耳光。赵子欣嘤嘤的哭着，周围的人慌忙来劝。
“你简直是不要脸，我告诉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妈，等你老了我也给你二十块钱买麻辣烫吃”。
赵子欣最后的一句话让李春艳呆住了，李春艳恼羞成怒，又准备去打赵子欣。
“我让你打麻将，打麻将，我今天给你劈了”赵子欣嚷着出了门，正好爷爷拿个斧头准备劈柴，赵子欣一把夺过去。明远爸边喊边追过去，赵子欣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斧头劈向了麻将机。斧头偏了，麻将机被敲掉一个角，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赵子欣被爷爷抱住，趴在爷爷怀里嚎啕大哭。
“你怎么惹孩子了”明远爸愤怒的问李春艳。
李春艳不说话。明远爸拉着赵子欣回了自己的家。正好，玉洁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就帮着劝子欣。
赵子欣哭诉李春艳只会打麻将，自己回来从来没有热饭吃，明远妈听了躺在炕上直叹气。
玉洁把子欣拉在一边小声的劝赵子欣说奶奶正生病，不能生气。赵子欣很听话的不哭了，到厨房里帮着玉洁做饭。
玉洁安排大宝小宝写作业。她就开始忙，她手脚麻利，一会儿时间，就把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晚饭是面条，玉洁端上桌，让明远爸和几个孩子吃。又给婆婆端了一碗面片。
“这些我能吃吗”？明远妈问。
“能”玉洁说“医生说了除了冷的，硬的，凉的，你都能吃”。
明远妈笑了，伸出手要接碗，玉洁舀了一勺，吹吹喂到她嘴里，一直把那小碗面喂完，又问她还要不，明远妈难得她胃口好，又点点头。儿媳妇如此孝顺，让她感动的几乎落泪。
傍晚时分，明成来叫子欣，子欣说什么也不回家。明远妈一言不发。明成回家后，两口子又为今天的事吵架。李春艳第二天下午又端了一锅汤过来，明远妈说你坐吧。李春艳愣愣的坐了一会儿，只有玉洁一个人根她打了个招呼。李春艳的目光和女儿对视了一下，赵子欣迅速的把目光投向别处。李春艳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玉洁和赵子欣在包饺子。子欣说“婶婶，你包这么多干嘛？”
玉洁说“我多包一点，爷爷奶奶自已煮一下就能吃了”。赵子欣觉得婶婶对爷爷奶奶真好。而自己的妈，赵子欣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直到周末下午，赵子欣坐玉洁的车回到市里学校。玉洁对赵子欣说让她有时间来家里，但是赵子欣一直没有来过。
又过了一天晚上，玉洁接到明远的电话，电话里明远唉声叹气的说他给妈打了电话，妈说屋子里阴暗潮湿，伤口疼的很。自己也吃不好，明远说妈一直是个要强的人，自己难受了一直都忍着，这次说难受，肯定是忍不住了。
挂了电话以后，玉洁心里百感交集。她当下做出个决定把工作辞了，然后把婆婆接过来。
第二天送走两个孩子以后，玉洁又开车回到了家。
她一进门赶紧先给婆婆做饭，明远妈吃着饭问“你来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大姐中午帮着照顾”。玉洁说。
“那你这样两头跑，也不是事呀”明远妈担忧的说。
“我把工作辞了，我准备接你去我那里，这样我就能照顾你又能照顾孩子了”。
明远妈愣了一下，又看看明远爸说“不行啊，我走了你爸咋办？”
“爸也走啊”玉洁说。
明远爸抬头看了玉洁一眼，笑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看着两个老人小心翼翼的目光，玉洁觉得公婆是真的老了。
玉洁说“我给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饭，你们又不是吃不惯”。
明远妈笑了，用佂求的目光看明远爸。
明远爸笑着说“你去吧，我不去了”。
“那你一个人怎么吃饭，你又不会做饭”？明远妈问。
“是呀”玉洁说“爸，你也走吧，要不妈也担心你。你去了，可以帮我接送孩子，买买菜，我省心点”。
明远爸点点头，就同意了。
玉洁叫来明成，明成帮着收拾东西，把明远妈接了过来。
玉洁早早把主卧收拾了，腾出一个衣柜，又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她扶着明远妈躺下说“妈，你住这间，阳光好”。
明远妈靠在被子上，阳光正好洒在屋里，明远妈觉得心情好了些。
吃过中饭后，明成回去了，下午大宝小宝回来看爷爷奶奶来了，高兴的又蹦又跳。玉洁赶紧制止说奶奶需要休息。
明远爸妈摸着小宝的头，问这问那，心里十分高兴。
一家人知道玉洁把爸妈接走以后都松了口气，明兰带高三，自己又是教导主任，忙的昏天喑地，明玉婆婆病了，自己也无暇顾及妈。明惠的店也很忙，又要带孩子，又要看店，自己走开一会儿陆建华就打电话问这问那。而李春艳则觉着照顾公婆本来就是玉洁的事，公婆把什么都给玉洁了，她又忙着打麻将，只是不敢当着赵子欣的面打。
明远妈的到来让玉洁忙的脚不点地，早上，六点她就得起来给大家做早饭，早饭做好后两个孩子吃完去上学，她就扶着明远妈上卫生间，然后打来水给她洗漱，梳头，给她端来早饭让她吃。明远妈吃完后，玉洁匆匆忙忙吃几口，就收拾屋子，就给明远爸妈，两个孩子洗洗衣服。衣服洗完后就开始准备午饭，中午两个孩子走后，就扶着明远妈走一走，接着，又是准备晚饭。吃完饭后，两个孩子做作业，写完后要检查。等收拾完，都快十点了。晚上就睡在明远妈身边。明远妈看着熟睡的儿媳妇，十分的心疼，她总是会想到十多年前，她根着明远回来，站在门口抱着大宝那单薄而又局促的样子。明远妈伸手给她掖掖被角，又陷入了对往事的沉思中。
明远爸是个极疼爱自己家人的老人，从年轻时候起，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心里装着的只有这个家，在外面买了什么样的好吃的，总要拿回来分给家人吃。明远爸看着玉洁这么忙，就帮忙捡捡菜，玉洁不让他捡。玉洁一直对他笑着说话，一天三顿饭总先叫他来吃，怕他闷，把电视打开让他看。可是明远爸心里还是有些局促。早饭过后，他主动去送大宝小宝上学。
小宝笑了。小宝说“爷爷，学校就过一条马路就到了”。可是明远爸执意要送。大宝小宝过了马路，他还站那东张西望。明远爸回来对明远妈说自己还没有孩子灵便，真是老了。
玉洁笑着说“爸，你歇着吧，他们不用送”。
明远爸闲不住到处乱转，后来就琢磨买东西，肉菜不用说。买回来，玉洁做好了，大宝小宝吃的高兴，他在一边乐呵呵的看。
有一天明远爸看着超市里的火龙果琢磨上了，买了几个回来问玉洁怎么吃。玉洁说冼冼切开就能吃。饭后，玉洁切开让大家吃。小宝说不好吃，没味，还说，爷爷笨，什么都不会，不会打游戏，晚上睡觉打呼噜。玉洁皱皱眉头，晚上把小宝叫到小卧室好好的说了一顿。小宝低头说自己知道错了。
晚上，玉洁从主卧出来看明远爸把电视声音放的很低在看电视就问“爸，你怎么还不睡？”
明远爸不好意思的说他打呼噜，迟点睡，怕吵小宝。
周六，大宝小宝要去补课。玉洁让明远爸去送，明远爸很高兴的去了，上完课后，小宝想吃肯德基，明远爸就给两个人买汉堡吃，回来还给她们婆媳带了两个。明远妈尝了一点。玉洁给小宝说以后不要让爷爷花钱了。明远爸说没事。
大宝小宝上完课后回家写作业，只有星期天才有机会玩一天，明远妈感叹现在孩子上学真苦，明远爸摸着小宝的头问小宝，补课花那么多钱怎么还是考不好。小宝羞愧的低下头。
不管怎么说老两口和儿媳妇处的还是十分愉快的。周末的晚上，明远爸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了。玉洁扶着婆婆走了两圈，又扶她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让她看。明远妈这几天在玉洁的精心照料下精神好了些。
玉洁打来了一盆热水说“妈，我给你冼洗脚吧”！
明远妈说“你忙了一天了，歇歇吧”！
玉洁把水盆放到她面前说“洗洗吧，洗洗舒服”。
玉洁就给她脱了鞋袜，把她的脚放进盆子里，轻轻的搓洗着。明远妈看着她的脸，心里感慨万分。她看见玉洁的一丝头发垂下来，就伸出手，玉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明远妈把她那缕发丝轻轻的拨到耳后。
“玉洁，我对不起你，我当初不该逼你把大宝送人，大宝那么可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后悔，我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后悔的事。我病了，只有你一个人照顾我”明远妈把自己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明远妈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
“妈，怎么说这些啊！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王洁轻轻的说她似乎明白婆婆心里一直欲言又止的是什么。“妈，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来这几年，你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什么”。
“你懂事，明礼，我又怎么会怪你”。明远妈说。
玉洁笑了“妈，我一直都记着那年，明远欠了钱，小宝病了，你为我们还债，我们难的时候你没有放弃我们，我怎么会不管你，我没有爸妈，你和爸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心里一直把你们当自己爸妈呢”。玉洁动情的说。
明远妈笑了笑，摸摸玉洁的脸，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玉洁以为是明远爸，打开了门，却是明兰和明惠。
明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走到沙发边。
明惠坐在沙发边坐下说“嫂子，给妈洗脚呢？”
玉洁招呼着两个人坐下，给婆婆穿好鞋，明兰过来把地上的水盆收走。
玉洁边擦地边问“大姐，明惠吃饭了吗？我晚上做的饭还有”。
“她们们都不吃，你忙了一天了，歇着去吧”。明远妈冷冷的说。
明兰和明惠都感觉到了妈的不快，于是都说自己吃了。玉洁进了卧室收拾床铺。
“妈”明兰说“我这周忙的很，我天天补课，开会……”
“那你忙吧”明远妈说，她明显的不高兴，来了一周了，两个女儿住的近都没来看她。
“妈，我们是真的忙，你看看你”。明惠说。
“忙就忙吧，我又没说什么”。明远妈说。
明惠刚想说什么，明兰碰了她一下。明兰起来说“妈，地上凉，我扶着你上床吧”！说着，把妈扶上床。
明兰说“妈，我给你买了些牛奶，蛋糕，你饿了，先吃点垫垫”。明远妈嗯了一声。看妈不说话，明兰不知道说什么。
明远妈说“你们回吧，我也没什么事”。明兰就和明惠面面相觑就告辞了。玉洁送她们出来。
明兰说“玉洁，妈就托你照顾了？”
玉洁说“大姐放心”。
下楼以后，明惠长长的叹了口气。明惠说“你看妈来看她还不高兴”！明兰不说话，心里对妈充满愧疚。
明惠说“大姐，你给我介绍点生意，你认识的人多”。
明兰说“我能认识什么人呀”。
明惠说“你那些学生的家长啊，重点中学的家长都有钱”。
明兰说“我是个老师，教好学就行，我又不知道哪个家长有钱”。
明兰说的直白而僵硬。两个人无言的向前走去。明惠见大姐不说话，突然觉得大姐变了，以前大姐对她多好。她不知道的是从她闹着从家里分钱的那一刻起，就伤了大姐的心了。